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虫子从关蝶家出来时,正巧有一队半兽化的兽族人从街道的另一边走过来。
他们的种族各异、雌雄混杂,但皮毛的颜色却都是统一的纯白,穿着极具兽族特色的民族服饰,簇拥着一座高台,声势浩荡。
高台周围的兽族人拿着各式各样的乐器演奏,声音鸣亮而悠长,还有一批游走在最外围的兽族人点燃了涂抹香料的火把在街道上造成大量的烟雾,又分别把红、黄、绿、蓝4色粉末抛洒到空中,口中高声唱念着独属于兽族的古老语言。
至于被这群兽族人簇拥在最中心的巨大高台,光是抬举它移动的兽族就有24名之多,并且完全赤足。站在高台上的9男3女似乎是这队人马中有足够资格完全人形化的上位者,但从服饰来看,雌性的地位要高于雄性,而3位女性当中,又有一位的身份最为高贵。
他们随着音乐舞蹈,时而缓慢飘逸,时而蹦跳疯癫,和台下那些吟唱音律的人一样也在高声吟诵,神态更加虔诚。
关蝶原本跟在两只虫子身后,想出门送他们离开,手上还抱着孩子,脸上也挂有笑容,但在出门看到兽族的祭神队伍后,立刻垮下脸,语气转冷:“真倒霉,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翁晨却毫不在意,“就送到这里吧,别让他们靠近孩子。”
关蝶甚至连最后的寒暄都没有,直接后退回屋里,并用力关上了门。
雌虫还在困惑,他很难理解羽族的这种反应,或者该说脑子中关于兽族文化的知识太少,以至于根本不知道兽族人在干什么。
翁晨注意到了奥修维德观望的眼神,主动询问:“你想去看看吗?”
“不了。”奥修维德下意识地拒绝,“今天还有其他工作,我们尽快赶过去吧。”
“只是几分钟而已。”翁晨仍在诱哄,他知道雌虫的兴趣点在哪里,不过是缺少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这也是了解他们文化的一部分,不是吗?”
雌虫被动摇了,又往队伍的方向看了一眼,身后是翁晨进一步的诱哄:“他们的游行的路线和我们一致,并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顺便一提,将军,你这几个月来的生活常识普及课还没开始。”
奥修维德自然下垂的手指开始无意识地点动裤缝,这是个他在思考时常常出现的习惯性动作,“你确定不会耽误太久的时间?”
“当然。”翁晨直接拉住奥修维德,迎上兽族的队伍,但在被对方看清自己的长相前戴上了一张银色的面具。
他回头看了一眼雌虫,让后者看清面具的样式——只有眼睛的部位镂空,其他部分除了做出大致的五官轮廓,完全没有暴露皮肤,也没有任何花纹——又示意奥修维德用同样的面具遮住脸。
雌虫照做了,紧跟在翁晨身后看着他尽可能走在路的边缘地带,并在200米远的地方停下。兽族人的队伍靠近时翁晨也在退后,始终跟这些人保持距离。
当最外围的人朝他们抛洒颜粉时,两只虫子都无动于衷,兽族却走上前包围了他们。高大的半兽人围着他们转圈、跳舞,用手敲击绑在腰间的皮鼓,口中高声吟唱祝词,反复3次后才跟上队伍继续前行。
奥修维德全程僵硬,他甚至有些慌张,在兽人们跳到他身后时本能地防备,却因为翁晨用力抓住他手的动作而克制自己不去遵从本能地攻击。
兽族人的队伍远离他们200米后,翁晨才松开雌虫,开始扫落身上的颜粉,但并没有摘下面具。雌虫见后学着翁晨的样子同样开始清理身上的粉末:“他们刚刚在说什么?”
“祝词。”翁晨只清理掉了一部分,也阻止了奥修维德继续清理的举动,“兽族社会是一个以部落群居为基础的松散结构,他们虽然同样拥有精神力,但却因此更加坚定自己种族中对原始信仰的习俗。
“但因为每个部落的信仰都不同,所以衍生出来的宗教理念和庆典仪式也都不一样,当然了他们各部族之间因为宗教产生的摩擦也非常频繁,宗教冲突更是兽族人内部常常陷入战争的主要原因之一。”
“就像是咱们的内战时期?”
