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安静了下来,她抬头看向陆笙,然后被他牵着往后花园走去。
陆笙回头看了一眼沈鱼,轻声安抚道:“沈鱼,别害怕,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沈鱼神情沮丧,声音消沉地说:“陆老师,其实我并不是很想去看后花园里的东西,如果你想去的话,能不能别拉着我?”
陆笙听到沈鱼的话后便松开了她的手,然后独自往后花园走去。
沈鱼见状快步追了上去,她握住陆笙的手臂,殷切地笑着说:“我们还是一起去吧,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你是怕自己在走廊中会害怕吧。”
沈鱼辩解道:“陆老师,激将法对我没用,但是你这样说的话,我就去后花园里挑一根大腿骨然后过去跟它拼命了。”
“只要你不害怕的话,完全是可以一试的。”
沈鱼摇了摇头,讪笑着说:“还是不了,我害怕的。我觉得那条走廊和后花园有些奇怪,走过的时候总感觉身后有视线在偷窥。”
陆笙说:“你不是说自己害怕老师吗?现在已经敢跟我开玩笑了吗?”
沈鱼突然想起自己在许星晨在电梯间里当着陆笙的面说小话,顿时觉得脸上一片燥热,“我们都同甘苦共患难了,只要你不提问我问题,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友好相处的。”
两人一路说着便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一阵夜风吹来卷起一股浓郁的蔷薇花香,月光洒在馥郁娇嫩的蔷薇花瓣上,绿叶随着风的方向沙沙而动,漫天的繁星藏在云丝之后,就像是包裹在叶子中的花朵一般,如果对后花园中的奇异景象视而不见的话,面前的一切堪称是一副美景。
成千上万的干尸正在对月朝拜,它们的肤色呈现出一种土灰色,身上挂着褴褛的一扇,就像是刚从土坑里被刨出来一般。
沈鱼指尖用力掐着陆笙的手臂,低声说:“老师,我都说了不要过来了,你偏要过来,干尸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陆笙眯了眯双眸,他对于面前的干尸拜月的感触并不大,只是在它们出现跪拜的时候才会模糊得看到一些边界。
“老师,你看不清楚吗?”
沈鱼伸手在陆笙面前晃了晃,“真变成蛇眼了吗?但是你的瞳孔还是圆的啊。”
“你的手在往面前晃动,我当然能看到。”陆笙抬手拍开了沈鱼在他面前作乱的手,“它们除了拜月还有别的举动吗?比如有没有朝着我们看过来,或者做出一些逼近、攻击性的举动?”
沈鱼摇了摇头,双眸关注着所有干尸的动作,“没有,如果有的话,我早就开始跑了。”
陆笙问道:“这些干尸是什么样子呢?能大体跟我描述一下吗?”
沈鱼思索了片刻,“老师,你去过西北地区的市博吗?里面有很多干尸,拜月的那些跟那些干尸是差不多的。”
“脱水。”
陆笙说:“干尸形成的主要原因是脱水,如果面前的都是干尸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猜测他们生前被放干了血?”
“难道那些血被拿来祭祀了吗?”沈鱼面色凝重地说,“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了,红门之后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以至于让这一家人做这么多,难道能许愿获得长生不老吗?”
陆笙摇了摇头,“未必会是长生不老,或许是金钱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祭祀需要大量的鲜血,所以我们才会以梦境的方式看到了这座城堡中的惨状。”
沈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祭祀的途中应该是出现了什么变故,所以才导致男主人和女主人的去世吗?如果明天是晴天的话,而且四周还有其他NPC,我们或许可以出去问问,了解更多关于这一家人的事情。”
“不会问出什么的,这里这么多干尸,恐怕方圆几百里的人都被他们杀干净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不会惊动地方警察吗?”
陆笙神情有些无语地去看沈鱼,“这里不是现实世界,不要用惯性思维去考虑这里的问题,而且这是剧本杀,有些边界的地方不需要太强的逻辑。”
沈鱼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丝的愠气,“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能获得更多的场外信息吗?只能在这个城堡里面找出路?”
