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地距离两人并不远,他们很快就看到了一群人。
好消息是这群人里没有齐飞的身影。
坏消息是他们正在虐打一匹大黑马,为首的一个华服青年打的最凶,他手里拿着的还是一把尖端带着铁刺的鞭子,每一鞭都是一片血肉。
小四松了口气,不是二少爷跟人发生冲突就好,但当他看到那匹已经被抽打的鲜血淋漓的大黑马又有些不忍,他想救那匹马,但自己只是个仆人,也没有权利决定这些事。
就在小四还在纠结时,獾哥突然来了句“好坏的人类!”
小四没听明白,刚想回头问一句,就见自家那个虚弱的少爷一阵风似的冲下了山坡。
獾哥冲到现场,抬手一把抓住华服青年落下的鞭子。
看到这一幕的小四忍不住到抽一口冷气,感觉掌心有点疼。
被接住鞭子的华服青年愣了一下,瞪眼"你谁?"
"獾哥!"獾哥抿抿唇,说"你要是不喜欢他可以放他走,不可以这样对待他"
华服青年满脸问号,觉得这人大概有病,不满的说"那是我的马!我愿意打就打,干你什么事?"
獾哥微微眯眼"放他走!"
华服青年无语一瞬,觉得这人真的有病,忍不住骂了一声"晦气"
手下一人十分狗腿的想要上前教训獾哥,却被华服青年抬手制止,他要亲自动手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哪里冲出来的傻子。
他先是用力拽了一下鞭子,没拽动,"呦呵"一声说"小子你劲儿还挺大"
獾哥见对方准备还手就没再客气,他手中攥着鞭稍,纵身向着华服青年扑过去。
华服青年立即就想要闪躲,但却没有獾哥的速度快,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獾哥扑倒了。
对于会武功的人来说,獾哥的打架是完全没有章法的,他将华服青年扑倒后骑在他身上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阵乱拳输出。
华服青年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此时此刻他连求救都机会都没有了。
在华服青年感觉可能过去了一百年之久,但实际上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后,他的手下们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去抓獾哥的手脚,终于将华服青年从獾哥的铁拳下救了出来。
华服青年在一个手下的搀扶下爬起来,顶着张猪头脸对着地啐了一口,命令手下"给我打死他!"
手下们立即应声,一个人走上前,举起拳头对着獾哥的肚子就是一拳。
獾哥哇的一口血喷出来,正好喷了那人一脸。
众人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家伙刚刚可是把他们家少爷按着打来着,怎么一拳就吐血了?
打獾哥那人还有点怀疑人生,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喃喃道"难道我的武功变厉害了吗?"
华服青年见手下们突然不动了,生气的喊"愣着干什么?打他!"
手下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想要继续动手。
獾哥有点头晕,但无伤大雅,这种感觉就像是刚吃了一条有点劲头的辣条一样,晕乎乎,有点上头,甚至还想再干一条。
华服青年受不了手下的磨磨唧唧,扬起鞭子抽向獾哥。
獾哥微微眯眼,在在鞭子抽过来的前一瞬猛的一发力,将压制着自己的两个人掀翻,接着一把握住鞭稍用力一拽,华服青年手中的鞭子瞬间脱手,自己还因为惯性摔个屁墩儿,他感觉对面好像不是一个瘦弱的青年,而是一个西域大力士,自己的力量完全没办法跟对方相比。
小四比獾哥晚了一步冲下来,他手中没有武器,只能随手捡了一根棍子,他还寻思着能帮自家三少爷打跑几个就行,实在不行就用自己的身体护着三少爷。
可等他冲到现场时,自家被围殴的三少爷已经三下五除二的将那一群十多个人全都干翻在地,只剩下一个华服青年坐在地上,一脸的我是谁我在那我要干什么的震惊样子。
小四很快从自家三少爷原来这么厉害的震惊中走出来,拎着木棍冲到獾哥身边。
恰在此时,獾哥又吐了口血,小四吓了一跳,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獾哥,担心的喊了声"少爷!"
獾哥抹了把嘴,不在意的说"没事"
他看向对面的华服青年,眼中闪烁着看待猎物的光。
华服青年忍不住后退一步"你你你要干什么?我我我是神剑山庄的少主闻信然!你你你要是敢敢敢动我,我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你你的"
獾哥问小四"他有病吧?"
闻信然"你你你,你才有病!"
小四原本还被神剑山庄这四个字吓了一跳,但闻信然那一句反驳让他忍不住破功,但他还是善良的没有笑出声,低声对獾哥说"大概是被您吓到了"
獾哥不解"我很可怕吗?"
小四扫了一圈哀哀惨叫的闻信然手下,看向獾哥,用眼神说"你不可怕谁可怕?"
