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蕴可以肯定,这东西绝对不是自然产物,八成是某种人工制造出来的丑东西。
“这东西是你们制造出来的”燕蕴问彩衣。
彩衣疯狂摇头“是秒雪霜!我们碧水宫不会研究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燕蕴笑了一声“歪门邪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让人想笑啊。”
这时下面的怪鱼突然张开嘴咬向彩衣的脑袋,在它合上嘴的那一瞬,彩衣感觉身体猛地向上移动了一段距离,怪鱼砰的一声重新落入水中,彩衣感觉脑瓜顶火辣辣的疼,像是头皮被拽掉了。
由于事发突然,彩衣并没有听见燕蕴的话,焦急的喊“拉我上去,求求你,拉我上去!我知道的比他们多,我比他们有用,拉我上去,求你!”
燕蕴弯腰捡起绳子,将彩衣拖上船。
彩衣靠着栏杆喘气,一张脸白的像纸,这时身后的怪鱼突然跃出水面,一口咬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挣扎着移动到了甲板边的黑衣人身上,黑衣人倏然瞪大眼睛,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黑衣人的半个身子被怪鱼咬掉,甲板上只留下了他两条腿,彩衣吓得一口气没上来,晕了。
獾哥也被吓了一跳,但他反应很快,在怪鱼还没来得及沉入水底的前一刻迅速跳出甲板,一脚踹在插在怪鱼咽喉上的长剑上,长剑瞬间贯穿怪鱼的咽喉,怪鱼发出最后一声嚎叫,缓缓沉入河底。
獾哥在怪鱼下沉的前一刻向上一跃,正好被跳下来的燕蕴接住,燕蕴单手抱着獾哥重新回到船上。
从獾哥跳下船杀鱼到燕蕴抱着他回到船上不够过去了短短几个眨眼的时间,直到此时,船上忙碌的乘客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有胆大的乘客赶紧过来将黑衣人剩下的两条腿丢下船,完事还对燕蕴解释了一下“留着他们怕会引来东西。”
燕蕴微微颔首,表示可以,那人这才松了口气,生怕自己在这位大人物面前做了多余的事。
獾哥拍拍燕蕴的脑袋,示意他看彩衣,这女人现在还昏迷着,燕蕴上前拎起彩衣的衣领,拖着她纵身跃上三楼,将她丢在软榻边。
经过这一折腾,彩衣终于醒了,只是她刚睁眼,肩膀就被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她又被吓了一跳,差点喊出声,她猛地回头看到了自家宫主的脸。
之前她听到动静进来找宫主却发现宫主衣衫凌乱的昏迷在地上,还是她亲自将宫主抱到软榻上的。
想到宫主她就有点紧张,生怕燕蕴会对她家宫主做些什么。
燕蕴拽了把椅子坐在桌边,轻轻揉着獾哥脑袋上的那一缕白毛,獾哥很是受用,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就差发出呼噜声了。
彩衣看着燕蕴和獾哥的互动,神色有点古怪,她没见过蜜獾这种动物,实在是不明白这么一个长相奇怪的小东西为什么会引来那么多的注意,就连自家宫主都想要得到它。
燕蕴没管彩衣在想什么,直接问道“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
彩衣怕燕蕴对她家宫主不利,不敢再想其他,老实的交代了自己知道的内情“他们是苗雪霜的手下”
燕蕴“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
彩衣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易,只是碰巧,我们正好遇上而已”
燕蕴轻笑一声,问“只是碰巧?”
彩衣用力点头“真的只是碰巧,我们原本的路线是想要去容山的,这条河是去容山的必经之路,我们在渡口时碰巧看到苗雪霜的人带着四条黑蛟下水,我们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但正好也是一条路线,就跟着他们过来了,我们真的没有什么交易。”
燕蕴慢悠悠的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刚你说了你知道的比他们多,你还比他们更有用。”
彩衣见燕蕴的神色变了,赶紧解释“我知道苗雪霜在干什么,但那些黑衣人都是被苗雪霜控制的蛊人,他们没有思维的。”
燕蕴看着彩衣的眼睛,慢条斯理的说“刚才被吃的那个人似乎并不是你描述的那般”
彩衣眼神闪烁了一下,纠结一瞬还是说了实话“他是他们的首领”
燕蕴“所以说你还是让我失去了一个有价值的俘虏”
彩衣立即反驳“但我更有价值!”
燕蕴“那就展现你的价值,给我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
彩衣立即说“苗雪霜在苗疆有一个蛊人军队,他正在策划谋反,而且已经跟武林盟联合了,朝廷中只有你是最大的威胁,他们这次的袭击很有可能就只是针对你”
燕蕴微一挑眉,问“你从哪里得知的这些信息?”