“类似,但虫族的内战和他们相比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翁晨少有地露出了头疼的表情,“虫族在更早的联邦时代以前就已经抛弃了神学信仰,并且坚持无神论的理念,这个行为其实就是当年的统治者为了能从根源上解决‘信仰极端化’这个社会问题而做出的决定,即通过把对神学的信仰转移到家族或是君主身上,好让集体意识变得更加可控化。”
“所以内战时期的虫族,其社会根本矛盾只是家族之间,没有上升到整个社会?”
“对,因为家族信仰跟社会信仰比起来,其实非常弱小,一个家族如果失去了核心成员——往往是雄虫——那么这个家族很快就会被打散甚至被吞并,但社会信仰完全不是这样:标志性人物被抹杀后,会有继承者作为新的标志,但是他们的信仰永远不死。”
“延续信仰难道完全不适用于家庭吗?”
“不适用于大部分家庭。”翁晨做了一个具体的解释:“还记得我给训练营的新生们上课时讲过的内容吗?那个时代的政府乐于让雄虫开发自己的精神力,所以当年的雄性是有能力操控成千上万名雌性的,这就导致雄虫在短期内不会考虑‘继承者’的问题,也就是说大部分雄虫都没在自己的盛年时期考虑过信仰延续,因此一旦他们死亡,无论是什么原因,被他驱使的雌虫军队都会因为信仰消失而崩溃。
“当年的联邦制之所以会迅速瓦解,也是因为民间信仰的变异:更强大、更具魅力的雄虫出现后,社会没有给他们升入统治层的通道,致使他们在民间获得了追随者后逐渐成为了站在政府对立面的‘毒瘤’,社会很快就崩溃了,而现在的帝制之所以能够长存,就是因为如今的皇室除了通过立法使少部分特权阶级合理外,又做了两件事:削弱雄性的精神和能力;统一了虫族社会的信仰。”
翁晨关于虫族的话到此为止,但或许是因为跟着这只雄虫混太久了的原因,奥修维德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一些翁晨没敢直接对他说出口的内容,比如:如何瓦解这样的社会。
翁晨的训练营其实已经解决了其中的一个问题,从0247离开的雄虫,没有任何一只是软弱无能的,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野心勃勃。哪怕是这几个月里被翁晨从直播间骗进来的那一部分,想必在多年后也会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存在;至于如何打破对皇室的信仰……奥修维德不能确定的只是翁晨准备什么时候真的着手去做,而绝不会怀疑雄虫没有这个能力。
他们又走了一段,翁晨才重新开口:“我们说回兽族,他们的信仰则完全相反,因为对神学体系非常坚定,所以在他们看来,神都是至高且不可动摇的存在,自己应该花费一生去侍奉或守护,所以在他们的概念里,族人中最高贵、最接近神的存在也只不过是祭祀、圣子一类的‘神留在凡间的布道或代行人’,他们往往有着关于神的最终解释权,却永远都不可能讲神取代。”
奥修维德几乎是立刻听出了问题:“但是这些人,难道不会利用自己的特殊地位来谋取利益吗?”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他们有一部分这样的私心,但是在一个时代里,大致发展不会改变。”翁晨叹了口气,“但往往会因为他们不是‘神’却在用自己的主观思想解读‘神’,导致在一代代的更迭中出现偏差,最后酿成人间惨剧,宗教的革命、冲突也会由此诞生,又因为宗教的多元化,最后变成一团混乱。”
这只是众多宗教中的一个,如果联系到整个兽族社会的多元化信仰,那确实可以被看做是一片灾难的海洋。
翁晨讲述完神学下的松散社会以后,又指着前面的兽族队伍说:“这个部落的兽人信仰的是自然,而且是比较极端的那一类。他们不但会让自己部落里的人信教,也会到部落以外的地方四处传教,但0247的法律有明确规定:不许强行、诱导、欺诈传教的举措出现。因此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他们的行为,其实已经有所收敛了。”
雌虫恍然:“所以刚刚那6个人,围着我们做的就是传教吗?”
