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街上,一名头戴斗笠的黑衣女子匆匆走在街上,她虽行色匆匆,却分外小心。她穿过几个僻静的小巷,来到一座阁楼前。阁楼上一名男子迎风而立。
女子刚上阁楼,男子便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说“鸾香姑娘,我等你很久了”
鸾香摘下斗笠说“许将军深夜找我所谓何事?”
男子转过身来正是许进勇,他看了鸾香良久说“计划滴水不露,叶临轩为什么没有死?”
那夜请求叶临轩留下的情景在次浮现在鸾香脑海中,她错开许进勇额眼神说“我不知道,我一直都是按计划行事”
许进勇狐疑的看着鸾香一会,他走到栏杆处,看着漆黑的夜空说“叶临轩果然名不虚传”顿了顿又说到“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必须得死,不仅是他”
鸾香沉默不语,她的身份已经暴露,她还能做些什么。
许进勇说“这件事情,必须尽快做,否则等他回了京城,就难办了”
鸾香离开阁楼后不久,阿雪便出现在寂静的街口,神色凝重的看着鸾香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叶临轩处理好手边的事情,便打算启程回京城。有了许进勇前来镇压,那些残留的叛军成不了什么气候。
叶临轩返程在既,许进勇在帐内设宴为他践行,陪宴的都是武将,大都是许进勇的部下。叶临轩一进帐,便感受到那些武将投来的不善的的目光。
宴席上杯光交错,看似热闹,却各怀心事。
许进勇举杯看向叶临轩说“此次平乱,督讨大人功不可没!”
叶临轩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杯看向他说“将军言重了,将军威名在外,叛军自然闻风丧胆,在下只是帮了一点小忙而已”
许进勇说“大人坐镇杭州,阻拦叛军北上,可并不是小忙”
叶临轩笑而不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许进勇放下酒杯,拍了拍手一名白衣女子,蒙着面纱抱着琵琶进来。“军中并无女色,未免督讨大人乏味,特别找个歌女,为大人助兴”
歌女刚一进帐,便引起一阵骚动,陪宴的副将长年呆在军中,别说美女,就连女人都没见过几个,头一次见身行如此曼妙的女子,个个兴奋不已。
女子坐上亲兵搬来的凳子,调整好姿势,便波动起琴弦来。
琴音婉转流畅,如同潺潺的泉水,从她的指甲间缓缓流淌出来,让人闻之欲醉。
叶临轩怔怔的看着她,那熟悉的琴音,把他带到的是另一个世界,那是少年时的他与兰湘,夏日炎炎,他在凉亭内乘凉,兰湘抱着琵琶,在荷花池旁弹奏。两人的目光相对时,兰湘羞涩的低下了头。
在场的人似乎都被这如同天籁的琵琶声吸引,许进勇看着怔住的叶临轩,便给一直站在叶临轩身边布菜倒酒的小兵使了个眼色,小兵从袖中划出一把匕首,向陷入沉思的叶临轩刺去。
叶临轩面色突变,身随心动,匕首刺过来时,他彻身避过,右手猛拍桌子,桌上的筷子被震到空中,他左手探出接住筷子,身体后仰,左手挥出,筷子插入小兵腹中。
小兵痛呼一声,匕首脱手,叶临轩接住匕首割断了他的喉咙。
小兵慢慢倒下,叶临轩慢慢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匕首扔在在地上。
琵琶声戛然而止,歌女怔怔的看着地上的尸体,许进勇面色隐隐发白,在场的武将皆面面相觑。
帐外的锦衣卫,听倒声音闯进帐来,看到倒地的尸体问“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叶临轩看着许进勇说“许将军治军不严啊,军中竟然混进刺客了?”
许进勇嘴角抽了抽,勾出一抹歉意的微笑说“大人说的是,来人”
门外士兵应声入内“将军有什么吩咐?”