彩衣“吕召陵曾经亲自来找过我们宫主,想要拉我们入伙,我们宫主没同意,等吕召陵离开后,宫主就命令我们去调查他们的情况,我正好有一个苗疆的朋友,因此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燕蕴问“都有谁参与了这件事”
彩衣“还有几个江湖门派也参与了”她说出了十几个江湖上的大小门派,其中也包括了青山派和丐帮这种在江湖中很有名气的大门派。
燕蕴“关于那种怪鱼你知道多少?”
彩衣“那种鱼也是苗雪霜养出来的,我们调查到他在苗疆大山深处养这种东西,但没找到具体位置在哪,毕竟苗疆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
燕蕴“你们为什么不参与这件事?”
彩衣忍不住轻哼一声,语气中带上了些许自傲“他么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况且我们碧水宫对越权篡位这种事也没兴趣,根本就没必要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燕蕴“你们去容山做什么?”
彩衣“我们姑爷在容山受了伤,我们这次是去接他回碧水宫的”
燕蕴“他是谁?”
彩衣“他叫张辰,是我们宫主新娶进门的”
燕蕴想起之前獾哥假冒的那个人的身份,似乎也叫张辰“东湖帮的张辰?”
彩衣点头“是的”
燕蕴问“他是怎么受伤的?”
彩衣摇头“具体的我们不知道,三天前我们接到探子的传信,说是姑爷在容山遇袭,身受重伤,生命垂危,我们就赶过来了”
燕蕴“他去容山做什么?”
彩衣“张辰有个失踪的妹妹,七天前张辰突然说他得到了他妹妹的信息,后来就带着一个丫鬟离开了碧水宫”
燕蕴“你们宫主为什么要他”
彩衣看了一眼獾哥,眼中带着一丝疑惑“我不知道”
这时躺在软榻上的宫主突然动了一下,彩衣赶紧回头查看,就见她家宫主已经睁开眼睛,只是目光有些呆滞,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她担心的喊了一声宫主。
宫主没什么反应,只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彩衣着急的站起来查看宫主的状态,她又喊了两声“宫主”
宫主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獾哥察觉不对劲,跳到宫主身上,彩衣大喊一声“你干什么!”随即便是一挥手,獾哥灵活躲过彩衣的巴掌,稳稳落在小几上。
燕蕴伸手捞起獾哥,同时一把抓住彩衣的手腕,彩衣吃痛松手,手中短匕滑落。
彩衣咬牙切齿的质问燕蕴“你们对宫主做了什么?”
燕蕴松开彩衣的手腕,按了按宫主的颈侧。
彩衣伸手想要阻拦,獾哥挥出一爪子,彩衣的手腕被獾哥划出一道伤口,彩衣袖中闪过一道寒光,几乎是在寒光闪过的同时,燕蕴抬腿一脚将彩衣踹飞,她砰的一声撞在墙上,袖中的刀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獾哥跑过去将短匕踹飞,防止她继续搞事。
彩衣咳了一口血,她看着燕蕴解开了她家宫主的衣服,目眦欲裂,嘶声喊了句“碧水宫不会放过你的!”
燕蕴没搭理彩衣的叫嚣,屈指按在宫主左侧锁骨的一处黑点边缘,稍微一用力,宫主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闷闷的痛呼,但她的双眼却依旧是呆呆的,脸上也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
獾哥跳到床边顿坐下来,好奇的看着宫主锁骨上的黑点,很想问一句那是什么,但他也知道现在不能说话,就只能眼巴巴看着燕蕴,希望他能看出自己的想法。
燕蕴轻轻揉揉獾哥脑瓜顶的白毛,语气中染上了一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这是傀儡蛊的一种,中蛊的人会变成除了喘气就什么都不会的活死人”
彩衣以为燕蕴是在对她解释宫主的情况,顿时忘了刚才与燕蕴之间的冲突,她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床边,着急的问燕蕴“有没有解除这种蛊毒的办法?”
燕蕴抽出一把短匕,对准宫主锁骨上的黑点戳了下去。
彩衣抬手想要制止,手伸到一半又勉强停下,她看到她家宫主的锁骨上突然探出半条雪白肉虫。
燕蕴立即拔出刀,迅速将肉虫挑出来丢在地上一脚踩爆。
彩衣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条虫子就已经变成了一滩白色的浆液,她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赶紧查看宫主的状态。
燕蕴用床单将短匕擦干净,好心提醒彩衣“我只是将蛊虫挑出来了,蛊毒依旧存留在她的体内,想要她活,就尽快去找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