“你先别急。”陆笙安抚道,“这种时候需要我们更多的去获取信息,我们应该去三楼看看,在男女主人的房间里找找其余的信息。”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从那里得到关于红门的信息,凭借着对红门更详细的了解,然后从其中获得逃离祭祀的方法?”沈鱼蹙眉,“可是我们真的能上到三楼上去吗?女主人不是说过,不让我们去三楼吗?从弄脏地毯这件事来看,我们违背女主人话,大概率会吃点苦头。”
陆笙点了点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可以今晚去。”
沈鱼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慌忙从口袋将手机取了出来,并关了静音。
“怎么又是这个号码?没有信号也能打进来吗?”
陆笙扫了一眼沈鱼的手机屏幕,看到那串号码之后深深地蹙起了双眉,“沈鱼,关静音。”
“已经关了。”
后花园里的干尸突然停下了自己拜月的动作,它们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僵硬地转过身体去看站在城堡中的沈鱼和陆笙。
艳红色的蔷薇花瓣上开始从花蕊处开始渗血,浓稠的血珠从其中滑落出来,顺着花瓣的脉络从边缘滴落进泥土之中。
很快,后花园中便被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包裹了起来。
陆笙吸了吸鼻子,然后伸手按在了沈鱼的肩膀上,“先别说了,看看周围的干尸,我看不清它们是否在动。”
沈鱼只是看了一眼,随后便迅速伸手关上了大门,她扭动门锁将大门锁死,接着她便觉得身后的门板上撞上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门板被撞得哐哐乱响。
“这算不算前有狼后有虎?”
大门被关上来的一瞬间,没有了月光的照明,整条楼道中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沈鱼眨了眨眼睛,试图通过猫科动物的夜视能力来看清楼道,却发觉自己的双眼上似乎蒙上了一层黑色的薄纱,她能看到的除了黑暗便是黑暗。
“陆老师?你还在吗?”
沈鱼后背抵着房门的同时,伸出了自己的手四处摸索了起来,原本距离她非常近的陆笙,此时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沈鱼的心脏开始狂跳了起来,她朝着在光线消失之前陆笙所在的位置处摸索了过去。
“陆老师?你还在这里吧,这里太黑了,我有些看不见。”
突然,一股刺目的火苗在黑暗之中炸了开来。
沈鱼有些不适应地眯起了眼睛,她知道在黑暗的环境中突然出现的光束会让人的处境变得危险,于是她当机立断,忍着残留在视网膜上的光束,猛地伸手将那抹光束拍暗。
打火机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做什么?”
陆笙矮身摸索起地上掉落的打火机,在摸到金属壳体的时候,却发现打火机正被人踩在脚下。
“沈鱼,抬脚,你踩到了我的打火机。”
陆笙等了片刻,却发现自己的打火机依旧被人踩着,疑惑之间上手拍了一下,示意沈鱼松开脚,随即他便觉得自己手指触到了一片粘腻。
陆笙眉心一拢,他伸手将打火机硬取了出来,在是否擦亮打火机上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将打火机点燃。
黄豆大的火苗照亮了前方的一小块区域,一张惨白的脸在陆笙的面前晃动着,接着便凑上来与他面贴着面,滑腻冰凉的石灰膏触感证明着面前的脸并不是活物。
面前的它正蠕动着自己灰褐色的身体,白色的鬼脸面具覆满了它的整个身体,其中一根分支正举着一只面具与陆笙面贴着面。
“老师,低头!”
