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前为了写小说的时候,温雨也查过一些民俗怪谈方面的资料,经大巫师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她还真看过这禁母方面的文章,怪不得之前看禁俑属性的时候,总觉得他这给人下咒的方式这么熟悉,原来套用的是禁母那一套。
不过就算知道,此刻温雨也不会表达出来什么,只是跟其他两人一样,等待大巫师为他们答疑解惑。
大巫师看着三人清澈的双眸,大概是相信了他们真的一无所知,于是原有的防备心渐渐消失,更加详细地叙述起来:“这禁俑原先就是禁母,有一年罗天大醮,一位海南禁母参与其中,后被术士所伤,逃到我们这里,可她心性不稳,最终走火入魔,从此以后遁入山林,祸害村民,因派系相隔甚远,我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加上……”
大巫师说到这里却突然闭了嘴,转而说起别的:“总而言之,最后为了稳定民心,我也只好说是山鬼作乱,毕竟山鬼的传闻早就和村子紧密相连,是分也分不开的。”
温雨实在听不下去这大巫师胡言乱语下去了,打断他的话:“你除了卜卦问天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能力了吗?比如下咒、捉鬼一类的?”
大巫师斜睨了一眼:“你这丫头,一天到晚胡说八道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妖道,怎会学害人的东西?再说这捉鬼,那是谁都有资格学的吗?能够与上天对话,那就……”
温雨突然站了起来,吓得大巫师把要说的话都憋了回去,他仰着头瞪着温雨:“你……你要干什么?”
温雨摩拳擦掌:“本以为你会是个重要人物,怕对你下手会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既然你都说自己没什么用了,那我没必要对你那么客气了。”
接下来的时光,恐怕会令大巫师终生难忘,原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现如今在温雨的拳头下只剩下求饶的声音。
温雨三人将大巫师他们用麻绳绑起来,又找了几块破布堵上他们的嘴,直到那些人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温雨这才“好言相劝”:“我们呢,确实是为了村中怪事而来,也的确是想帮助你们,可是既然你们不配合,我们也只能出此下策,你看我们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必要骗你不是吗?”
在温雨示意下,陈易之拔下大巫师口中的抹布,只是大巫师看起来仍旧没有配合的意思:“你当我傻子吗?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有用……”
大巫师话还没说完,温雨直接对着他的胸口来了一棍子:“既然你们不配合,那我们来玩个三选一的游戏如何?”
“三选一?”大巫师十分不屑,“就算你只给我一个选项,我也不会告诉你对不对!”
“谁告诉你三选一是这个意思了?”温雨冷笑一声,“我的意思是,你们三个依次说真话,我们来判定让你们谁活下来,说实话,你们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天天干着坑蒙拐骗的勾当,享受着村里最好的资源,这多不公平啊!所以我只好为民除害了,不过看在你们还能有最后一点价值的份上,那就留你们其中一个人的性命好了!”
不仅三个村民没想到温雨居然会这样凶残,连马山两人都没想到温雨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们用不解的眼神看向温雨,后者却没多做解释,直接将抹布重新塞回大巫师的嘴里,然后转身对马山两人说:“我们一人带一个,分别询问,看到时候他们三个究竟谁才是那个值得活下来的人。”
背对着村民,温雨放下心来,给马山两人做了个眼神示意,然后也不管他们有没有懂自己的意思,拖着大巫师走向左侧的房间。
眼看着再也听不到另外两组人的声音,温雨这才放下大巫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另外两个人什么都不会说?可是万一呢?要知道人性这种东西最不可测了,但凡他们两个说出半个字,剩下的另一个人就会什么都说出来,不是吗?”
温雨拔下大巫师口中的抹布,后者咳嗽了两声:“你别痴心妄想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巫师虽然嘴硬,但温雨看出了他眼中的慌张,于是又推了一把火:“不管你信不信,我们都是为了处理那些怪事而不是为了处理你而来,既然如此,何不合作,等到我们处理了村中的怪事,从此以后再也无山鬼闹事,那你大巫师岂不是就和初代巫师一样受人敬仰,甚至也会有人为你立碑塑像。”
温雨这下彻底戳中了大巫师的内心,他似乎挣扎了几番,然后败下阵来:“好吧,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但我们约定好,你绝不可以将我跟你透露的东西告诉其他村里人。”
“当然!”
