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宅门口挂着两盏红红的灯笼,在夜晚发出淡淡的亮光。zuowenbolan
孙管家早就在门口等着,此时见他跳下马车,连忙迎了上来。
“王爷,这么晚了,老奴还以为您不回来了呢。”
夏亦渊顺手将从宫中带回来的几个角黍递给了他,“赏你的。”
孙管家连忙接过,“谢王爷。”
大夏最受重视的几个节日乃是过年、元宵、端午和中秋。
夏亦渊从来不喜欢过什么节日,在他看来,过不过节并没什么区别。
他虽贵为王爷,后宅里却也没有个王妃替他操持过节事宜。
但今日好歹是端午佳节,所以他从宫中走的时候,特地去御膳房要了些角黍带回来赏给府中的下人。
他走进院内,孙管家便关上了大门。
夜色已深,府中里四下十分寂静,静得就连那草丛里不知名小虫似乎都睡去了。
他与孙管家一同走在长廊下,两人默然无语走了一段路后,夏亦渊开口问道。
“今日府上这节是如何过的?”
“回王爷,是玉箫姑娘和朝云姑娘两人打点的,买了些菖蒲、香囊分给了府上众人,并让刘厨娘一大桌子的菜。”
夏亦渊点了点头,对这安排比较满意。
玉箫和朝云是他最喜爱的两名姬妾之一,陪伴在他身侧已有两年多了。
此次回京,他特地将她们俩从封地带了回来。
眼见着前面就是岔路了,孙管家不禁出声:“王爷是要去玉箫姑娘院中瞧瞧还是直接回房?”
夏亦渊抬眼看了看玉箫的园子,里面黑灯瞎火的,想必玉箫早已睡下了。
于是他回道:“回房睡觉去吧。”
孙管家连忙应下:“老奴这就去准备热水给王爷沐浴更衣。”
夏亦渊回房换了身衣服,府中的下人还在进进出出的准备热水,他觉得屋子里有些闷,便决定出去走走。
这一走,就走到了玉箫的院外。
只见原本一片漆黑的园子里,现在居然亮了一盏的灯火。
夏亦渊不禁心中一喜,原来玉箫竟是还没有睡下。
他乐呵呵的走了过去,想着等会让玉箫吹支什么曲子听听。
不想他前一只脚刚踏进院内,就见玉箫的贴身婢女慌慌张张的上前见礼。
“王、王爷,您怎么来了?”
她话音刚落,屋中那盏灯火突然就灭了,像是刚才根本没亮过一般。
夏亦渊心中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看了一眼面上颇有些惊慌的婢女:“玉箫呢?”
婢女低垂着头,声音细弱蚊蝇:“姑娘她早已歇下了。”
“胡说,本王刚刚明明还看到她房中亮着灯。”
“许是王爷您看错了……”
不等那婢女把话说完,夏亦渊就直接上前准备推门而入。
那婢女连忙跟了上去:“王爷……”
夏亦渊推了下房门,发现门从里面闩上了,完全推不开。
于是他开始“啪啪啪”拍门。
这时他听到屋中似乎有些杂乱的声音,不像是一个人能发出来的。
他拍了半天门,玉箫只是在房中出声应着,让他稍等,却并没有来给他开门。
夏亦渊怒了,对着房门一脚踹了过去。
这一脚,连他自己都惊呆了。
原本紧闭的房门打开了不说,就连那扇可怜的木门也挂在门框上晃了两下之后,轰然倒在了地上。
夏亦渊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腿。
这是他的腿吗?
看来这段时间的晨练颇具效果啊!
他心中一阵惊喜,甚至有种想去和沐初兰表演一下他踹门技术的冲动。
在他胡思乱想的空当,玉箫已经迎上来了。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夏亦渊被她这一声唤回了思绪,不禁朝屋中四下打量了一下。
他有些狐疑道:“你刚才在干什么呢?”
“妾身在睡觉啊。”
“那你为什么不开门?”
“妾身还在起身穿衣,王爷你就直接踹门了……”
说到这里,玉箫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委屈之色。
“王爷您真是的,突然就直接踹门,吓坏妾身了。”
夏亦渊不语,直接走进了屋内。
屋内燃着淡淡的熏香,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他觉得这味道不对,这不是他的味道。
于是他开始在屋内翻箱倒柜。
玉箫心中一惊,连忙去扯他的衣袖,“王爷你找什么呢?”
夏亦渊并不理她。
他坚信着自己的直觉。
他将整个屋子里翻的乱七八糟的,玉箫看得心惊胆颤,一直劝他。
可他却根本不听。
最后他在床底下揪出了一个人来。
这个人是他的随身侍卫,也是他从封地带回来的,跟了他好几年了。
侍卫战战兢兢的,一爬出床底就跪在了夏亦渊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开始求饶。
“王爷饶命啊,属下知错了……”
夏亦渊看了看自己的侍卫,又看了看自己的姬妾,觉得肺都快要气炸了。
他指着地上的侍卫,对玉箫厉声道:“这怎么回事?”
玉箫一张小脸煞白,紧抿着嘴,却答不上来。
夏亦渊更加怒了。
他抄起放在一旁的青瓷花瓶,猛地朝墙上砸去。
“哐铛”一声,花瓶发出脆响,摔了个粉碎。
玉箫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柔弱的身子一晃,瘫倒在了地上。
夏亦渊极少会发脾气。
跟随他多年的侍卫自然清楚这一点,因此此刻见到他大发雷霆,心知这次是真的闯下大祸了。
“王爷明鉴啊,都是这她勾引属下的,属下对王爷一片忠心啊……”
夏亦渊一听到这侍卫的声音就觉得厌恶至极。
他一脚踹开了抱着自己腿的侍卫。
一片忠心?
所谓的忠心就是和他的小妾搞到了一起,给他戴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玉箫显然也没料到那侍卫会直接把责任都推给自己,她睁着一双美眸,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侍卫。
侍卫依旧在不停求饶。
拼命的诋毁她,想要洗白自己,求夏亦渊对他从轻发落。
玉箫愈听,一颗心越是沉了下去。
她忽然抬眸看向了夏亦渊,“不错,都是妾身,是妾身勾引他的,王爷你想怎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