陆笙闻声迅速低下了头,沈鱼抽出了伞桶里的黑色雨伞直接朝着它挥了过去。
白色的面具应声而碎,裂痕从中间的位置裂开,缓缓地碎成两半落在了地上,露出在面具之后腐烂了一半的骷髅头,稀疏的头发贴在干瘪的头皮上,黄白色的脑浆要落不落地挂在上面,白色肥胖的虫子正从它空洞的脑壳中缓缓地爬了出来。
沈鱼双手握紧了雨伞柄,并用沥水的尖端狠狠地刺入了它柔软的身体之中。
它发出了一阵沙哑的痛叫声,并疯狂地扭动起了自己的身体。
沈鱼立刻拉起陆笙朝客厅奔跑而去。
它奋力活动着自己被扎穿的身体,将自己的触角生生地撕裂成两节,扭动着朝前游走着。
陆笙脚步一顿,他垂眸看了一眼缠在自己身上的灰褐色触手,当机立断将打火机塞到了沈鱼的手中。
沈鱼正诧异陆笙为什么要停下来的时候,回头却发现了他腰上缠得触手,不等她反应过来,那些触手已经将陆笙缠了个严实,然后迅速将他拉入黑暗之中。
沈鱼震惊地站在原地,漆黑幽深的走廊之中顿时只剩了她一个人,她捻了捻手指上所剩无几的温热触感。
“我是不是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刚才的一幕?”
沈鱼喃喃自语地说道,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举着打火机往陆笙被拉走的方向跑了过去。
沈鱼预估着自己接近后花园的大门时,她将身上的棉质衬衫脱了下来,用打火机点燃之后朝着黑暗中扔了过去。
棉质衬衫很快燃烧了起来,沈鱼没有看到陆笙的身影,却看到了膨胀数倍的它,灰褐色的躯体正在疯狂地蠕动着,仿佛在消化着吞入其中的东西。
它发现了折返的沈鱼,立刻疯狂地扭动起了自己的触手,并朝着沈鱼攻击了过去,试图阻挡她的前进。
沈鱼确定了雨伞的位置,在点燃的棉质衬衫熄灭之前,一个侧滑穿过了它的触手丛,她伸手将雨伞握在了手中,立刻扭转腰身稳住了自己的因为惯性而滑动的身体,她单手撑地,奋力原地起跳,直接跃到了它的身上。
“把老师还给我!”
沈鱼双手握着雨伞高高地举起,然后猛地刺入了它的身体之中,她借着雨伞没入的尖端,将它的身体豁开了一条能让她一条手臂通过的裂缝。
“陆老师!”
沈鱼伸手握着了被缠在它身体中的陆笙,预备将他从其中拉出来。
四周的触手蜂拥而上,直接将沈鱼包裹了起来,试图将她从自己的身体上甩出去,好为自己争取足够的时间来消化吞入腹中的食物。
沈鱼扔开了碍事的雨伞,双手并用拉住陆笙的手。
它身体中分泌出来的滑腻液体简直如同润滑剂,给沈鱼增添了不止一点难度。
“陆老师,醒一醒啊,再不醒的话,你可要死在这里了。”沈鱼大声呼唤着,“陆老师,你想想......你想想你在现实生活中的猫啊,你如果死在这里你的猫就没有爸爸了。”
沈鱼很想说让陆笙想想他的父母或者爱人之类的,但是又想起陆笙的身世,立刻将话头转移到了猫的身上。
“陆老师!!!”
陆笙双眸紧合,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它见自己无法将沈鱼从自己的身上扯下去,便生出了将两个人一起吞并的心思,它蠕动的自己的身躯妄图将陆笙吞得更深,顺便也将沈鱼也吞噬进自己的身体中。
沈鱼察觉到了它的意图,握着陆笙的手松了几分,她觉得自己是可以离开这里的,但是如果再这样拉扯下去她会跟陆笙一起死在这里的。
“沈鱼,松开手!”
