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幻影情刀 > 第 七 章

幻影情刀 第 七 章

作者:云中岳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0-05-20 02:45:23 来源:转码展示1

开船的前片刻,第一次的锣声敲起,船伙计们正在解缆,意外发生了。xiashucom

一队捕快涌入码头,制止七艘船只启航。客船是七艘船之一,立即被几名捕快和丁勇看守。

后续赶来的巡捕丁勇,开始艘查全船,盘查所有的乘客,旅客的行囊也一一打开艘查。

昨晚城内有两家大户被贼入侵,偷窃被发现改为强盗行抢。犯案的人有两个,抢走了不少财物。

这可麻烦大了,船等于是被扣留了。一上午公人来来去去,所以的旅客个个惶恐。有几位可疑的旅客,甚至被带至衙门让苦主指认。

彭刚并没受到干扰。对这种意外并没感到惊叹。在板闸镇码头,这种扣船事故平常得很。

旅客们叫苦连天,知道何时才能放行?

有几位旅客要赶时间弃舟就陆,但也被捕快们挡驾拒绝,所有的旅客,皆必须留下接受调查。

次日午正时分,终于接到通知,允许客船开航,所有的旅客皆平安无恙放行。

旅客们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催促船主动身。船主也怕官方反悔,答应启航远离是非地。

解缆动身启航,已经是末牌正。

不巧的是,半途恰好碰上北航的大队漕船。护送漕船的官方各式船只,严格要求其它船只避,尤其是大型船只,必须靠岸暂时停泊。

这种大型漕船,十之九是百石左右的平底舟,本身的动力不够,逆水需要各地官府派缆夫牵挽。挽夫在两岸牵缆,其他船只哪能通行?

每船需三十名缆夫,三十艘漕船秀需缆夫九百名。每船两根大纤缆左右分张,已把整个河面堵死了。

等大队漕船驶向北端,已经是申牌将尽了。

屋漏又遭连夜雨,行船又遇打头风;霉运一来,祸事意外接二连三。

风势加剧,河上有了浪花。

船伙计个个叫苦,麻烦大了。十枝大长桨每桨增加一名伙计,其他伙计持篙以应付意外。

这点风浪其实并不严重,严重的是船即将驶入汜光湖。

汜光湖的风浪大大的有名,一年到头都有风浪,但如果碰上水妖兴风作浪,可就灾情惨重。尤其是漕船,最怕恰好碰上怪风,漕船都是是平底的,耐浪性差,上百艘漕舟,很可能在片刻间全部翻覆沉没。

那时,高邮湖是第一鬼门关,汜光湖其次。高邮州的康济河还没开辟,漕舟必须越湖行驶。汜光湖的宏济河也没开挖,船越湖航行,四五十年后,这两条河在堤东挖掘里之河,船不再越湖饱受风涛之险。

汜光湖比高邮湖小三四倍,航道长仅十里左右,但湖东西长二十里,风一刮两面张形成风廊,都是可怕的侧风,南北上下航的船只禁不起一掀。

怪风来前并无先兆,来则排山倒海逃无可逃,船被掀起掼碎在堤岸上,像玩具一样摔得粉碎。每年被怪风吞噬的船只甚多,所以在万历十三年,在湖东堤岸后面,挖掘一条越河通航,河名定济,从此漕舟不再从湖中航行,不再发生覆舟沉溺的凶险。

马行狭道,船抵江心,船主不能把客船在半途停靠,夜间停泊河旁,什么事故都可能发生,小群强盗也可能造成可怕的损失。

黄昏时光,船驶入汜光湖,幸好风势一直不会增强,船驶入浩翰的湖面,靠东岸急驶,希望在一个时辰内能驶入安全的河道。十余里湖面,一个时辰足矣够矣!

