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蕴翻身上马,轻轻一夹马腹,不等他下令,小黑就冲了出去,差点没把燕蕴从马背上甩下去。
许是獾哥平常养得好的原因,小黑的速度丝毫不比传说中的汗血宝马慢,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到达了渡口。
这条渡口是抄近道的必经之路,要比陆路节省半个月的时间。
燕蕴带着獾哥到达渡口时正好赶上最后一趟船,为了让小黑跟着他们一起走,燕蕴花了五倍的价钱才让船家松口,允许小黑跟着一起上船,但就在小黑即将踏上甲板时,有人突然喊了一声“船家这可是你做的不对了,怎能让一个畜生占了人的位置”
燕蕴獾哥同时回头,看到一个男人纵身跳上甲板,接着一脚踹向小黑,就在他的脚即将踹到小黑身上的前一刻,一道黑影猛地砸那人的小腿上,伴随着一声让人牙酸的骨裂声,男人砰的一声摔倒在甲板上,接着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小黑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转身一个飞踢将男人踹出甲板,男人在围观人群的惊呼声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砰的一声落入水中。
獾哥跳到小黑头上,拍拍他的大脑袋表示赞赏。
围观众人看看小黑,又看看站在一边的燕蕴,面面相觑一阵后有人小声说了句“好凶的马,不会随便伤人吧”
燕蕴看向说话那人,那人被燕蕴的气势吓到,赶紧躲到同伴身后,同伴转身推着他进入船舱,没好气的低声说“就你话多”
那人不服气的小声反驳“我说的又没错”
同伴翻了个白眼“赶紧闭嘴吧你,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两人交谈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也都被燕蕴和獾哥听到了,两人都没怎么在意,他们当然相信小黑,如果小黑都能随意伤人,那这世上只怕也没有更聪明的马了。
事实上这艘船上不止小黑一个动物,有不少客人都带着牲畜,大多数都是带着动物去河对面的城市去售卖的,因此这一部分人也就没有理由反对小黑在船上了,至于其他人自然也有有意见的,有人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但当这些人看到燕蕴时就被他通身散发出来的气势给吓退了。
最后还是船家替他们说出了他们心里想说却不敢说的话,他走到距离小黑两米远的地方,小黑看出船家态度不对,对着他的方向喷了口气,船家立即站住,小心翼翼的说“客官,您的马太凶了,我怕......”
燕蕴拿出银子抛给船家,船家本能的接住,手里的银子足够船家拉满人跑十几个来回了,不得不说,这个诱惑实在是很大,他纠结片刻,最终还是屈服在了重金之下,不过他在同意前还是提醒了一句“一定要看好它,别让它伤人”
燕蕴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这件小插曲结束后,船家喊了一声,船只缓缓离岸,那位被小黑一脚踹进河的暴躁老兄已经自己游上岸被同伴带走,小黑还十分小心眼的对着河岸打了个响鼻,看到这一幕的人有点惊奇于这匹马的聪明程度。
有人忍不住上前搭讪,想要问一下小黑的品种以及是从哪里买来的,燕蕴只说是从集市上买的,并没有详细说明小黑的身世。
询问的人听出燕蕴不想多说便他也就识相的没再问下去。
这条河的面积很宽,正常行驶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到达对岸,如果时间赶得及的话,他们能在傍晚之前进入城里找到客栈休息。
在船只即将行驶到一半的路程时,迎面来了一搜花船,獾哥远远就看到了那艘船,低声问燕蕴“那是花船吗?”
燕蕴问“想去看看吗?”
獾哥双眼亮晶晶“可以吗?”
燕蕴屈指刮刮獾哥的湿乎乎的小鼻头,笑着点头“只要你想,就可以”
獾哥挥挥爪爪表达自己的开心。
燕蕴带着獾哥来到甲板时花船已经停在了他们对面,此时甲板上站满了围观花船的人,花船上的姑娘嬉笑着对客船上的人挥动手帕,几个把持不住的乘客激动地回应花船上的姑娘,姑娘们将手帕抛向客船。
客船与花船之间的距离并不近,但那轻飘飘的手帕却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目标明确的飞到了那几个回应姑娘的乘客面前。
獾哥耸耸鼻子,附在燕蕴耳边小声说“手帕有毒”
燕蕴虽然没闻到什么味道,但他相信獾哥。
几个警惕性高的乘客同样看出不对劲,拉着同伴退回到船舱边,更多的人则好奇的看着那几个拿到手帕的客人,有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搭讪,不过却被警觉的同伴拉住了,那人还有些不高兴,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就在下一瞬,那几个拿到手帕的人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同时翻过栏杆跳进河里,围观人群在震惊过后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危险,看向花船的目光也变得惊恐起来。
这时花船中传出一个轻柔的女声“诸位莫怕,我等对诸位并无恶意,只不过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那声音并不是很大,却清楚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众人看看河面,那几个被诱惑跳河的人已经消失无踪,他们的结局可想而知,八成是已经没了。
甲板上的人惊恐后退,有反应快的人跑到船舱后面去找小船准备逃走,只是这艘船上只有两艘小船,一艘船也就只能坐五个人,再多就该沉了,那几个找到船的人还没等坐上船就先打了起来。
獾哥看了一眼抢船的人群,附在燕蕴耳边小声问“花船上的人是想要抢劫吗?”