獾哥还是不明白,不过无所谓,他还要救那匹可怜的大黑马。
此时的大黑马已经奄奄一息了,伤的最重的地方甚至能隐隐看到白骨。
獾哥蹲在大黑马身边,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大黑马勉强抬了抬头,用自己黑乎乎的大脑袋蹭蹭獾哥的掌心。
它知道这个胸前挂着血的人类是来救它的,但是它可能挺不住了。
它有点难过,一双大眼睛里缓缓流下两行泪。
小四有点不忍,但他还是对獾哥说"这么重的伤,活不了了"
獾哥认真的说"能活"
小四以为自家三少爷只是心好,不忍心这匹马就这么死去。
直到獾哥从自己贴身带着的小包包里拿出一粒药准备喂给那匹马他才反应过来獾哥要做什么。
那个药是獾哥的救命药,只有一粒是准备给獾哥应急用的。
"不可以啊少爷,这是给你......"他话没说完,手没伸出去,獾哥就将那一粒救命药塞进了马嘴里。
"留的救命药啊"小四最后几个字渐渐无声,最后截止于一声叹息。
自家三少爷还是太善良了。
直到此时,外出打猎的齐飞才带着两个暗卫风尘仆仆的找了过来。
他看到胸前粘着血的獾哥,感觉脑袋差点炸了,赶紧跑过来扶住他,着急的问"欢哥,哪里受伤了?快告诉哥"
獾哥摆摆手说"没受伤"
齐飞"那这血是谁的?"
小四"三少爷又吐血了"
齐飞赶紧拿出药塞进獾哥嘴里。
獾哥被药里的那股苦味苦的抖了抖,忍不住皱起鼻子,含含糊糊的说“太苦啦。”
齐飞心疼的揉了揉獾哥的脑袋“哥这有蜜饯,你把药咽下去。”
獾哥咽下那苦的他怀疑人生的药丸,期待的看向齐飞。
齐飞心疼又好笑,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打开,捏起一块蜜饯送进獾哥嘴里。
香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迅速冲淡了那股让人崩溃的苦味。
齐飞揉了揉獾哥的脑袋,柔声问“好吃吗?”
獾哥点头“再来一个”
齐飞笑着又给了獾哥一块蜜饯。
獾哥感觉这个名叫蜜饯的人类食物简直比蜂蜜还好吃,它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之一。
两个黑衣暗卫见小主人没事了,单膝下跪,对齐飞请罪“属下该死,没有保护好三少爷”
齐飞的神色冷下来,头也不回的说“回去领罚”
獾哥听说过有关于暗卫的规矩,做错事的暗卫会受到很严厉的体罚,他忍不住蹙眉“又不是他们的错,为什么要罚他们?”
齐飞叹气,无奈又心疼“你还是这么心软”
獾哥认真的说“这不是心软,他们没做错事。”
齐飞脸上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笑,忍不住又揉了揉獾哥的脑袋,说“好好好,听你的,不罚他们”
獾哥“说话算数?”
齐飞“算数!还不赶紧谢谢三少爷”
两个暗卫立即对獾哥行礼“谢三少爷!”
獾哥摆摆手表示不用。
两个暗卫行了个礼,眨眼间消失在丛林中。
獾哥有点别扭,问齐飞“他们必须要跟着我吗?”
齐飞“必须跟着,这是爹的命令。”
獾哥“那就别藏着了,直接跟着我们吧。”
齐飞无奈“不可以,暗卫不能出现在人前。”
獾哥“不可以破例吗?”
齐飞捏了捏獾哥再次皱起的鼻子,认真的说“不可以!”
獾哥有点不开心。
齐飞扫视一圈,发现少了一个人,闻信然没影了。
他的手下们也正悄悄往林子里撤,当他们看到有人注意到他们时,他们吓得连滚带爬的窜进了林子里。
獾哥也发现了闻信然的失踪,他哼了一声,说“跑的到快。”
齐飞“没事,回头哥给你出气。”
獾哥不在意的说“獾哥的仇都是当场报,刚才我已经报完仇了”
齐飞想起自家弟弟这些年受的气,再看现在性格大变的弟弟,心疼的要窒息。
獾哥不知道便宜二哥在想什么,他看到了被丢在一边的两只兔子,眼睛一亮“可以吃烤兔子了!”
齐飞笑着说“对,可以吃烤兔子了”
獾哥跃跃欲试“我要自己烤!”
齐飞“好好好,听你的!”
獾哥是第一次烤肉,手艺着实不怎么样,要么糊了要么生,就没有一串肉能吃的。
最后还是齐飞接过了制作晚饭的重任,为三人终于吃上了一顿像样的饭。
饭后獾哥去看大黑马,大黑马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至少能睁开眼睛看看獾哥了,它还用脑袋蹭了蹭獾哥的手表示亲近。
“这是匹好马”齐飞拿出伤药给大黑马敷上“既然救了它,就给它取个名字吧。”
獾哥想了想,说“这么黑,就叫小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