“将他拖出去,仔细盘查,务必给督讨大人一个交代”
士兵刚把尸体拖出去,一名锦衣卫进入帐内,浑身血迹,像是经过一场恶战,他拱手道“大人,埋伏在外刺客皆已伏诛”
许进勇神情大变,他紧握拳头,眼内乌云密布。
在场的副将都握紧随身的兵器,盯着叶临轩,只要许进勇一声令下,他们随时拔剑攻向叶临轩。
歌女躲在一边神情复杂的看着叶临轩,她即震惊又疑惑,同时在她的内心深处既然还有担忧。
账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就像干燥至极的柴火,一点火星便可烧起燎原大火。
叶临轩有条不紊的迎上许进勇带有怒意的探究目光,良久许进勇笑道“叶督讨,果然厉害,许某佩服”
叶临轩淡淡的说道“许将军谬赞,在下不敢当”
许进勇说“刺客来袭,许某还有要事处理,就不多留督讨大人了”
叶临轩说“许将军多保重,在下告辞”
“贱人,竟敢出卖我”许进勇看着歪到在地上的鸾香怒骂道
许进勇本想在宴席上利用鸾香,让叶临轩放松警惕,让人趁机刺杀,若是能够一成功,那是最好,若不能一举成功,刺伤了他,便和在场的武将合力绞杀。最不济,被他侥幸逃脱,所以他在叶临轩返回的路上设下埋伏。
他想到了所有的可能,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叶临轩竟然识破了他的计谋,先发制人,把他埋伏的兵马,全部诛杀。
鸾香嘴角流血,脸颊红肿,耳边嗡嗡作响,许进勇盛怒之下这一巴掌力道可见不小。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低头不语。
“你忘了是谁派你来的吗?忘了你的任务是什么了,我说叶临轩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逃脱,原来是有你通风报信”
鸾香抬头看着许进勇的说“我没有,你让我做的一切我都照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一次又一次的逃脱”
“不是你。难道他会未卜先知吗!”
“我都是按吩咐形事的,并无二心,叶临轩不好对付,他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
许进勇大惊失色,愣了片刻道“既然叶临轩早就识破了你的身份,为什么还要留你在身边”
鸾香垂下眼眸,心想“或许是因为这张脸吧”
许进勇将所有的事情从头理了一遍,喃喃自语道“若不是你通风报信,难道叶临轩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了你的身份?”
鸾香身体一僵,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
第一次见面叶临轩就知道她是个细作。
许进勇继续自言自语道“难怪刘武与木郎神君只在江浙停留几日便各自离去,他们一定是知道了叶临轩并没有死”
许进勇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杨湛没有来,他们本来说好一起诛杀叶临轩,他去过清萍山庄后,便返回京城,一定是木郎神君跟他做了什么交易,所以他才会心甘情愿返回京城。
鸾香目光呆滞,整个人都僵住了,脑海中只回想着一句话,叶临轩第一次见他就只知道她是细作,他把她送往青萍山庄,不是因为他怕在东瀛使团暴露身份,而是因为他知道木郎神君在青萍山庄。叶临轩想借木郎神君的手除掉她。
许进勇并没有为难鸾香,还把她送回叶临轩身边,既然叶临轩没有杀他,就证明她并不是一无用处。
鸾香跟着叶临轩回了京城,6相安无事,有叶临轩相护阿雪并没有为难鸾香。鸾香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想要当着叶临轩的面问清楚,一路上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询问。直到他们落脚在皇城客栈,鸾香知道有些话在不开口询问,就再也没有机会问了。
客栈走廊处,鸾香撞见了正要外出的叶临轩,叶临轩看了看鸾香,正打算离去鸾香叫住他“不要逃避了,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
“姑娘,想问在下什么事情?”
鸾香神色复杂的看着叶临轩良久,才开口问道“我们第一次相遇你就知道我是个细作对吗?”
叶临轩的沉默给了鸾香答案,“你送我去清萍山庄,不是因为当时你的身份是东瀛人,是你想借木郎神君的手除掉我?若不是他对兰湘心怀愧疚,我早就死了对吗?”