风浪甚大,船猛烈颠簸,所有的旅客皆不敢出舱,船夫们忙得晕头转向。

有不少人心惊胆跳向老天爷祷告,求神灵保佑下要起怪风。

这一带正是所谓洪泽区,千里圆周内有许多巨大的湖泊,几乎每座湖与每条河,都是相通的。江湖朋友口中的五湖四海的五湖,据说就指这一带的湖泊。

北起洪泽湖,南至邵伯湖,据说都是蛟龙水怪之家,每年死在水中的人成千上万,神怪妖异的传说震慑人心。

水怪不曾出现,怪风也不会出现。

风浪吼浪涛汹涌中,却出现了两艘小快舟。

船夫们紧张地致力于控舟,对前面出现的小快舟并没在意,等到看清闪动的红色灯号,这才发出警告性喊叫,舱面大乱。

“水贼来了!”有人大呼狂叫。

已来不及应变了,船内同时发生变化。

旅客中有十余名男女,换穿了水靠出舱,刀剑钩刺高举,控制了全船。

三个男女控制了船主到舱面,命令船夫们不可妄动,将船改向西驶,沿湖北岸向西又向西。

三更天,船驶入一处湖湾,满目全是无尽的芦苇,滩岸荒僻看不见灯火。

滩岸已有三十余名幽灵似的男女,刀出鞘剑在手迎接客船冲上滩岸。

这期间没有人敢反抗,如果发生打斗,船毫无疑问会翻死全船同归于尽。

舱房内的彭刚也不敢反抗,怕连累全船的人遭殃。但他知道邻舱房的四名男女,是发劫船者的首领,是从宝应扮旅客登船做内应指挥者。

他并不怕水贼,破财消灾认了命。当然,他心中颇感焦灼,财物行囊被抢,今后将身无分文,在江湖寸步难行。这趟出门不足百里但栽到家了。真是岂有此理。得乖乖回家再打点盘缠,如何向他老爹解释?

在家千日好,出外半日难,算路程,他还没离开家乡半日程呢!日后如何能在江湖闯荡.如何能找得到行刺李大人的凶手?、一出门便成了失败者,心里面的不快可想而知。

船搁了滩岸,他心中大定。

这些劫贼在船上没能制住他,上了岸他应有虎返云山,龙归还海的感觉,至少命是保住了。

如果覆舟。其实也要不了他的命,他的水性不作第二人想,只担心船上的旅客跟着遭殃。

两艘小快船也左右一夹,把客船夹在中间。

男男女女共有五六十人之多,大半男女登上客船,有人点起灯笼火把,开始逐舱捉人了。

不是水贼强盗,这些人并没先劫财物。

花了半个更次,共二十四名旅客。彭刚非常走运,二十四人中有他。

劫船的人都是行家,而且是有计划的行动。事先控制各舱,不许任何人走动,抗命的人格杀勿论。船搁上滩岸,大批人手登船。这才开始逐一捉人,逐舱将人各别唤出,逐一上绑押走。

有十余名旅客携有刀剑防身,全被捉住押上岸。

彭刚舱房四个人,全被逐一唤出,由四名男女用刀剑胁迫出舱,其中两男女甚至用小型弩简戒备,随时皆可能向有意抗拒的族客发射。

龙游戏水虎落平阳,对方人多势众,动手反抗必定累及无辜,脱身的成算似乎不大,因此他强抑心中怒火,乖顺地接受对方的摆布。

洪泽湖有水贼;射阳湖有水贼;高邮湖也有水贼,汜光湖却没听说过有水贼活动。

他一看这些人的装束,便知道不是水贼。

可以想见的是,这些人必定与船只被扣的事有关,很可能与官方有密切的勾结,所以事先知道船上有哪些捉的人,哪些人携有防身的兵刃。

两个人押解一个旅客、浩浩荡荡离开湖稚,沿一条羊肠小径急走,穿越旷野到达一处林深草茂地区林木深处有五六座大型棚屋,旅客们分为三处,囚禁在棚屋内等候厄运临头。

像是临时巢穴,棚屋没有村民居住,住的人全是粗胳膊大拳头佩刀带剑的凶悍人物。

很不妙,劫贼人数已超过一百大关。

棚屋全是以芦苇搭建。芦苇编避叠顶,仅可躲蔽风雨,简简单单随时可以丢弃。

这种地方囚禁强悍的肉票,防止脱逃全靠看守的人。

彭刚与六名旅客囚禁在一起,同舱房的周礼、吴义、邓廉也在。

不同的是,这三位旅客是双股牛筋索五花大绑的,猛虎也无法挣脱捆得死死地。

五花大绑俗称死绑。喉部是活套、双臂、手腕(背捆)、下连脚节(另加的限步绳),都是死结。限步绳长度仅一尺,可以迈步移动而已,想跑,休想。

这三位旅客被搜出暗藏的匕首,虽则身材修伟而且年轻力壮,但并没受到重视。

棚屋有八根本柱,七个人分别加捆在一根木栓上,倚柱坐地假寐动弹不得,不可能移动无法逃走。

有两名看守,一在棚内一在棚外,悬上两盏灯笼,被捆的人一举一动无所遁形。

看守不住走动巡视,不许说话交谈大小便也不许叫喊,拉在裤裆里算了。

长夜漫漫,劫贼们无意立即处理,看样子,要天亮后才能决定俘虏的命运。

看守是一名粗壮如熊的大汉,发现彭刚居然倚柱睡着了,而且鼻声甚大,表示是一个无忧无虑看得天的蠢笨人,不需严加注意。

其他六名难友,没有一个人能安心入睡。

天终天亮了,不久,气氛一紧,百余名贼人分别围住四座棚屋,剑在手刀出鞘,分水刀与分水钩数量最多,真是善水中搏斗的水匪。

十余名贼首,陪同七名穿得颇为体面的男女,在各处走动,所经处水贼们行礼相迎。

邻棚传来惨叫声,这群首脑们显然在处置邻棚的旅客,听那惨厉的叫号声,可知旅客正在受苦受难,很可能每个人皆面临生死关头。

棚内的看守换了一个身材高瘦,生了一双不带表情山羊眼的大汉,随着外面的人声而到了棚口,与外面的看守并列,等侯即将到来的首领们,不再留意棚内七名俘虏的动静,事实上大白天,已经不需费心留意俘虏,大白天俘虏肉票插翅难飞。