“是的。在祭祀活动期间,他们可以向非教徒群体抛洒药粉,并且做出相关的祈祷简式,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传教对象没有反抗或是驱赶行为,他们就可以把简式完成,但无论结果是否能够吸纳新的信徒,他们都必须立刻离开。”
奥修维德回忆了一下刚刚兽族们如同歌舞的传教简式:“他们刚刚念诵的祷词,是什么意思?”
“‘伟大的自然之神请聆听,愿您赐下神力,祝福这两名无知的愚民,与我等共享您的恩泽。’”翁晨说完耸了下肩,“你是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雌虫的眉头已经皱得很深了,他不仅仅是没有感觉,而且连理解都无法做到:“兽族人为什么没有定期去看心理医生的习惯?”
翁晨大笑,说:“他们做祷告的时候,其实会高度亢奋,由此产生小幅度的精神波动,但是这种精神溢散因为没有恶意,情绪里仅仅是对信仰神明的虔诚,所以对于你们雌虫来说很难捕捉到。”
奥修维德很惊讶:“雄虫能感觉到?”
“不仅仅是能感觉到,还有几率被那种情绪所感染,当然大多数情况下会被误会成精神类攻击,激发出雄虫的敌意,所以刚到0247的雄虫都会接受严格的常识培训课,避免一些乌龙事件的发生。
“另外,因为只有虫族的精神力割裂发展,而雌虫所继承的那部分有恰好只起到了保护的作用,所以唯一不会受到这种程度的精神侵蚀的群体就是你们了。”翁晨拍拍雌虫僵直的后背,“但是被标记后的雌虫可以通过跟自己雄虫的共联感觉到那种精神力波动。”
“所以到底是什么感觉?”
“还记得我蜕壳那天控制了你的经历吗?和那个差不多,但是侵略性更强,如果你的精神力处于弱势地位,你会在意识层面感到被动、无力和愤怒,类似于意识清晰地被另一个人洗脑,自己却根本没法反抗。”
雌虫回忆了一下他当天的经历,确实很怪异,但没有“被侵略”的意识,他当时的行动被改变后过了几十秒,奥修维德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一些不符合他正常动态曲线的工作,完全是“后知后觉”,“可我那天,并没有感觉到被你冒犯了。”
翁晨笑了,“就算是精神攻击,手段也会分出高明和低劣,向刚刚那样的侵略只是因为情绪波动产生的微笑侵犯,跟我这样目的性明确地控制完全不同。”
雄虫突然抬手,摸上了身边虫子的脑袋,“其实精神类的较量往往非常残忍,甚至是恶毒的。我之前有段时间也担心过,它会不会成为你身上那个最致命的弱点。”
奥修维德任由翁晨揉弄自己的头,却在思考这种可能性,走过一段路后说:“在那次之前,我好像从没经历过类似的事件。”
“是啊,我也是在那次以后对你完全放心了。”翁晨放下了手,“3S级别的雌虫,确实不是随便就能被精神控制的强大存在呢。”
“嗯?”