叶临轩听到鸾香说出兰湘的名字,他的心跳似乎停了一下。他当时将鸾香送到清萍山庄的确是因为木郎在那,他的本意只是想让木郎查清鸾香的底细而已。
“你真是太可怕了,你这种人真是太可怕了,不···不是你太可怕了,而是我太蠢了···我这个棋子不过是从一个棋盘,转移到另一个棋盘而已,从我踏进清萍山庄,我就进了你的棋局,哈哈···”说着说着鸾香笑了起来。原来一切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
“是我错了,我以为你对她并不是无情,而是逼不得已,现在看来你不是无情,而是你根本就没有心!”说完鸾香便转身跑开。
叶临轩表面风平浪静,只是眼神中乍现的寒芒让人心中一惊。
鸾香漫无目的奔走在街上,撞到了很多人,她的脸色苍白,目光呆滞。众人皆以为她是个疯子。
这是她预料之中的答案,可是为什么当它们被证实的时候,她的心会这么痛。
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是否定这个答案的。所以她才会这么伤心。
鸾香在街上跌跌撞撞,在街角处撞到了奔月,奔月本要发火,可一见是鸾香,便压着火气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幅样子?”奔月看着鸾香,等着她的回话,却不料鸾香身子向后一倒,昏了过去。
鸾香醒来的时候,看到陌生的环境,有些迷茫的做起身来。
看到鸾香醒了,坐在桌旁的大藏说“你醒了”
鸾香被这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缓了缓心神问“这是什么地方?”
大藏说“这是木郎的家”
鸾香苦笑道“他的家……我怎么会在这”
“是奔月和宝玉把你带回来的,你不是很跟川岛……”大藏本来想说川岛君可一想到他的本来身份便略为一顿,“你怎么会在这”
鸾香哑然失笑“我这一辈子身不由己,我在那,那里由得自己做主?”
大藏见鸾香神色悲伤,便不在追问下去他说“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大藏起身欲走,宝玉和叶临轩便出现在门口。
大藏低下声音问宝玉“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我在前院遇见他的,知道他的来意,我就把他带来的,那个女人,还是尽快离去的好”宝玉说
叶临轩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鸾香,他的眼神很耐人寻味,既痛苦又眷恋,就像丢了一稀世珍宝一样。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跟我回去,我会护你周全”
鸾香看着叶临轩,突然笑了起来,“你现在这幅样子做戏给谁看?”
叶临轩沉默了一会说“你要是不想回去,那就留在这里”
大藏与宝玉一头雾水的看着叶临轩与鸾香,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便默默推出房间。对于他们的事,他们不想也不愿知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究竟要走到那一步才算完呢?你这种为了权力可以放弃一切的人,哪里会知道真情的可贵,放着一片真情不要,去追求那种冰冷的东西,失去后又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你究竟想要什么!”
面对鸾香的质问叶临轩无从回答,他想要的一直很简单,只是天不从人愿。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鸾香翻身下床,奔到叶临轩身边,抓着他的胳膊质问道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的家人,我所做的一切,不求无愧天地,只求无愧于心”
“那我呢?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真心,有过一丝愧疚!”
叶临轩看着鸾香有些忧伤的说“鸾香你累了,该休息了”
鸾香一把推开叶临轩痛苦的说“你们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都是那么自私无情。”她伸手拔下头上的发簪,对着她的脸用力的刺下。
叶临轩大惊失色,慌忙上前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房间内突然传来一声痛呼声,大藏与宝玉慌忙进入房间,映入眼帘的情景吓了他们一跳。
鸾香的右脸颊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鲜血顺着脸颊滴落。
叶临轩怅然若失的看着鸾香,心中隐隐作痛,仿佛一些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鸾香笑着看向叶临轩,眼神里尽是嘲讽,她在次举起手中的金簪向脸上刺去,叶临轩恍若并没有看到鸾香的举动,怔怔的看着地上的血迹。
还是大藏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握住鸾香的手臂,打落她手中的金簪。
宝玉怕她在次拿起金簪自残,于是走过去将地上的金簪踢到一边,劝道“你这是干什么”
叶临轩神色木然的转身离去,刚踏出两步,就听到身后的鸾香说“叶临轩,你若还有一丝愧疚之心,护我家人周全”
叶临轩停下脚步说“好好活着!”