走廊中突然穿出了一阵特别清脆的脚步声,黑袍女手中持着火把迅速地朝二人跑了过来,她的手背到身后然后取出了一把银制手/枪,然后朝着它迅速地扣动扳机。
枪声十分的微弱,子弹带着破风的气势,却如同牛泥入海一般钻入了它的身体了里,没有对它造成任何的伤害。
黑袍女从身后的装备带中取出了一把匕首扔给了沈鱼,“拿着,用这个东西割烂它的身体。”
沈鱼抬手握着黑袍女抛来的匕首,她一只手死死地拉住陆笙,另一只手将面前的豁口割得更开更大。
黑袍女手持一把长刀,迅速将它伸出来的几根触手斩断,为沈鱼争取一些时间。
沈鱼将陆笙身上缠绕着的触手斩断,奋力将他往外拉着。
黑袍女纵身一跃到了它的身上,不停地在它的身上制造着伤口,消磨着它的意志,“沈鱼,你能不能行了?快点可以吗?这玩意根本杀不死。”
沈鱼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然后探身进入抱着陆笙的腰将他拖了出来。
黑袍女将一根触手钉死在它的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沈鱼,“我没让你救他,早点放弃他不行吗?省得这么累?”
“可是......可是......”
沈鱼将陆笙从它的身体中拖了出来,她承认刚才有一瞬间想要扔下陆笙自己先逃,所以她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仿佛任何的说辞都是借口,对于她刚才想要独自离开的行为都是苍白无力的。
黑袍女垂眸看了一眼沈鱼,然后从它的身上跳了下去,“先离开这里。”
沈鱼抿了抿嘴唇,她俯身将陆笙背在身上,然后跟在了黑袍女的身后。
“把我准备的东西堵在这里。”
羊哥和青蛇男立刻将一扇巨大的书橱挡在了走廊的入口处,并在上面泼上了松油。
黑袍女喘着粗气说:“如果它敢出来就直接把书橱点了。”
沈鱼将陆笙放到了一旁,立刻大口大口地呼吸了起来,大门依旧是破损的状态,徐徐的夜风此时正缓缓得吹进来,将沈鱼身上的热汗吹凉,她坐在陆笙的身边,此时正处于一种脱力的状态,手指在微微发抖,剧烈的心跳碰撞着气管和肋骨变成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黑袍女看着羊哥和青蛇男做完一切,转身走到茶几之前将蜡烛重新点了起来。
“都跟你说了,除非你自己有拯救别人的能力,否则像刚才那样,估计你们两个要全部成为它的口腹之物。”黑袍女晃着手中的火柴棒,“在这座动物城中,你必须要活下来,而其他人的死活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沈鱼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只能略显苍白地回答,“我和陆老师是一起来到这里,也要一起出去......”
黑袍女抬手打断了沈鱼的话,“有些人就注定离不开这里,你如果想要离开这里,就必须把这里所有的人都当成假的。”
沈鱼垂眸,她抿了抿嘴唇,然后默不作声地从口袋中取出早已洗干净的帕子擦起了手上的粘液。
青蛇男见状忍不住开口说道:“进入了动物城就没有离开的办法,小猫,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成为永久居民要通关成千上百的游戏,她身为一个永久居民都没有离开这里的办法,更不要提我们这些临时居民了。”
黑袍女嗤笑了一声,“行了,快接近午夜了,你们谁陪我玩招魂游戏?”
沈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了,目光坚定地说:“我陪你玩。”
黑袍女抬头看了一眼沈鱼,伸手一旁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
沈鱼朝着黑袍女走了过去,她看着后者将扶乩的东西摆了出来,然后将线路中插/入了三路点燃的香。
“你图什么?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还是图他有钱?”黑袍女絮絮叨叨地说着,“总不能图他对你好吧,我劝你趁早放弃,他对谁都一个样,你才不是特殊的。你要是图他有钱的话,我觉得也不应该。”
“啊?”
沈鱼震惊地眨了眨眼睛,随口道:“我什么也不图啊,只是因为一起来了这里而已,我......我能图他什么啊,又不是什么恋爱发展对象。”
黑袍女整理东西的手一顿,随即自暴自弃地说:“算我多嘴,净说些有得没得。”
沈鱼想起陆笙曾经让她提防黑袍女,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好像跟陆老师很熟,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还是说你们之间有些其他的关系?”
