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冥声 第2章 现实世界

黑猫用尾巴扫了戊思明一脸。

戊思明的视线恢复了正常，看环境应该是回到现实世界。

正当他要起身时床帘外突然传来道声音：“躺久一点，小心三魂七魄没有回来完变成傻子。”

听完戊思明又乖乖躺了回去了。

黑猫沿着床边走了一圈，最后跳上戊思明的胸口前趴着，一人一猫就这样对视了十几分钟。

平躺了这么久戊思明受不了了，开口问：“可以了吧，躺那么久了。”

没有人回他。

戊思明狐疑起身走下床，黑猫一个跳跃跳到了他肩上。

客厅里黑漆漆一片没有人，戊思明摸索了一会儿才找到开关。

屋里总算有了光亮。

“你说他会去哪里？”戊思明看向肩上的黑猫。

黑猫不语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

对哦，刚刚黑猫一直和自己呆在一块它怎么会知道那人去了哪里。

不过万幸那人给自己留了晚餐，还算有点良心。

戊思明边吃晚餐边复盘苗苗的虚世界。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苗苗的死一定和那个温医生有关，而那个温医生多多少少是会点歪门邪道的不然单靠吃药不足以让一个人住短时间内陷入这么严重的幻觉甚至死亡。

这么算来苗苗妈是这件事情的开头，温医生便是协助者、苗苗受害人；可苗苗妈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苗苗日记里的ta又是谁？

线索太少太难猜了，要是能接触到苗苗妈的虚世界或许一切都好说了……

戊思明吃完东西，洗漱完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起来，那人还是没有回来。

“他最近有在忙什么吗？”戊思明看向黑猫。

黑猫摇了摇头。

唉，算了那人要是想干什么从来都不用跟别人打声招呼。

戊思明出门后没多久，黑猫也跟着出了门。

松井路有栋民国时期建立的公馆，属于私人房产。原公馆主人姓故所以称故公馆，不过后面因为战乱公馆几经周转到了位收藏家手里，现在改名叫夜时馆。

黑猫大摇大摆走进公馆。

路过的仆人见到黑猫分分避让，仿佛黑猫是什么邪物。

来到大厅黑猫跳上沙发，端坐于沙发中间感觉它才是这栋公馆的主人。

“稀客稀客，”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青年拿起茶壶往茶杯里倒茶，“请。”

茶杯被推到了黑猫面前。

黑猫的耳朵动了动：“不必，我不喜欢喝茶下次准备些鱼就好。”

青年笑而不语。

黑猫继续说道：“这公馆倒是没怎么变，还是和以前一样好找。”

青年赔笑：“我哪敢乱改啊，虽然说这栋公馆法律上属于我名下但这原主还在我又怎敢私自将公馆占为己有。”

黑猫不屑一顾：“邽时呢？”

青年愣住了，半响：“我怎么知道？！应该和算命半仙儿这俩人呆在一块吧，你知道我都被他冷落好久了。”

黑猫跳下沙发走到青年面前：“你要是碰上他了就说他儿子三魂七魄没有回来完变成傻子了。”

“啊？！”

没得青年反应过来黑猫已经不见踪影了。

校园内戊思明拖着腮听前桌讲这几天学校发生的事。

“你是不知道啊，当时食品检查官可是把食堂后厨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个遍啊。”前桌说话时还不忘配上脸部表情和手上动作。

几天前学校莫名其妙有人出现了肚子疼，而且不止一例去医院检查洗胃了还是疼。

这事闹到了教育局和市政府，一中作为市重点出了这种事立马就派人下来检查，可问题是查不出来是什么问题。

这下搞得人心惶惶，都没人敢去食堂吃饭了。

托腮托累了，戊思明索性直接趴下来半张脸都埋在怀里。

“你这个太无聊了，我想听点炸裂的八卦。”戊思明道。

前桌挠头：“炸裂……一中哪里有炸裂的八卦，你要想听我去隔壁职高打听打听，我初中同学就在里面。”