鸾香木然的坐在床上,任由珠儿和奔月将她折腾来折腾去,珠儿拿起药粉轻轻敷在鸾香的脸上,许是药粉带来的蛰痛,麻木的鸾香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奔月看着皮肉翻卷的伤痕有些瘆人,她走到桌边坐到宝玉身边轻声问道“宝玉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脸怎么会便成这样?”
宝玉摇摇头说“我和大藏进来的时候,她的脸就已经这样了,要不是大藏阻止的及时,她那脸上就不是这一道伤了”
奔月惊讶的的看着坐在宝玉的身旁的大藏“她脸上的伤是自己弄的,她疯了吗?”
大藏问“她的伤怎么样了”
奔月惋惜道“她那张脸,算是毁了”
珠儿敷好药对鸾香说“这伤这么重,即是好了恐怕也会留下很长的一道疤”
鸾香笑了笑轻声说“毁了便毁了,这张脸,这条命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今日终于也能由自己做回主了”
珠儿一脸茫然的看着鸾香“你别太伤心了,肯定会有办法去除”
鸾香淡淡的说“去不去除有什么关系,谢谢你夫人,我真的很羡慕你们,可以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爱上的都是光明磊落的人,而我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不,他不是不该爱,他根本就没有心!可笑的是我在没有见过他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他,我在别人的故事里,爱上了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可笑,真是太可笑了。”说着说着鸾香就笑了起来,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鸾香从怀中掏出一串红豆手钏,眼前又浮现兰湘抚摸手钏,坐在窗前嘴角含笑的样子。“红豆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入骨相思知不知···你说他知还是不知?···他不知的!”话音刚落,手钏应声而断,红豆散落一地。
看着满地的红豆,鸾香笑着说“你真幸福,到死都是幸福的,而我呢?我的一生就是个笑话,就连爱一个人都是个笑话。”
珠儿怔怔的看着鸾香不解的问“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鸾香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都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她走到大藏身边说“帮我跟木郎神君说一声对不起”
大藏不解的看向鸾香“什么意思?”
“是非对错谁又分的清呢?他间接造成了我的不幸,我也报复过他了,恩恩怨怨就此了解吧”
鸾香边说边向门外走去。
奔月叫住她“你要去那?”
鸾香回头笑了笑说“天地之大总会有我的容身之处”
她的笑容很是凄凉,让人有一种凄艳的感觉,大藏,宝玉,珠儿,奔月四人面面相觑,看着鸾香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中。
阿雪回到阔别数年的京城,心中感慨万千,数年前他们被送往各处学艺,在回来时早已物是人非,而京城的繁荣依旧。
她想起她当年养的小雪,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小雪还在不在。
小雪是一只狼,是阿雪在山中无意间捡到的。阿雪偷偷溜进木郎的府中,在一所院僻静的院落找到了她的小雪,小雪还在只是她已经很老了,可是当阿雪靠近她时,它一下子认出了她的主人。就在阿雪与小雪叙旧时,一只年轻的小狼警惕的防着她,她的眼睛一亮,原来小雪生了一只小小雪。
那只小狼一脸警惕的看着阿雪,嘴里发出若有若无的低鸣。阿雪俏皮一笑,眼睛直直的看着小狼,喉咙里发出低低声音。
小狼如临大敌一般,变的不安分起来,知道小雪发出安抚的低鸣,小狼才渐渐安静下来。
没几天那只小狼就和阿雪混熟了,阿雪给它取了一名字叫小雪儿。阿雪几乎天天带小小雪出来散步,在丛林里玩耍。这天阿雪带着小雪儿从外面回来,阿雪有些累便在花园中的梅树上休息,小雪儿陪了阿雪一会,觉的有些无聊便跑开了。
平儿在花园中玩球,看见小雪儿跑过来对着他的球闻闻,他有些好奇的走过去,看着毛茸茸的小雪儿,他想伸手去摸。
不远处的奔月与宝玉,看到这一幕顿时吓的三魂没了气魄,奔月大声叫道“平儿,不要碰,那是狼很危险的!”宝玉纵身一跃,来到平儿身边,将他抱起,对着小雪儿吼道“滚开”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佩剑。
本来这小雪儿只是对球感兴趣,并未注意到平儿,被奔月这么一叫,还有宝玉这么一恐吓,顿时兽性大发,对着宝玉和平儿叫了起来。
平儿顿时被吓哭了,就连宝玉和奔月也被吓了一跳。宝玉将平儿塞给奔月,拔出佩剑,想要斩杀小雪儿,小雪儿试探着攻击方宝玉,都被他躲过。
小雪儿仰天长啸,宝玉与奔月被这声音吓的脸色苍白,平儿则嚎啕大哭。
长啸过后,小雪儿一跃而起,攻向宝玉的喉咙。
木郎刚一到家,就看到陆叔慌慌张张的跑来“少爷,不好了小狼不见了?”