彭刚看到周礼三个人,暗中运劲想挣脱手脚的束缚,浑身肌肉绷紧又收缩,牛筋索发出隐约的时松时紧的声响。

可是,一切徒劳,浸了水的牛筋韧力大得惊人,半干半湿时,收缩力比松驰力大,锰虎也挣不断的这种承受数百斤张力的绳索。

幸好三人都是行家,挣力集中在腕部,又能保持稳定,因此没波及束劲的套结。

如果双臂因扭动而移位,颈脖的套结便会愈勒紧而导致呼吸困难,甚至会把自己勒死。

他在侧方看到,那位叫吴义的人,腕部有血沁出,因挣扎而伤了腕部的皮肉。

即使两膀有千斤神功,也挣不断双股牛筋索的束缚。徒劳的挣扎耗损精力伤害自己,但只要有一口气在,必须一切方法努力自救。

彭刚是最安静的一个人,所以看守完全忽略了他。

让敌人忽略,也是努力自救的方法之一。

人声与脚步声渐近,终于人群光临这座棚屋。

十余名水贼首脑,陪同七名男女贵宾踏入棚屋。

两名看守跟入,恭敬地向首领报出七名俘虏的姓名年籍。这是从各人的路引中年获的资料,贼人们不曾先行拷问口供。

七名贵宾分别审俘虏的脸型身材,寻找是否有特征。

那位脸蛋颇为俏丽,隆胸细腰年已三年出头,风韵成熟相当出色的女贵宾,在那位年约半百,身材修伟的贵宾首领耳畔,低声说了一些话,目光凶狠凶落在周礼三个人身上转来转去。

贵宾首脑的脸上,涌现令人心悸的阴笑。

水贼首领是个干瘦的中年人,獐头鼠目望之不像人物,但腰闽所佩的狭锋分水刀,装饰华丽极为耀眼醒目,很可能是宝刀级的利器,与主人的猥琐形象完全不同。

“陈当家,显然你没成功也没完全失败。”贵宾首脑向水贼首领冷冷一笑,语气有讽刺成分:“离巢两三百里,出动所有的弟兄,结果,只捉到几条小鱼。”

水贼首脑外貌外扬,但发起威来居然气大声粗,鼠目一翻,居然有精光焕射。

“罗志超,你说话给我客气些。”水贼首领陈当家嗓门相当震耳。吹胡子瞪眼睛冒火了:“你娘的!消息是你们的人所供给,宝应县三班六房有你们的人卧底,咱们只负责按你们的消息行事,不负成败责任。捉到什么,与咱们无关。他娘的!什么小鱼?”

“这三个家伙,是乾坤一剑手下的二流朋友,无关紧要的跑腿型的人物,只能算是小鱼。”贵宾首脑罗志超冷冷地说:“花了两千五百两银子,请你们捉大鱼,结果……这三条小鱼,实在贵得离了谱。”

“咱们的消息错不了。”俏丽的女人接口:“眼线的确证实乾坤一剑那些重要人物,在府城上了这艘客船。宝应的眼线,也证实船抵宝应,人仍然在船上。这是说,人在你们劫船时,机警地跳水逃掉了,你们并没尽全力事先控制全船。”

“那是不可能的事。”陈当家大声抗议:“风浪一起。所有的舱门皆紧闭,不可能有人逗留在外乘机跳水逃走,咱们派上船的人监视得十分严密……”

“那么,乾坤一剑那些人何在?”

罗志超打断对方的话,嗓门更大:“这三条小鱼甚至不能称鱼、只能算是小虾。两个是江宁镇双豪,和太平一霸。双豪的老大五花剑刘奎化名周礼,老二神拳吕杰化名吴义,他们只是地方上的小土豪。替乾坤一剑跑腿的眼线。太平一霸樊江绰号八爪鱼,一个私枭小头头而已。这三个人都是三流小跑腿,咱们却花了两千五百两银子。而你们一群洪泽地区的超一流水上好汉,百余人只捉了这么三个小人物,你要我如何向敝长上交代?所以,尾款两千五百两银子我不能给你。”

如果船上的旅客,事发时知道危机光临,悄然跳水逃走并非不可能,当时船上大乱,负责监视的人哪能控制全船的混乱,陈当家嘴硬,其实心中有数,人没捉到,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不负成败责任,话是不错,败,当然无话可说,败了认命,死了活该。而目下却是袭击掳船完全成功,目标却平白失踪,这可就难以交代了。

