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殿内的大臣们还有闲心东想西想,但是尚未出逃的那些臣子们此刻肝胆俱裂,可顾不得那么多了。
再傻的人此时也看出来,先帝的目标不是别人,就是那些宗室!
这些贵人们素来娇生惯养,平日里何曾弯弓搭箭过,有些更是连死人都没见过。
如今碰到今日危险,几位贵人直接被狰狞的白毛尸体吓昏过去,软绵绵的躺倒在血泊中。
还有的尖叫着:“快来人啊!我乃是赵王,还不快护送我出去!”
赵王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他的身上满是肥肉,走两步都得喘口气,此时腿被吓得动不了,只能浑身打摆子。
看到常静安正带人救助众人,更是眼前一亮的叫喊起来。
刺耳的声音响起,赵王的嗓音尖利,富有穿透性,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先帝也转动身体,看向了赵王。
这些都是他的血亲,只是眼前这个格外吵闹,不如就先吃了他吧?
常静安原本是想从背后靠近先帝,这时赵王如今一嗓子给自己吸引到了危险。
常静安心中骂了一句脏话,这些王侯遇到危险怎么如此不堪大用,偏偏自己职责所在,又不能放任宗王就这么遇险。
至于鲁王,自己不会驱毒,那已经救不回来了,只能先不管他。
赵王胡乱扑腾着,抓起一旁的灯盏、青铜器就往先帝身上扔去。
他嘴里还在哭嚎:“小王一向忠心体国,从未有过僭越之举啊。”
他已经后悔了,自己不该喊叫的。若不是他惊喜之下失了智,又怎么会把这尊杀神招惹过来。
此时此刻,后悔也晚了。
赵王只能硬着头皮想办法。
虽然不指望言语能打动先皇,但是至少迟疑一下也好啊。
赵王浑身大汗淋漓,心脏狂跳。拼命扒拉着能充作武器的东西,只是可惜他是来守灵的,又怎么会带兵刃进皇宫呢。
先帝已成僵尸,灵智未开,自然听不懂赵王言语。
常静安平日守卫宫城,自然也见过阴邪鬼物,可如今难办的是这乃是先皇遗体,若要消灭尸骸,只需要用破邪武器诛魔罢了,可在不损伤尸骸的情况下怎么才能困住先皇?
周围的几具尸体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双目泛白,指甲弯曲,因为身上还有伤口,血淋淋的,姿态要比先皇还要可怖。
这些被感染成行尸的家伙,想要跑出去。
他们的精气神和一身血气,已经被先皇掠夺一空,如今已经死去,只是遗体在感染下,还能行动。
常静安随手用雕刻着咒文的刀砍向这些新尸,力大无穷的她,因为没有预料到这些尸变者会如此脆弱。
只消一刀下去,就能轻易斩断胫骨,但即便是将腿砍断,这些扑倒在地的行尸还在扑腾。
常静安随手补刀,眼见着手下禁军已经逐渐把多数幸存的臣子给带离大殿,室内空旷许多。
这时候,裴钰带着黎羽和谢灵妙一行人,已经赶到了现场。
正撞见一个仓皇失措的臣子哭喊:“陛下,先帝竟然尸变,此为大不详,国之将亡,才会有妖孽出现啊!”
这谁啊,这么不会说话。
裴钰余光一撇,就看到了介绍
【姓名:余念
年龄:22
政治:20,武力20,军政30,文学20,智慧30,外貌60
品质:白】
好,余念是吧,我记住你了。居然被你这个垃圾卡逃过一劫,马上就把你送走。
“余念口出诅咒,心怀不轨,殿前失仪,即刻罢官免职。”
好了,不是说亡国之兆吗,既然要亡国了,你也别当官了,给我省点俸禄,在你身上花钱,看看你的属性,不值得。
轻巧的剥下一位文官职务,众臣面面相觑,却没人敢阻拦。
一方面是他们也对余念的离谱感到震惊,有事心里嘀咕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在皇帝面前喊出来。另一方面,今天的事,怎么看怎么像是阴谋,对鲁王都这样,想来余念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好事了。
更何况就算剥去官衣也没什么,他的官职本就不高,倒也不用担心换人会影响正常朝政。
何允彦逃出去以后便直冲寝宫,他心思灵巧,陛下既然有所预料,那么对于局面显然有控制办法。此刻又有黎真人再侧,那么皇城里最安全的地方不言而喻,就是陛下身边。
更何况,如此危急关头,这才能显出我对皇帝的忠心耿耿,所以必须要赶快赶过去才是。自古以来,功莫高于迎立、护驾。
此刻就算不能被记个救驾之功,也能给陛下留个好印象。
故而裴钰在率人赶往灵堂时,正撞见何允彦。
他三两下就把如今情形介绍完,只是碍于跑的太快,也不知道后续发生了什么。
但是听到鲁王被咬后,裴钰心里已经感觉值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
因此,他率人前往灵堂的时候,倒也没有多少不情愿,毕竟还不知道局面怎么样了呢。
此时听到有人心神震撼之下,不过脑子说出这些话,何允彦几乎是立刻接了一句:“这位大人所言不错,必然是鲁王作为惹怒了先帝,这才有此次劫难。”
其他人见到外面围着的黑甲士兵,手执驱邪法器,还有皇帝带着有**力的黎羽过来,心中逐渐放松精神。
已经不觉得有什么危险了。
毕竟此世隐约有阴诡害人传说,众臣们缓过神来,已经发觉先帝所化的,不过是行尸罢了。
仅仅是先帝尸变的猝不及防,这才让直面险境的诸人惊慌失措。
如今有同僚猝不及防下,竟然口出妄言。
什么时候才会国出妖孽,那乃是亡国之兆啊。更何况,都把亡国挂在嘴边了。
余念身旁的人,直接捂住他这惹祸的嘴巴,然后勉强解释:“余大人心神恍惚,恐怕是病糊涂了,我这就带他下去瞧瞧。”
这该死的破嘴,为什么偏偏要在皇帝面前这么喊,生怕不会惹得帝王生怒吗?
众臣心照不宣的互相对视,然后说:“余大人确实是病迷糊了,赶快带他去寻大夫,开贴药吃吃吧。”
谁都知道,这是遮羞布,但是有些东西不能放在明面上说,哪怕是有个勉强说得过去的借口,也立刻被人采纳了。
只是心里,他们默默为余念画了个大叉,这种人言行无状,不可深交,以免会被连累惹火上身。
裴钰见到自己不用开口,这个小插曲就被处理了,他抬头见宫室里,除了一些亲王在瑟瑟发抖,还有几个受伤的臣子躺着外,就只有常静安一行还在。
黎羽见到诡物伤人,也顾不得这是先帝了,便语气急促的说:“陛下,先皇尸毒已深,无法拔除。常将军恐怕难以应对,不如臣前去助一臂之力。”
裴钰对于先帝没什么感情,反正他的最大使命已经完成,自然可有可无:“鲁王代朕守灵,竟惹得皇爷爷雷霆大怒,徘徊而起。
朕心中实在是痛心,只是皇爷爷已经难以救回,卿且让皇爷爷安息吧。想来皇爷爷在天之灵,也不会愿意看到自己伤我魏国子民,必然会同意朕所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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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