王莹想了想,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王老夫人亲手送东西,并且送的是一块儿贵重的玉佩。
想必老人家也觉得对二房不公,所以以为拿块儿玉佩就能弥补对二房的伤害,殊不知她这个动作,更让王莹坚定了离开王家的决心,也加深了对她们的恨意。
既然你们所有人都认为二房不如大房,我不如王茗,那我偏要让你们看看,究竟是她王茗在后宫受宠,还是我能够攀附上五王爷,提升王家在京城的地位。
我要让你们所有人,今后都要拿对大房的态度来对待二房。
不过明面上,她还要表现出十分乖巧顺从的模样,对王老夫人行了礼,脸上带有感激之色:“多谢祖母,这块玉佩我一定好好珍藏,在桃花宴上,也不会让祖母失望的。”
随后,她便一脸期待地望向赵氏,言语中带着几分纯真,“大伯母,不知您给我定的是什么样的衣裳?是否能够让我在桃花宴中,吸引那些贵公子的目光?”
赵氏笑着点头:“放心,既然是去参加丞相府的宴会,咱们王家身为贵人的娘家人,自是不能寒酸的,王家虽是商户之家,但今时不同往日,终究也与皇室沾了亲戚,你的衣裳不会比那些王公贵族的千金小姐要差。”
“在桃花宴上,你只需尽情的展现自己的魅力和才能,依我看,定能有公子会相中你,如此一来,你的婚事便有着落了,咱们王家可就又要添喜事一件了。”
提到喜事,王老夫人频频点头。
她最喜欢热闹了,更希望王莹能够攀附上高贵人家,如此一来,他们王家在京城中的地位,便又升了一大截儿,往常那些对王家瞧不起的官宦人家,只怕也要改变态度了。
“莹姐儿,服饰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有你大伯母操持,差不了。倒是你,在桃花宴上把眼睛放亮些,不要什么无名小卒都去招惹。你大伯母有句话说的对,现在咱们王家也算皇亲国戚,你要嫁的,必然也是高贵的人家,千万别贬低了自己。”
这些王家长辈,不希望手中棋子浪费任何一颗,要是仅仅通过联姻,便能让王家成为京城中举重若轻的存在,那也是他们王家的本事。
王老太爷上下打量王莹,微微皱起眉头:“莹姐儿,你一向胆小,去参加桃花宴,机会难得,你一定要抓住机会。这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家里人没有给你张罗,无非是不想让你将来不幸福,既然让你自己去相看,这是各位长辈给你的机会,不要让我们失望。”
“祖父放心,我会努力的。”王莹细声细气的说道。
王老太爷缓缓摇了摇头,显然对她这个回答,以及回答的气势并不满意,她这个样子,怎么在桃花宴上主动出击?又怎么能够让那些王公贵胄相中她?
他把目光投向赵氏:“在桃花宴上,你多多提点她,有觉得不错的,大着胆子上前多说几句话,加深一下印象,免得就算事后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去说亲事的时候,人家根本想不起莹姐儿是谁。”
“父亲,我记住了,我一向把莹姐儿当亲生女儿看待,她的事情,自是不会疏忽大意的。”赵氏嘴上说的好听。
王莹听了只想吐。
亲生女儿?亏她说的出口,若真如她所说,那自己这些年吃的用的,都不会比茗姐儿差了。
可事实是,府上除了茗姐儿,哪个孩子不是捡她剩下的用?
从永安苑出来,王莹变了脸色,急匆匆的去了南林苑,见到了趴在床上痛哭流涕,疼的五官扭曲的母亲贺氏。
见到王莹前来,贺氏拉着她,诉说自己的委屈和不甘,在得知女儿也被禁足之后,贺氏破口大骂:“什么东西!根本就是一窝土匪!这些人是要逼死咱们娘俩吗?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无缘无故的遭受责罚,让府中其他人看笑话,更让那个赵氏得意!”
“母亲和父亲偏心的无边无际,还不许别人说了?这个家咱们是待不下去了,沫儿,收拾东西,我要带莹姐儿回娘家。”
贺氏现在不管不顾,她已经只想回娘家,到了娘家,她哪还受这种窝囊气?
沫儿不敢动:“夫人,您身上还有伤……”
“有伤也要走,这些伤就要让娘家人看,看看他们把我推到了怎样一个火坑里!王家人都不是东西,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他们眼里只有钱权,比土匪还让人恶心,根本就是强盗,还是吃人肉喝人血的强盗!”
贺氏口不择言,本就在气头上,说话更是没有任何顾忌。
王莹朝着沫儿使了个眼色,沫儿急忙走到外间,把房门关上,急匆匆的折回来。
“不是让你收拾东西吗?还愣着干嘛?”贺氏铁了心要走,沫儿把求助目光望向王莹。
王莹按住贺氏的肩膀,十分坚定地看着她:“母亲,咱们现在不能走。”
“还不走?他们把咱们都欺负成这个样子了,要是再不走,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招,你都被禁足了,能不能去桃花宴还两说呢?对我又打又罚,我心有不甘,但为了你,我忍,可他们居然连你也禁足,还是为了一棵石榴树,为了祥叔这个下人,这也太荒唐了!传出去都不一定有人信。”
贺氏对王家人寒了心,甚至生出了想要与王家人断绝关系,和王炳忠和离的想法。
这样的婆家,不要也罢,不然她下半辈子,只会过得更加凄苦。
“要是走了,柳妃娘娘交代的事情怎么办?”
王莹这话,让贺氏一愣,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整个人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蔫儿头耷拉脑袋的,提不起一点儿精神:“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咱们就任人欺负?”
“当然不行,所以呀,我必须嫁给五王爷。”
王莹这话惊雷一般,让贺氏顿时震惊,望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王莹把你的手拿下来,极为认真道:“我没有发烧,也没有在说胡话,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