“那天让你从楼上拿着药膏下来找我的整个过程……耗费了我全部的专注力才做到。”
奥修维德很惊讶,却并不影响他理解翁晨这句话的含义,毕竟跟雄虫相处的日子以来,他几乎从没见过翁晨会专心致志地干一件事。
前面兽族的队伍在这时已经走出了两脚族生活的城市区,进入了兽族所在的区域,跟两脚族的退避三舍截然不同,几乎所有看到这支队伍的兽人都放下了手上的事,跑到街道两侧围观,但大部分人跟翁晨的做法一样:会戴上只露出眼睛的面具,跟队伍保持200米的距离,当身上被泼洒了色粉时也只清扫掉一部分。
也有少量兽族人会突然跪拜,然后起身跟随,他们大部分身上都会穿戴白色的服饰,或者自己本身就拥有白色的皮毛。
翁晨再开口时已经压低了声音,让奥修维德不得凑近倾听:“在兽族,这样的纯色面具代表着‘中立,佩戴后可以参加任何活动,但不得干扰双方。
“他们抛洒给我们的药粉在教徒眼中可以被当做是一种祝福,不仅仅是这个宗教,兽族人给你的任何东西,无论你喜不喜欢,都不要当面把它完全扔掉,这是对他们的一份尊重。兽族自古以来都处于一种资源匮乏、需要相互争抢才能活得富足的社会状态之下,所以他们很重视自己得到的东西,也很少会跟外人分享。你抛弃他们的东西时,他们会本能地愤怒。”
随着街道上的人群渐多,翁晨和奥修维德的身影逐渐被高大的兽族人淹没,最后只能随着人流缓慢移动,但在周围人声喧闹的环境下,雄虫也有了对着前方祭祀队伍指点的机会:“那些在最外围、到处洒药粉的信徒,地位其实是最高的。他们在教中的身份往往是圣子、长老一类的存在,类似我们社会下的教育部部长——”
“殿下。”奥修维德慌忙叫住他的雄虫,“兽族的神学教会专有名词我还是有过了解的,前几年还在打仗的时候抓到俘虏后会问。”
雄虫了然,“好吧,那我就不做类比了。”
“您大可不必。”
“那些拿着乐器的可能是他们雇佣的乐师,基本是无神论者。”
“兽族里也会有无神论者?”
“是的,这点有些好笑,但很像是虫族中的无政府主义者——他们中间的那个巨大舞台叫‘龛居’,‘居’在几百年前在这个词里也会被念白成‘车’。它的里面其实是中空的,真正的祭品会被提前放在那里。
“这个仪式的整个流程就是在每20年的今天完成祭典后,选出下一个祭品,然后由教里的长老、圣女将其保管好,直到祭品达到符合祭祀的要求,在祭祀前1个月,他们会准备这场盛宴需要的一切道具,在当天由教会里最虔诚的24名教徒组成抬居队扛着这个东西走过他们通过占卜定下的路线,最后又回到祭台,祭神。
“上面那跳舞的12个人,男性一般是教中最高话语人的直系亲属或继承者,女性分别是圣女和下一任圣女的候选者中的两个。”
奥修维德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他四处张望发现未成年人,尤其是孩子,正在被随性的大人们驱赶,他低下头轻声问雄虫:“他们向神提供的祭品,到底是什么?”
“……生命。”翁晨同样放低了声音,“我刚刚也说过了,他们虽然信奉自然,行事却非常极端。这个部落的人认为,生命是从苦难中被自然之神怜悯,努力挣扎后才得到的奇迹,所以他们的祭祀手法也非常残忍。”
雌虫抬头,想要越过前面高大的兽族人再去看一眼远处的龛居,这时候却只能瞧见随着风漫天飞舞的彩色烟尘和站在高高龛居上翩翩起舞的12个人。
“去军部的岔路快到了。”翁晨说,“后续你可以听闻给你口述,我们能在下一个十字路口离开。”
依照奥修维德对翁晨的了解,他知道雄虫是想让他回避接下来的祭祀仪式,原因可能就只是之后的内容并不适合让他这样一只初来乍到的雌性虫族继续观看下去,但奥修维德却知道,有些东西自己迟早都要去了解,于是拉住了翁晨想要拽走他的手,“不,我想我还是看下去吧。”
“那并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你完全可以听我对你的口述。”
“那为什么不让我直接去看呢,殿下?”雌虫干脆站在原地,不让翁晨拉他离开,“我或许在您的眼里还很年轻,但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翁晨不再阻止,也不再劝说,只是拉住了雌虫的手以后再也没放下。
他们依旧顺着人流缓慢向前,直到跟随龛居来到祭台下面。