胜利者反而成了失败者,虽则并没完全失败,至少捉住了三条小鱼,还不至于一败涂地。

陈当家的恼羞成怒可想而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彭刚听得心中极感不安,总算有点明白事故的概略来龙去脉,同时也知道处境极为凶险,不能再等闲视之坐候厄运临头了。

洪泽地区的水上好汉,指活跃在洪泽湖包括泗州沼泽区附近的水贼。他对那一带的情势不算陌生,算起来是近邻。

他不会与那一带水贼有何牵涉,井水不犯河水。这位陈当家,定是洪泽地区实力最强,最凶残的水匪首领,翻江倒海陈宗,一作案必定鸡犬不留的凶暴残忍匪首,而不是穷得挺而走险的水贼。

匪与贼是两码子事,贼通常不曾打家劫舍屠门灭户。

乾坤一剑周日升,他也不陌生。

那天晚上赶赴清河县城,救兵如救火,半途在尚贤村歇脚亭,被乾坤一在群爪牙突然袭击,毫无提防之下几乎丧命.也因伤耽误,几乎赶不上知县官舍的恶斗。

那天晚上,入云龙一群人也光临歇脚亭,几乎与乾坤一剑的人冲突。

入云龙是天下三龙四虎之一,名震天下的大豪。

乾坤一剑则是江湖四天君之一,江湖的仁义大爷,势力范围在大扛流域,上起湖广夷陵州,下迄南京的通州,是这一带江湖朋友名义上的司令人。

乾坤一剑带了爪牙行脚准安。远离势力范围。事极平常毫不足怪,这些大爷们邀游天下司空见惯。

他不明白的是,这些花重金邀洪泽水匪,出面劫持乾坤一剑的人又是何来路?

五千两银子,在这一带可买一千亩地,代价高得令人眼红,难怪翻山倒海带了百余名弟兄,远离巢穴冒险至汜光湖作案拦截客船。

他心中极感不安,落在洪泽水匪手中,这条命算是被白无常的勾魂链栓住了,只有下地狱一条死路,这个凶残的水匪头头,杀人屠村绝对冷酷无情。

他不但替自己担心,更担心全船百余名旅客,和十余名船夫的生死,水匪是不会留活口的,一旦消息走漏,水军与丁勇必定进军洪泽地区。

如果客船通风涛沉没,这就与水匪无关了。

“我不信他们是从船上逃走的。一定在宝应发航时偷偷溜掉了。”翻江倒海陈当家不肯承认错误,拒绝接受失败:“这三条小鱼、我不能交给你。”

“咦!陈当家的意思……”贵宾罗志超惑然问。

“我要用我的手段拷问他们,要他们招出乾坤一剑的下落,与如何脱逃的内情。他娘的!看有哪些人走漏消息,哪些人在吃里扒外。”

“算了吧!陈当家。”罗志超冷笑拒绝:“你们那种零刀碎剐的下乘迫供手段,奈何不了不畏死的死汉硬汉。我们有问供的专家,只要一颗丹丸,就可以让他们连前生的事,也和盘托出。我要人。”

“你……”

“我坚持,人给我带走。”罗志超语气十分坚决:“你们如果把人迫死了,咱们岂不一切成空?尾款咱们照付,日后彼此还要继续交易呢!”

“好吧!人交给你。”对方答应付尾款,翻江倒海当然开心,欣然一口答应。

小鱼小虾卖价与大鱼相等,当然开心。

水贼们立即把捆在棚柱下的三个人解开,交给罗志超的人接管,双方皆大欢喜。

“谢了。”罗志超脸无表倩,并没感到开心,大鱼漏了网,捉到三条小鱼聊胜于无怎会开心:“记住了,敝长上不希望有后患。”

“你可以放一百个心,不会有后患。”翻江倒海拍胸膛保证:“我的人必须尽快回洪泽。善后的事,保证一干二净,绝无后患,信誊保证。希望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请代向贵长上致意。”

“但愿如此,告辞。”

“在下送诸位上船。”

贱人们与贵宾动身,兴高采烈向北走了。留置在棚屋区的大群水贼,有大半向南离去。

留在座棚屋附近的人不多,警戒人员也减少大半。

一名看守负责两座棚屋的警戒,已知留下的浮虏肉票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根本用不着严加看守。

这座棚屋只剩下彭刚四个俘虏,另三位中年人已被捆得奄奄一息,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连挪动的力量也消失了,哪能反抗?