职高离一中就隔离一条美食街，因为离得近所以出校门总能碰到这导致有不少隔壁学校的八卦传到本校里。

当然一中最为市重点基本都没有什么令人惊奇的八卦，但职高就不一样了……

“算了，不听了，没意思，好好学习吧。”戊思明撇了撇嘴。

前桌“……”

中午吃饭戊思明是和前桌一起去的。

不过因为前几天的事前桌还是多多少少有点抗拒食堂的饭菜的。

“怕什么，吃出问题了我负责。”戊思明端着饭盘随便找了无人的地坐下来。

前桌也紧随其后地坐下：“不不不，这不是问题……”

戊思明懒得管他了：“随便你了，难得吃到精品菜，我先动筷了。”

精品菜就是指炸鸡卤味这些，平常这些菜是很难抢到的不仅如此还贵。

见戊思明大口咀嚼起来，前桌也勉强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不远处突然有人肚子疼。

“啊——好疼——”那人面目狰狞捂着肚子在地上上翻滚。

看到有人吃出问题，前桌瞬间没有了食欲直接放下筷子。

戊思明丝毫不受其影响照样吃，前桌担心戊思明也吃出问题便小声提醒。

但对于一个干饭人来说除非天塌了不然谁都不能阻止他吃饭。

那人蜷缩在地上又滚又叫，周围没有一个敢上前。

戊思明淡定扒完最后一口饭，起身朝那人走去。

“都说吃饭前不要瞎吃东西啦，现在闹肚子了吧。”戊思明越过围观群众来到那人跟前蹲下，又从包里掏出个棕色药丸丢人那人口中。

过了会儿那人将胃里的食物吐了出来，恶心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开围观群众纷纷捂住口鼻；戊思明没有像他们那么夸张，只是拿走桌上的筷子夹起呕吐物中一个黑黢黢形状类似于虫子的东西。

戊思明皱眉：“难怪查不出来，原来是吃了蛊。”

说着反手将筷子狠狠插入虫子体内。

“思明，思明！”前桌在身后大喊。

戊思明停下脚步回头。

前桌边喘气边道：“你走那么快干嘛，真是的。”

戊思明：“谁让你这么慢了。”

前桌：“所以说那男的吃了啥？还有那黑色的虫子真的是蛊？”

戊思明想了想：“消食健胃片没啥奇特的，那黑虫？怎么可能是蛊奇幻小说看多了吧？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东西？”

前桌挠头：“那………”

戊思明双手搭在前桌肩膀上，目光坚定：“你要相信这是科学社会时代，那些鬼鬼神神只存在于小说中，什么中蛊根本就不存在。要相信科学，嗯，对科学——”

前桌：“……你觉得你说的话很有信服力吗？”

戊思明点头“嗯”。

前桌内心无语。

校园某个无人的角落——

一中建校久远许多旧墙都没有防护围栏和监控，很容易一翻就翻出去了。

年年都有翻墙挨抓的，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中还不加强维修旧墙。

郇衍半个身体撑在墙沿上，正当他要用脚蹬着墙体向上跳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环。

郇衍怒回头瞪了那人一眼。

戊思明满脸坏笑：“这位同学上课期间你要去哪啊？”

郇衍刚想开口说“关你屁事”就被身后那人用力一拽，这个人从墙上掉了下来，万幸墙下有草坪做垫子没受什么伤但疼痛总归还是有的。

“我艹你大爷！有病吧你！老子去哪关你屁事？！”郇衍忍着疼痛骂道。

戊思明面色变为冷淡：“那些人的病因都是你造成的吧，郇衍同学。”

郇衍：“你tm谁啊？！他们的病因怎么又怪我头上了？！”

戊思明：“把他们身上的蛊解了。”

郇衍一听火气更大了：“我艹了！又不老子干的凭什么让我解。”