祭神的石台故意被修缮得非常高,当龛居被抬到最顶层时,站在下方的所有人都能看清它的全貌。
雌虫的手在这时突然收紧,翁晨知道,奥修维德开始紧张了。他的雌虫虽然没有精神力,对情绪有时也很木讷,但却有着比野兽更灵敏的直觉,往往能在突发事件前察觉到异常。
祭台上的龛居被打开后,6名抬居人从里面又抬出了一张小木床,而躺在那张木床上的,赫然是一名浑身**、正在痛苦分娩中的人形女性。
兽族和虫族一样,需要在兽型下产子,生出的婴儿也会是兽型,直到孩子长到1岁才可能化人,但祭台上的那名女性却没有任何化形的意思,她的腹部已经被肚子里巨大的胎儿撑得紫涨,所有人都能清楚地分辨出她的孩子是一只长了角的四蹄动物。
没有任何的遮挡,也没有任何药物、人员的辅助,祭祀的广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能听见这位母亲在迎接新生命时发出的凄惨嚎叫,那一声声敲击在人们的耳膜上、砸在心里,像是尖锐的毛刺,能把人的灵魂都刮的鲜血淋漓。
祭台上的人却无动于衷,他们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如同变成了木雕泥塑,但每一双眼睛都在死命地盯着女人分娩的进度:一开始是头,接着是脖子、前肢……
直到那头小鹿的腰快脱离母体时,原本站在女人身后的圣女突然走上台,高举手中的匕首割断了女人的脖子。
鲜血的味道……分娩中的母亲因为极大痛苦而扭曲抽搐的四肢,或许是极度紧张下出现的幻听吧,有清晰的骨骼错位声钻进了围观者们的耳朵。
更安静了,死一样的寂静,不变的是还在进行中的仪式。
她受了伤、在流血、失去了呼吸,接着是意识,最后是心跳,但“分娩”的动作似乎还在进行,虽然非常缓慢,却变成了一段将生命演绎到极致的凌迟,一寸寸地切割着活人的心。
苦难中的奇迹或许就是这样诞生的,幼鹿最终完全脱离了母体,尽管连接着脐带,但它还是完整地来到了这个世界。
站在一旁的圣女和两名男性再次上前,揪着他的耳朵、撑起他的前肢,把他的脐带剪断,在它发出第1声悲鸣后,向众人展示。
那是一个男孩,正在用自己湿漉漉的眼睛茫然张望这个充满光明的世界,身上有着棕色的皮毛、两瓣蹄、短小的尾巴,和动物唯一不同的就是额头上悄悄长出了一节的角芽。
围在他左右的3名兽族把他的两只前蹄架起,站在祭台上转了3圈,幼兽还在本能地四处舔舐想要喝奶。
圣女却挖出了他的心脏,用这条鲜活的生命,血祀了他们伟大的自然之神。
这一章其实是在周5~周6这个时间段写完的,但因为赶上身体不好以及不是很满意,所有一直拖延到现在才修完。这几天也在纠结要不要保留最后正式祭祀时的针对恐怖仪式的细节描写,最后还是选择了保留,不仅仅是为了丰富故事世界观,还是因为我比较喜欢这个恐怖元素,即女性分娩。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觉得它是一个很恐怖的东西,但也会觉得它很伟大,披上宗教色彩的艺术修饰后,又会变得十分扭曲,甚至是惊悚……总之也是一种兴趣的分享,不过有些人看过后应该会很抗拒,甚至不会看到这里就离开了,但我还是要坚持分享这些东西,没有任何反宗教或是反生育的思想包含在其中,完全就是一种纯粹的兴趣分享。
《幻海刑途》如今已经变成一本我觉得我可以把自己所有喜欢的元素、题材都融入进去的书,所以我会毫不吝啬地写任何我想写的东西,我也希望看它的读者会喜爱这些。它对我而言就像我写作的初心,在我写过无数个作品中,它确实是一本非常特殊的存在。
我至今仍然坚持写它已经是因为我的爱好,而不再是“为了什么”才去写它了,所以在未来、在这本书里,你或许会看到更荒诞、更离奇、更不可思议的内容,因为我逐渐意识到,我有太多“一定要把它写出来”的疯狂想法,必须要留在这本书里。我欢迎你读到这其中的任何一个文字,你也可以在看过任何一段文字后选择离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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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