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恩宠记 第3章 003 生气

到底还是被齐英缠着出了宫。

齐英自出生就在宫里，从小被先帝管的严，每年能出来的次数几乎用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也就齐卫继位后，想着她到底年纪也大了，不应该一直束着。再加上谢晓兰的劝说，他才佯装睁只眼闭只眼的。不过哪怕如此，在齐英不知道的背后，齐卫也派了不少的得力侍卫暗中跟着她。

今日亦是。

和兴奋的叽叽喳喳的齐英不同，谢晓兰对于宫外这些，却是没什么兴趣。她在闺阁时期经常出来，对热闹的街道早就逛烦了。

但是今天，这人也太多了吧。

像是看出她的想法，齐英有些心虚：“嫂嫂，今天是逢十的大集呢，所以人多了些。”

谢晓兰看穿了她心里的小九九，无奈地朝齐英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要出来的吧。”

齐英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半圈，讨好地拉着谢晓兰的手摇了摇，“哪能啊，英英心里可都是嫂嫂呢。为了表示英英的心意，嫂嫂今天喜欢什么，英英都给嫂嫂买。”

“那就先谢谢我们小公主了。走，先去珠宝阁瞧瞧去，许久没来，这珠宝阁应该进了不少新首饰吧。”谢晓兰和青云打趣道。

珠宝阁是京都城内最大的店铺，里面不管男女老少，各种新奇的首饰配饰应有尽有。

当然，这价格也很可观。

齐英暗中咬了咬牙，哪怕心在滴血，还是装作豪气地说，“行，嫂嫂尽管去看。”

看着她那张和齐卫有三分相似的脸上，各种表情不停转换，谢晓兰只觉有趣。

只是三人刚到珠宝阁的大街上，齐英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急急地朝谢晓兰道，“嫂嫂我忽然有点事，你和青云先进去吧，等我处理完了再来找你们。”

说完，也不待谢晓兰回答，整个身体迅速地蹿到了人群中。

谢晓兰有些奇怪，示意暗处的侍卫们跟了过去。

青云还不知发生什么事，讨趣道，“娘娘，公主该不会是不想出银子，想点子逃跑吧？”

两人再抬头看去时，齐英隐在人群中向远处跑，已经看不到她的人影了。

谢晓兰道，“不会，她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人。”

还是等齐英回来，再好好的盘问她一番。

“走吧，先进去等她。”

谢晓兰在还是谢家小姐的时候，性情和如今的齐英一样，活泼开朗，无忧无虑，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家中兄长姐姐又宠她，经常带她出府游玩。

这珠宝阁，自然也常光临。

只是进到了里面，看到周围招呼客人的小二都是一副生面孔，她顿觉得有些陌生。

这时已有小二看到了她们。见两人衣着低调华贵，小二以为是城中哪位富贵人家的娇小姐贵夫人，忙过来招呼，“这位小姐，想看什么首饰啊，楼上请。”

谢晓兰瞧了瞧周围，“钱掌柜在吗？”

之前她和兄长们过来时，都是钱掌柜亲自接待的。

那小二道，“我们掌柜姓郝，小姐莫不是记错了吧？”

说完突然想起，又解释说，“不过我们郝掌柜前面那任掌柜，好像姓钱。小姐是要找他吗？听说这位钱掌柜辞了位，在家享福呢。”

谢晓兰苦笑一下，是啊，都三年了。

珠宝阁不再是以前她熟悉的那个珠宝阁，而她，也不再是那个懵懂的谢家小姐了。

谢晓兰收了笑容，恢复成那个端庄大气，雍容华贵的‘皇后’仪态。

青云扶着她向里走，“那麻烦找个房间吧，再把最近新出的首饰都拿过来。”

小二忙应声，带着她们沿着楼梯向楼上走。

二楼中央，原先是一片宽阔的空地，上面摆着京都流行的各种成套的衣衫。现在被人改了一下，放了五六张桌椅，成了小姐夫人们临时休息的地方。

还未到达二楼，谢晓兰就听到上面传来女子的说笑声。

其中唯一人的声音最是尖利，“怎么，舒小姐还不服气啊？这京都谁不知道舒大人想把女儿送进宫，一直等着朝廷采选呢。可惜我们皇上一心只在朝政上，三年前拒绝了采选，今年又拒绝了。舒小姐等啊等的，这都等成老姑娘了吧。”

话音落下，周围顿时响起配合的笑声。

说话之人谢晓兰不认识，不过这‘舒小姐’，谢晓兰却是知道。

她是太卿舒辉大人家的小女儿，名叫舒芳儿。

因着两人的哥哥是同一期的学子，并且私交甚笃，原本谢晓兰和这舒芳儿关系也是极好的。后来不知为何，舒芳儿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了，似是暗含羡慕，又或是嫉妒。