木郎神色一惊问“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谁把它放出来的”
陆叔说“是雪姑娘”
木郎脸色一沉,虽然是养大的,但毕竟是只狼别人都不要紧,要是伤了平儿可怎么办。
木郎赶紧命人四处寻找。
当他顺着狼啸找来时,正看到小雪儿攻向方宝玉喉咙,而方宝玉正挥动手中的长剑,准备砍下它的头颅。
“方宝玉,快住手”木郎喊道。
方宝玉转头看向木郎,手中的剑迟疑了一下,砍掉了小雪儿的狼毛。
落地的小雪儿,不甘心的狂叫着,还欲攻击,木郎快步走过来,一脸怒色的看着小雪儿。
看着木郎冰冷的脸色,小雪儿浑身的毛都竖起来,它收敛兽性,一脸乖巧的蹲在地上。
平儿看着蹲下的小雪儿,停止了大哭,挣扎着要下来,奔月不解的放下他,只见平儿抽噎着跑过去抱着木郎的大腿。
看着哭着一脸泪痕的平儿,木郎冷冷的看向小雪儿对陆叔吩咐道“今晚炖了它!”
小雪儿像是受惊一样,满脸害怕,趴在地上呜咽,那低低的呜咽听起来有些可怜。
陆叔劝道“少爷,这不好吧,要是雪姑娘知道,您炖了她的狼,那还不翻天了”
木郎抱起平儿说“那就烤了它”
陆叔一脸无奈的看着木郎嘀咕道“这有区别吗?”
木郎抱着平儿转身就走,小雪儿跑过来,扯住他的衣袍,一脸讨好的看着木郎。
奔月和方宝玉被眼前的这一幕,惊的有些头晕,刚才野性十足的狼此时正在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木郎看着脚下的小雪儿说“在不放开,现在就烤了你”
小雪儿可怜的松开衣袍,一脸生无可恋的趴在地上。
木郎将平儿送去给大藏,听奔月说起前因后果,珠儿吓的面如土色,将平儿紧紧抱在怀里,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大藏一脸严肃的问“你竟然在家里养狼?”
木郎说“是我妹妹养的”
大藏说“莲儿养的?她养狼干什么?”
木郎说“不是她,是阿雪养的,她从小在狼群长大,数年前她在山上无意间捡到的,就一直养在现在”
方宝玉诧异的说“在狼群长大!那不是和那个雪子一样吗?”
奔月感叹道“我还以为那个雪子是个奇葩,原来这世上有这么多奇葩”
奔月话刚落音,门外就响起一声又尖又利的声音,仔细听这声音怒气冲天,“好大的胆子,竟敢炖了我的小雪儿,真是岂有此理”
阿雪听陆叔说木郎要宰了她的小雪儿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她怒气冲冲的冲进来,对着木郎吼道“督讨大人,你为什么····为什么那么不注意休息,你看你都瘦了··”
本来怒气冲冲的阿雪,在触及到木郎冷冽的眼神后,立马换来一个态度那转换的速度,真是比翻书还快。
看着阿雪这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宝玉奔月忍不住笑出声来,珠儿抿嘴一笑,就连如同木头一般的大藏,嘴角都弯了弯。
阿雪瞪了他们一眼,一脸讨好的看着木郎说“我这就回去把小雪儿炖了,回头给你补身子”
看着阿雪落荒而逃的身影,房间内的除了木郎外都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