唯一的一名看守大汉,非常尽职地入室,逐一察看四名俘虏的现状,留心捆结有否变动。

大汉身材粗壮,像貌狰狞,外表粗野蠢笨,却非常细心地检查彭刚捆手腕的绳结。

“好汉爷。”彭刚用有气无力的嗓门,向大汉哀求:“是不是可以释放我们了?行行好,老天爷会保佑你们。我们这些不相关的旅客,家中都有老少亲人……”

“闭嘴!”大汉踢了他一脚:“我们是水贼,会释放你们?”

“好汉爷,我可以向亲友筹金银赎身……”

“去你的!这不是赎身的小事,在你们这些人身上,能勒赎多少金银?只要留下一个活口,四府的兵勇将云集五湖地区,你明白吗?”

“哎呀!你是说……”

“你们都得沉入湖底。”

“天哪!船上有百二十名旅客……”

“百十个人算得上汁么?这一带直至白马湖沼地区,沉下一千一万,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要不了三年两载。连齿发也会化为烂泥。”

“我……我不要死……”彭刚尖叫。

“由不了你,不许叫。”大汉一耳光把他的叫声打断了,凶狠地说:“几个人捆在一起丢下泥淖,一下子就好,痛苦一下就没啦!被零刀碎剐才惨呢!你们没有嫌疑,死得平安快活,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那姓罗的人比你们更黑心,他的长上是什么人?”彭刚突然收敛了脸上的痛苦表情低声问。

“你可以向阎王查问。”

“老兄……”

“咦!你居然……”

“居然有胆量问东问西。”

“不对……”大汉突然醒悟,一掌劈向他的脑门,反应锐敏,断然处置猛下毒手。

本来手脚加以五花大绑,加捆在棚柱下的彭刚,双手突然出现在前面,一手扣住大汉劈来的掌一拉,将人拉近下俯,另一手扣住了大汉的咽喉,五指一收,气喉应手裂碎,叫不出声音向下倒。

没收了大汉的分水刀,割断双脚的束缚,一跳而起,地下留有捆他的捆绳,绳结仍是完好的,并非挣断,而是滑脱束缚的。

他真有蛇滑的功夫,牛筋索捆不住他。

割断三名难友的束缚,先救人再说。

“从棚后躲入芦苇藏身,暂时不要出来。”他向瘫软在地的难友说:“性命要紧,爬不动也得爬,快!我要去对付那些水匪,抢救客船上的人,暂时顾不了你们。”