燕蕴摇头,低声回“看起来不像”
獾哥耸耸鼻子,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火药味,但那股味道实在太淡,让它难以确定具体位置。
燕蕴察觉到獾哥的情绪不对,低声问“怎么了?”
獾哥小声说“我闻到了火药味”
燕蕴微微蹙眉“能确定具体位置吗?”
獾哥用力嗅闻,那股味道似乎浓了些,他顺着味道传来的方向看去,是船舱的位置。
燕蕴燕蕴牵住小黑的缰绳,这艘船上如果真的有火药,那他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只有那艘不知道什么目的的花船了,
獾哥低声对燕蕴说“我们提醒一下那些人吧”
燕蕴摇头说“现在说了只会造成混乱,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船搭在客人”
獾哥皱皱鼻子,问“那怎么办?”
燕蕴看向花船,獾哥顺着燕蕴的目光看去,对面的花船比他们所在的客船的体积大了一倍不止,足够承载客船上的所有乘客。
这时花船上再次传来那个轻柔的女声“我家宫主想要邀请殿下饮一杯酒,不知殿下可否赏脸?”
船上众人四下观察,想要看看这个殿下到底是什么人。
燕蕴看向花船三楼,月白色的纱幔随风扬起,一个窈窕的白衣身影若隐若现。
獾哥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他仔细回想,想起之前他与齐欢经过一个小镇时遇到过一个奇怪的结婚队伍,那个队伍的人穿着一身白衣,抬着白色的轿子,那时那个奇怪的新娘还攻击过他,他在风吹起轿帘时看过新娘身形,那人与花船上的人很像。
这时花船三楼的纱幔被两名少女打开,里面的人走到窗前,那是一个表面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但獾哥却记得当时看到这女人时她绝对不是这个年纪,他有点怀疑这人不是那个奇怪的新娘。
年轻女人轻轻起唇,轻柔的声音传入燕蕴耳中“若王爷与我共饮一杯,我便将船上的人送到对岸,可好”
獾哥皱皱鼻子,他觉得这个女人没安好心,搞不好他们乘坐的这艘船上的火药也是花船上的人搞出来的。
对面花船上的人见燕蕴久久不给回应,便又提醒了一句“全船人的性命可都系在王爷身上,王爷最好快些想清楚。”
船上众人虽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却听清楚了全船人的性命这几个字,他们顿时就有些慌了,纷纷看向站在船头的燕蕴,一副想要上前询问却不敢的模样。
獾哥低声对燕蕴说“我们可以把火药丢河里”
燕蕴眼中流露出笑意,忍不住又揉揉獾哥的脑袋,笑着说“好主意”
獾哥双眼亮晶晶,得到同伴的肯定让他很开心。
这时船家跑过来,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问燕蕴“您,您真的是王爷吗?”
燕蕴笑问“怎么”
船家听出燕蕴这是默认了,吓得就要跪下,燕蕴轻扶衣袖,用内功托住船家,“有话直说,用不着行礼”
船家抹了把冷汗,低声说“我刚才在船舱发现两大箱霹雳弹,有个伙计要点火,正好被我发现了,现在那两箱霹雳弹还在船舱里,我怕它们一不小心炸了,您看怎么办?”
燕蕴说“你找人把火药丢进河里。”
船家双眼一亮,一拍脑袋,惊喜的喊了句“好主意啊!”
燕蕴提醒“还不块去”
船家连连点头“好好好,我这就去!”,他说完转身喊了两个伙计冲回到船舱去搬火药。
船家的动作很快,不多时就带着四个伙计搬着两箱火药来到了甲板上,看到这一幕的乘客纷纷询问那是什么东西,着急的说“快让开快让开,这是火药”
众人闻言赶紧后退,有人不以为意的说“不就是火药吗,不点火又不会炸”
船家瞪了那人一眼,说“不只是火药,这里面还有十几颗霹雳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