郇衍骂得很难听，很吵像只叫个不停的大公鸡，戊思明皱眉抿唇。

“你tm就………”

一到雪白的亮光闪过，抵在郇衍脖子上的是把小刀。

郇衍征愣住，低头看了眼脖子上的东西又慢慢抬头对上戊思明那种面无表情的脸……

“两个选择，一你自己是不是把他们的蛊解了二我把你杀了用你的血来做解药，我从小走南闯北苗人的蛊我虽然不会但大致的原理我还是懂的。”戊思明语气平淡没有任何情绪波澜。

郇衍看着面前这个脑子貌似不正常的人，笑了：“小子，这些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怎么值得让你杀人？”

戊思明：“没有 ，但有因必有果，他们的果早就已经注定好用不到你来替他们解决，这样冒然篡改会波及到其他人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

郇衍托腮：“小子讲究的还挺多，不过你又怎么知道冒然篡改会波及影响到很多人，你试过吗？”

戊思明没有试过，他当然没有试过，只不过刚入行时邽时告诫自己不要篡改因果关系，至于篡改后的影响他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会波及所有人。

见戊思明许久没有回答，郇衍歪头坏笑：“既然你没有试过我替你试试如何？反正出事了也算我头上，你看看这可不是亏本买卖啊。”

戊思明手上的小刀轻微扎入郇衍的脖子，没出血只是有轻微的疼痛。

“的确不是个亏本买卖——”戊思明脸色沉了下来，“可是杀了你也能剩下来不是事不是吗。”

说着小刀扎得更深，这次是真的出血了。

郇衍内心暗骂。

戊思明：“时间已经够久了，考虑的如何？二选一。”

郇衍身子往后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行了行了，一，老子选一。”

戊思明将小刀收好，面上又满是笑容：“好～那我们什么时候解蛊呢？”

郇衍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尘整理好着装：“再说，放心用不了多久他们很快就能出院的，走了后会无期。”

戊思明伸手抓住郇衍的衣领，冷声道：“等等你还不能走。”

学校档案室——

一排排架子子上密密麻麻放满了档案。

郇衍：“你在指望能翻到古早档案？”

苗苗的事情在来的路上戊思明已经郇衍将了一遍。

戊思明摇头：“不知道，但是学生跳楼这么严重的事学校应该会记录的吧。”

郇衍看着戊思明愣了一下，半响：“行了，那就快点找吧，14届三班对吧。”

两人分头寻找。

档案室多年没有人打理架子上都是灰尘，翻一下打一个喷嚏。

“哈啾～”郇衍揉了揉鼻子，这已经是他打的不知道第几个喷嚏了，“你那边怎么样，还没找到吗？我都快受不了了…啊，啊啊，啾——”

戊思明低头翻找，良久他惊声道：“找到了，快过来！”

郇衍一听急忙放下手中的档案往戊思明方向走去。

戊思明将手中的档案递给郇衍。

郇衍接过一看，照片中的女生笑容明媚长相秀丽，死亡日期2016年12月7日。

…………

出了校门，戊思明转身问郇衍：“你周末有空吗？！”

郇衍挑眉：“你想干嘛？”

戊思明：“我想……救她……”

郇衍不解：“死人而已，有什么好救的，你不会喜欢她吧？”

戊思明摇头：“不，我只是想不让她继续痛苦了。”

郇衍抱手思考，最后叹了口气：“行吧，既然你都怎么说了，周末我在四分街巷等你。”

二人交换完联系方式就分开了。

郇衍看着戊思明离开的方向摇头叹气：“邽时他到底教了这傻子什么，真的是没有一点像邽时的。”

白蛇顺着脚环爬上了郇衍的肩最后有芯子舔了舔他的脸。

郇衍看了眼白蛇，“算了，才刚入行懂什么？”

一人一蛇在夕阳下逐渐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