再不久，自己和齐卫的赐婚圣旨就下来了。

谢晓兰想着，应该是舒芳儿身为秀女，因为这道‘赐婚圣旨’而对自己的敌意吧。

之后她们甚少见面，再加上谢晓兰后面进了宫，算起来两人应该有三年多没有见面了。

谢晓兰拾级而上，正看到有三四个姑娘悠闲地聚在一起坐着，而舒芳儿正站在她们的正前方，目光温和地盯着她们。

她心中有些奇怪，那姑娘的话说的这么难听，按照舒芳儿往年的性格，早就暴跳如雷了。

想到这，谢晓兰苦苦一笑，两人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她要是变了性情，自己估摸也不知道。

看舒芳儿只阴阴地笑着，先前说话那姑娘心里毛毛的，看周围又是跟随自己的小姐妹，她觉得自己绝对不能露怯。念及此，她挺着脖子，不服地说，“怎么，你承认了？”

承认她这么大的年纪不定亲，就是为了等今年的采选。

舒芳儿斜了她一眼，正欲说话，就听到身后不远处楼梯口传来一道闲适的声音，“哟，这么热闹啊？”

舒芳儿的神情顿了一下，慢慢的转过头去。那人身穿一身浅色的窄袖襦衫，头上无论是发髻还是首饰都异常简单。但她那通身的气质，无不在告诉众人，她的身份不简单。

舒芳儿心中暗叹一声，走过去朝她拜礼，“臣女参见皇后娘娘。”

另外几位小姐丫环们听到她的话，半信半疑地站起了身。

谢晓兰伸手扶起她，眼神轻飘飘的落到那几位小姐身上，“不知这几位小姐是哪家的？本宫有些好奇，到底是怎么出身，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议论堂堂二品大员的嫡女。”

她在位这么长时间，早就把齐卫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学了个十成十。眼下面对的又都是闺阁里的小姐们，自然轻而易举的就镇住了她们。

那几位小姐被吓坏了，磕磕绊绊的走过来要给她行礼。

谢晓兰正欲再教训她们两句，又看到舒芳儿暗中朝她摇了摇头。

知道她不想把这件事闹大，谢晓兰朝她们挥挥手，“行了，看你们首饰都买的差不多了，都回去吧。”

看她神情不似作假，几位小姐这才相互推搡着，迅速地离开了珠宝阁。

旁边领她们上楼的小二听到谢晓兰的身份，忙机灵地搬了一套新的桌椅过来，又当着她们的面殷勤地擦了一遍，讨好地笑笑，“娘娘请坐。”

青云看到谢晓兰的神情，拿出个荷包打赏小二，“行了，你先下去吧。”

等小二接了赏银，喜滋滋地离开二楼，谢晓兰朝舒芳儿道，“芳儿姐姐，你最近可还好？”

舒芳儿僵硬地道，“娘娘如此称呼，臣女愧不敢当。臣女最近很好，谢娘娘挂念。”

她的话守着礼节，又带着明显的疏远淡漠。

谢晓兰的眼神闪过一丝不忍，“那...舒小姐，方才那几位是...”

舒芳儿依旧恭敬地回道，“是臣女的朋友。”

“朋友？芳...舒小姐，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谢晓兰着急道。

出言讽刺，丝毫不顾及对方的心情，甚至当面戳穿她人的心思。

“你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当朋友？”

舒芳儿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去，“不然呢。臣女行为粗鄙，自然配不上娘娘这般高贵的人。”

听她如此嘲讽，谢晓兰心下大惊，“芳儿。”

舒芳儿的头低着，让人看不到她眼中的神情。她的声音带着些苦涩，“臣女以下犯上，请娘娘惩罚。”

知道她心中压着巨大的事，却不想和自己说。谢晓兰道，“罢了，我还有事，先回宫...回去了。”

等她说完，青云立刻扶着她，两人转身向楼梯走去。

余下舒芳儿看着她们的背影，目带悲伤难过，和隐隐的不甘。

***

齐英不知去了哪里，还没有回来。

谢晓兰让青云守在外面，独自上了马车。

采选是大事，这大齐不知道还有多少户人家，在掰着手指等着三年一次的采选。像芳儿这种错过第一届采选，又要错过第二届的未嫁姑娘，估计也有很多。

都怪齐卫，耽误了多少好姑娘。

想到芳儿方才遭受的际遇，谢晓兰心中怒气更盛。

她掀开车帘，“青云，可有英英的消息了？”

青云答道，“侍卫已经过来回话了，公主前不久在城中救了个小姑娘，现在是去她家中探望了。”

“嗯。派人去告诉她，就说我有些累了，先回宫。”

我女鹅：哼，回去找齐卫算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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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03 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