威逼利诱之下,大巫师总算是将怪事的真实一面全数告知了温雨,原来那禁俑并不是什么叛徒,她只是不想继续禁母的命运,才逃到这里,然而大巫师却识破了她的身份,威胁她为自己办事。
事情的转折还要说起下水道修建一事,施工队在村北一带挖到了古墓,当时村中贫困,大巫师和村长合谋将此事隐瞒下来,并借助禁母的能力,将知道此事的施工队工人全部害死,而两人则伙同现在的村史馆馆长将墓中的宝藏全部趁着夜色搬到了村史馆仓库,然后再偷偷转卖出去。
同时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大巫师甚至不惜贡献一部分宝藏,借口是上天对他德才的奖励,村中因此走向富裕,他也因此备受崇敬,然而好景不长,随着初代巫师的能量不断衰弱,村中阴阳失衡,而大巫师盗墓的行为更是加重这一现象,“山鬼”再次出现。
村中百姓屡屡失踪,人心惶惶,大巫师门前摩肩擦踵、哀嚎遍野,为了稳定局面,他只好说出七天占卜的谎言,幸好人多之处、又有初代巫师护体,鬼怪不敢放肆,大巫师的谎言这才没有被戳穿。
后来那位禁母良心不安,决心戳破大巫师的谎言,却不想被反杀,而大巫师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杂卷,上面记录着将禁母做成禁俑的一种秘法,据说这种禁俑可用来镇守陵墓,让里面的东西永沉地下,于是三人便照着上面所说,将那禁母放在了陵墓口,并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那个倒霉的禁母身上。
温雨提出自己的疑问:“第一,下水道的那些怪物是怎么回事?禁俑守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第二,如你所说,那占卜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你说山鬼允许通行后,上山的路当真变得畅通无阻?最后一点,有关山上的学校,你知道多少?”
大巫师一脸纠结,温雨毫不客气地踢了几脚,他一边哀嚎一边回话:“别打了,我说,下水道那些东西就是从墓里爬出来的,我不知道你们到了墓穴的哪一层,我们当时在进入第六个墓室的时候就遭到了一些东西的攻击,还是那个禁母救了我们,至于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说早年间走南闯北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摸金校尉,告诉她的一些旁门左道让她能够带领大家从里面退出来。”
“那些东西没有袭击过村里人吗?”
“没有,”大巫师老实许多,有问必答,“那东西怕光,本来墓室里的东西还尝试逃出来过,后来我们用禁俑守门后,那些东西也就不敢造次了。”
“那下水道里的尸山是怎么回事?”
“尸山?”眼看着又要被打,大巫师赶紧求饶,“我是真不知道啊!出了那档子事,我哪里还敢下去,要不是知道那些东西怕光,我都要搬走了。”
“可你之前不还说你把禁俑放到墓室口了?”
“禁俑自己会找路,”大巫师生怕温雨不信,又补充,“不信你可以去翻馆里的**,那里面详细记载着制作禁俑的方法!”
温雨看着大巫师的表情,觉得对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于是说:“不用了,等到我问完话了,你带领我们去拿就好了。”
“好好好,”大巫师一口答应下来,主动说起其他的事,“至于这占卜我是真的没吹牛,这是初代巫师留下的方法,我也不至于不学无术,但是山里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它们有时出现有时消失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看得出来,我学艺不精。”
温雨不置可否:“那你最后说说山上的学校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有人想到来这里建学校?”
“正经人当然不会!”大巫师故作神秘,但看着温雨波澜不惊的模样,也就失了兴致,“那山上可不是教书的地方,据说里面的人都信教,当然不是什么佛祖基督的。”
“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大巫师看着温雨有了一个动势,哀叫,“我真不知道!我们的人上去后就被严加看管,学校里除了出来接待的人,其他人都是和外来人保持距离的,至于教徒一说也是之前有人帮忙修葺过屋顶,从屋顶上隐约看见那些同学们似乎在祷告才推测出来的,更重要的是,我们从没看见过有学生下山,如果是正常学校怎会如此?”
温雨点点头:“是吗?你果真没有别的可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