悄悄从棚侧拨出一条缝,像蛇一样钻出棚,刚往侧方的草丛中一伏,邻棚便大踏步来了两名大汉,一面谈笑一面走.毫无戒心通过他的潜伏处。

他像一头豹,从后面扑上、掌如开山巨斧,几乎同时劈在两大汉的左右颈脖上,有骨折声传来。

两大汉的头一歪,颈骨折断,头向侧一搭,脑袋几乎离开了脖子。

从棚侧窜出,分水刀出鞘。

这种刀轻、尖、短,其实是轻型的尖刀,长仅两尺,在水中使用十分灵活不挡水,缺点是不宜砍劈。

在水中格斗,不需砍劈。这种轻快锋利的尖刀到了他手中,可就成了致命的可怕武器。

前面棚口有三名大汉,挤在一起有说有笑,交换把玩从旅客身上搜劫来的物品。

他先不理会外面的水贼,拨棚壁钻入这一座棚房,看到棚内的光景,他心中一凉。

这座棚屋已经过处理,五男一女六位旅客,已被分为两捆绑牢了,堆在棚角等候投落泥淖,显然已经全部断气,睁大着可怖的双目,死不限目十分凄惨。

他来晚了一步,人已经在片刻前被掐住咽喉断了气。

他做梦也没料到,水贼们会把劫持来的旅客处死。当然,在见到贵宾罗志超出现之前。

他完全不知道不贼在做另一种伤天害理交易。

一般说来,不论是那一地区的水贼,抢劫时谋财害命,只限于零星的小股水贼。大股的、有组织的水贼,通常不做零星小案,抢劫只限于财物货物,也绑架勒赎,很少杀死事主。

杀人而得不到财物,那是疯子狂人才会做的无人性罪行。

彭刚就是以正常的心态,来衡量这些水贼。

抢劫客船旅客有百余名之多,大不了把一些有身份的人掳作肉票,决不可能把所有的人杀光,因此他无意反抗,破财消灾,他认了。

同时,也顾虑到其他旅客的安全,怕因为他的反抗,水贼们迁怒其他的旅客,一怒之下对旅客横加戕害,他罪过大了。

水贼们人多,也是顾虑之一。

迄今为止,他还没有与大群亡命搏斗的经验,还没有出手袭人,百余名凶悍的水贼,他真有点心惊胆跳。

现在,他不但已经开了杀戒,水贼们屠杀旅客的无人性手段,也激起他无边怒火,胆气被激发,他喉间发出兽性的声流,一脚踢倒棚门,铤刀枪出棚外。

刀光进射,风雷乍起、三个水贼人影也没看清,在激射的刀光中崩溃,血肉横飞。

呐喊声暴起,对面棚屋前的水贼惊动了,狂喊着纷纷抢出来势如潮。

留下棚屋区的水贼不多,其他的水贼除了送宾客的二十余名首领外,全部前往客船搁浅的滩岸,处理洗劫、捆旅客、毁船等善后事宜。

一二十名水贼蜂涌而至,呐喊声惊心动魄,兵刃的闪光令人气慑,声势骇人。

他起初心中一慌,毕竞是他第一次面对生死存亡。然后体念到已是船到江心马行狭道,避无可避,他必须面对生死存亡的考验。最后是六名男女旅客捆在一起的尸体;激发了他无比的恨意汹涌似狂涛。

“杀!”他奋力怒吼,挥刀直上。

他在板闸镇税关出役鬼混,一直就是好勇斗狠的坏榜样,与镇上和码头上的泼皮混混打打闹闹,有名的性情火爆,敢斗敢拼,虽然出于游戏性质,其实也的确从中汲取了不少格斗经验,并非闭门苦练的毫无经验的小伙子。

最快的两名悍贼疾冲而至,一把分水刺与一把分水钩,迎面进出向他的胸腹招呼,居然劲道十足,钩与刺皆发出隐隐破风声。

刀光以更快十倍的速度,从一刺一钩的空隙中突入,猛然分张,激光刺目生花,风雷声骤然进发。

两水贼一断头一断腰,头飞起腰中断,血雨喷流,刀裂肉分骨毫无阻滞,神到意及予取予求,劲道与速度的猛烈程度可想而知,得心应手刀出人倒。

他吓了一跳,还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第一次在猛烈搏斗中杀人,刹那间的震惊令他汗毛直竖。

可是,已不由他发呆或自责,水贼们已一涌而至,刀光及体。

“杀!”他惊魂倏定,重新挥刀,为自己的生死而斗,人刀浑然合一锲入人丛,可怖的激光,狂野的、无情地切割人体。

冲至人丛底部,他的技巧更为成熟了。

杀出一条血路,他身后共倒了七名断头折腰裂腹的水贼,这一冲错的刹那间,没有任何一个水贼向他递招。

太快了,有些被杀的水贼连人影也没看清,甚至不曾看到刀光,刀光已一闪即逝掠体而过了。

“天啊!是个刀神……”有人狂叫。

余贼一哄而散,四散逃命。

二十四名被押来的旅客,分别囚在四座棚屋内。彭刚这座棚囚禁的人最多,七个人被罗志超带走了三个。他这一棚的人相当幸运,看守偷懒,并没立即把他们四个人捆在一起处决。

另一棚的六个旅客也相当幸运,三名水贼正在用绳索把六个旅客捆成三双,还来不及把旅客的咽喉弄断。杀声一起,三名水已抢出棚外去了,之后便不再返回。

其他两棚的十一名旅客,可就万分的不幸了,负责处理的水贼非常勤快、已经处理停当,等候把尸体拖走,准备丢下棚屋区右方数十步外的泥淖毁尸灭迹。

释放了劫后余生的六名旅客,他穷追逃走了的十余名水贼。

他知道水贼逃走的去处,是泊舟的湖滩。次要地位的水贼头头,正率领大部分贼众,到湖滩处理搁在滩岸的客船,所以余贼逃往该处与贼群会合。

他必须赶到客船搁岸处,求证百余名旅客与船伙计们的命运也许,水贼们不至于屠杀无辜的旅客。

湖岸附近一片忙碌、哭叫声、哀求声、咒骂声、叱喝声……乱糟糟令人心悸。

十六名稍具姿色的女旅客,被两名看守看管在侧方的短芦苇中,女客们哭成了一团。

旅客的行囊箱笼,皆堆积在湖岸上。

其他数十名旅客赤着上身,分工合作,在一些水贼的相助下,用简单锄锹,再重新上岸搬运,一些旅客不住哀求,求水贼们大发慈悲饶命。

负土登船倾入船舱,沉船的意图极为明显。

一些监工的水贼,用绳索猛抽那些偷懒,或者体力衰弱的旅客,如狼似虎下手甚重,把旅客打得哀号求饶,但谁也逃不过抽打的厄运,除非卖力地工作。

一旁搁了三具旅客的尸体,一看便知是被打死的,搁在一旁吓唬活着的旅客,杀鸡儆猴成效颇宏,谁敢不听话反抗,这就是死榜样。

十余名水贼狂奔而至,远在百步外便可看清湖岸的景况。

两名把风收哨的水贼,最先发现狂奔而来的同伴,颇感意外,但并不紧张,自己人一看便知。

“赶快上船离去,杀神来了。”逃来的水贼中,有发令权的水贼小头目老远便狂叫。

“什么杀神来了?”一名把风不贼向同伴问,极感诧异:“他们怎么啦?”