“不用管那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黑袍女一边说着一边将纸笔摆了出来,接着她起身看着沈鱼问道:“你害怕吗?”
沈鱼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说:“不害怕。”
黑袍女在茶几的东侧跪坐了下来,她率先朝着沈鱼伸出了手。
沈鱼坐在了黑袍女的对面,她将笔放入了两个人交握的手中。
“沈鱼,我是不会害你的。”
黑袍女说完便低头去看手上的笔,低声呢喃了起来。
沈鱼侧耳聆听着黑袍女的声音,她虽然听不清楚,但是黑袍女念完一段的时候会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停顿,大约有个两三秒,然后才会继续念下一段。
起初沈鱼还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处,直到黑袍女开始念第三遍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四周的温度下降了不少。
青蛇男搓了搓手臂,他疑神疑鬼地四下看了看,然后低声对羊哥说:“你有没有发觉气温下降了?”
羊哥抬头疑惑地看了一眼青蛇男,“你不是恒温动物吗?为什么还能感觉出气温下降?”
“因为我有些犯困,蛇会冬眠你知道吗?”
青蛇男的话音刚落,一阵细碎的哭泣声便在房间内响了起来,两人一惊迅速朝声源看了过去。
“请问你是这个城堡里的谁?”
哭泣声戛然而至,随即响起的是一阵嬉笑声。
沈鱼的手臂上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女人的嬉笑声回荡在整个空旷的城堡之内。
陆笙呛咳了一声,然后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青蛇男神情惊喜地看着陆笙,“你醒了啊。”
陆笙的动作非常的奇怪,他起身之后先是四下挥了挥自己的手臂,先是在抚平什么东西。
沈鱼一脸疑惑地看着陆笙,有些不理解他的动作。
“专心。”
黑袍女出声警告了沈鱼,然后垂眸看着纸面,继续问道:“你是城堡里的谁?”
陆笙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动作越发地怪异了起来,他双手交叉放在了身前,双腿紧紧地并拢,就像是一个女人一般。
“你是城堡里的谁?”
陆笙突然笑出了声,他抬起了自己的头,脸上裂开了呆滞的微笑,随后飞快地朝着茶几这边飞扑了过来。
“卧槽。”
青蛇男大惊,迅速躲到了羊哥的身后,“他这是怎么了?被附体了吗?”
羊哥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只能附和着青蛇男的话说:“大......大概是吧。”
陆笙扑在了茶几的旁边,睁着一双朦胧的双眼先是贴近黑袍女看了片刻,随后又迅速朝着沈鱼靠了过去。
沈鱼被他看得浑身有些发毛,只能紧闭起了自己的双眼。
被附身陆笙的东西似乎觉得烛光过暗,整个人都贴到了沈鱼的脸上,温热的鼻息一下又一下地轻拂过她脸上的寒毛。
沈鱼觉得自己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冷汗很快浸湿了她的手指,她缩起了脖颈,手指因为颤抖带动着笔也开始在纸上画起了圆圈。
“不是她,你们都不是她。”
陆笙的声音也变成了一个又尖又刺耳的女人的声音。
黑袍女出声问道:“你找谁?”
“我找我的女主人。”
“你又是谁?”
“我是玛利亚。”
沈鱼震惊地睁开了双眸,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陆笙。
黑袍女循循善诱道:“很好,玛利亚,你在女主人身边多久了?”
陆笙跪坐在茶几旁,他单手托脸像是一个娇俏明艳的少女,与平日里他们见到的精明干练的大管家判若两人。
“我从小时候就跟着她,已经很多年了,时间长到我也记不清了。”陆笙说,“不过,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黑袍女笑了一声,“因为我们可以帮你找到她啊。”
陆笙脸上的神情一凛,“你们真的能帮我找到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