“等他们来了就知道啦!他们像是……”同件当然也莫名其妙,移步迎出。

“他们遭遇祸事,不好。”把风小贼终于看清狂奔而来的同伴,有些人身上有血迹。警号发出了,湖岸一乱。

“快上船!上船!把船推下水,快……”渐来渐近的水贼大叫。

两艘水贼的快船,也半搁在湖岸上。仓卒间,哪能很快便把船推下水。

十余名水贼虽然用尽全力狂奔,其实速度有限,每个人皆跑得大汗淋漓,筋疲力尽,双脚像是拖着沉重的身躯跑,比慢跑快不了多少。

叫喊声当然很快传到,却来不及说出理由,四此湖岸的贼人们,虽因警号传来而慌乱,却没有人采取推船入水的行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迎出的水贼高声问。

“有……有许多弟兄被杀,是一个……”

奔来的水贼话未说完,百步外的湖滨传来两声惨号,呐喊的声浪随后传到,也可看到暴吼的人影。

把风的水贼总算知道不妙了,扭头向湖滨飞奔。

“这里也出了意外,不好!”

这里的确出了意外,彭刚已抄侧方绕至湖滨,一头撞入水贼丛中,分水刀手下绝情,狂猛地一冲三丈,便有七名水贼尸体分裂,再一回旋血雨缤纷,水贼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又有五名水贼头飞胁裂。

风扫残云,快速猛烈的突袭,有如轰雷掣电,水贼们骤不及防,也没料到会有人袭击,三两冲错便有二十余名水贼倒了,这才发现刀下的亡魂是自己的同伴。

水贼们怒吼声中,纷纷职兵刃应战。

上一个死一个,来两人死一双。彭刚与刀浑如一体,八方攻击砍瓜切菜,刀起处风雷骤起,没有人能接下他一刀,一照面便强行切入,一刀一个干净利落,他像是屠鸡杀鸭,一刀便中要害不浪费工夫。

溃来的十余名水贼与把风的两水贼奔近,只惊得魂飞胆落。

旅客船夫四散逃命,逃不及的干脆爬伏在地,等候上天的安排,听天由命。尸体散布在左近,数目超过六十具,血腥刺鼻,断首残肢散布在血泊中。

“快逃!”终于有人下令逃生。

聪明的水贼跳水逃命,潜泳躲入濒水的芦苇丛。

好残忍的大屠杀,片刻间,除了尸横在地的七八十名水贼之外,还有十余名重伤的水贼留下,逃走了的也仅有二十名左右。

彭刚横刀站在尸堆中,深深吸入一口长气,脸上的杀气徐徐消退,神色慢慢回复正常。

分不刀的刀尖,降至一名断了右脚的水贼咽喉上。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他沉声问,刀尖随时可以贯入水贼的咽喉。

“准备将……将船凿……沉……灭……灭迹,这……这是大……大当家的命……令。”

水贼还没有认出他是被押走的旅客之一,在死亡的威胁下乖乖招供。

“那些女人如何处理?”

“带至水……水寨供……供弟兄们享……享……”

“这些旅客呢?”

“大当家指……示,弄死订入舱随……随船沉入湖……湖底……”

刀尖一沉.贯入水贼的咽喉。

费了不少工夫,将旅客与船夫聚集在船旁,合力将船椎下水,打发客船驶离。

他提了刀,按水贼的口供,向东北角飞掠而走,两里外是一处湖湾。

泊有一顺中型快船,岸上,水贼首领们与贵宾,正如临大敌,正紧张地听逃来的四名水贼,诉说事故发生的结果,水贼们惊恐的神情,已暴露心惊胆落的心态。

主客双方都是首脑人物,也脸色大变心中发寒。

“你说……”翻江倒海嗓音大变。似乎难以相信水贼的话:“只有一个人,就……就几乎杀光了我们的弟兄?可能吗?”

“是的,老大。”禀告的水贼仍陷在震惊中,好在话仍然说得清楚简单:“好惨,没有人能……能接得下那个人一刀。”

“我不信,我……”

一声长啸自南端不远处的芦苇丛,随即出现了浑身浴血,手中刀也血迹斑斑的彭刚,大踏步排草接近,虎目中的冷电慑人心魄。

“他……他他……就是他!”水贼颤抖着,伸手指着彭刚惊恐地大叫。

“咦!”贵宾首脑罗志超讶然惊呼,一眼便看出彭刚是俘虏肉票中的一个。

主客双方共有二十人左右,船上罗志超的爪牙,也纷纷抄兵刃住岸上跳,共下来了十四个人。

三十余名首脑人物,颇为神气地列阵,人多势众,胆气也足。

“咦!是你。”翻江倒海也认出了来人的底细了:“你是那分死囚,小行商彭方。

你……不是平常的小商贾,际到底是何来路?”

“不错,我,彭方。”彭刚无视于三十余名劲敌的存在继续向前接近,双脚下放慢:

“天杀的畜牲,我找你这人性己失的杂种,你必须为你的罪行负责,老天爷不用雷劈惩罚你,我罚。”

“去你娘的罪行,太爷本来就是水匪强盗,杀人放火是我的本行,你配惩罚我?亮你真名号。”翻天倒海厉声说,鼠目中似要喷出火来。

“名号?唔……我想想看……”彭刚在人丛前四五丈止步,略为沉思:“名号要响亮些才好……你就叫我活报应好了,你们必须受到报应。我,活报应彭方。你这杂种,一定是洪泽湖地区的水匪,翻江倒海陈宗丁。狗东西!你报应临头,给我滚出来挨刀。”

强盗与强盗之间、才有英雄式的杀搏。

对付同道以外的人,老规矩是一拥而上,尽快把对方宰了,与官兵强盗的关系一样,双方一照面便狂猛的冲杀。

翻辽倒海当然不会和他公平格斗,不至于笨得单独上前挨刀吧。

一声厉叫,翻汇倒海拔出晶光耀目的狭锋分水刀,在阳光下反射出眩目的光华,是一把吹毛可断宝刀级的两尺二寸长尖刀。刀鞘装饰华丽,刀的品质更佳。

“咱们上,剁碎了他!”翻江倒海怒吼,刀向前一指:“我要用他的心肝下酒,上!

上!”

十余名贼首在怒吼中,疯狂地冲出。

罗志超二十余名男女不进反退,退向水滨的快船。船并没搁上湖岸,距岸两丈左右,用篙定船,只要拔起篙眼内的篙,船便行驶了。

二十余名男女,全是武功了得的高手,跃出两三丈并非难事,跳上船便可溜之大吉了,三个俘虏已经安置在船舱内,犯不着留下替水贼挡灾。

一声暗号,二十余名男女悄然后撤,转身向湖岸水际飞奔,接近水际三十余步,便起势急冲、以便跃上快船。

二十余人不可能一同起跳,中途便拉开距离,身分高的人,有优先撤走的权势。

罗志超有优先权,一马当先向水际飞掠,在三丈外便飞跃而起,轻灵地向舱面纵落。

“开船开船!快……”身在半空便大声急叫。

舱面有六名船夫,急急忙忙取篙驾奖。

一名船夫抓住了定航篙,要将篙拔起,但接二连三向舱面跃落的人,防碍了拔篙的行动,必须避免冲撞,而且有两个人需要扶住定船篙稳下身形。

试拔了两次,中途皆被跃落的人打断,几乎被撞翻,因此而耽误了开船驶离的紧要时机。

罗志超已接近前舱门,转身招呼随后纵上船的同伴,先后已上来了九个人、其他的人仍在岸上.鱼贯飞奔向水际急冲。百忙中,抽空举目上望。

“老天爷!”罗志超骇然变色尖叫:“开船!开船!马上开船……”

叫声惶急尖厉,惊骇的脸容已说明情势急迫可怕。

可怖的刀光,正分裂他走在最后的两个同伴。

这是说,杀神已到了水滨,正是屠杀他向船飞奔的同伴,从背后出刀砍劈干净利落。

这怎么可能?水贼们没将活报应阻上一阻?

岸上百余步先前打交道的短草坪,已经看不到站立的人,隐约可看到两三处有草梢摇动,那是受伤的人,爬走所发生的现象。

翻江倒海的宝刀,正在彭刚的手中发威,连刀鞘也改移至彭刚的腰带内,刀不在人当然也完了。

不能再顾同伴了,必须十万火急开船,可不能让活报应杀上船来行凶,那会全军覆没。

狂叫开船声中,狂奔中的最后第三、第四、第五个人,接二连三倒了,头飞起身躯仍向下冲。

事急矣!自救要紧。他跃近定船篙,帮船夫将篙向上拔,篙尖拔离湖底,船立即开始漂动。

槽了!船在漂动,篙远没拔离篙眼,乘机滚近右舷,一起一落,滑过舷板悄然没入水中。一名中年同伴向舱面纵落,船位置变动,砰然巨震中,三个人撞成一团,定船篙折断。

一声惨叫,又一名同伴被杀。

聪明机警而且奸猾的人,永远比别人活得长久活得愉快。

他便是这种人,一名同伴刚好被砍断右腿,摔落在舱面,熠熠刀光,正转向另一名已登船的同伴挥出,刀光如电,那位同伴的头飞起半尺高。

眼角的余光,看到这刹那间所发生的可怖变化,只吓得魂飞胆落,庆幸自己跑得快逃掉一劫。

另有一些聪明人,从后艄滑入水中潜泳,脱离灾祸降临的快船,也逃过大劫。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