獾哥手中没有武器,他就顺手拿了无度和尚的禅杖和白衣书生的铁扇子。
这两样武器虽然看起来并不像是能砍树的样子,但到了獾哥手里那就是最好的伐木工具,他用绳子将展开铁扇子绑在禅杖顶端,然后就用这个奇怪的组合开始砍树,不得不说,白衣书生的扇子就是锋利,十几下就能砍断一棵直径十厘米的小树。
獾哥连续砍了二十棵小树后又去找结实的藤蔓,等到他砍断最后一根所需的藤蔓时,那把铁扇子终于不堪重负的裂开了。
獾哥有些可惜,毕竟这把扇子帮了他很大的忙,他将铁扇子拆下来,让它发挥最后的余热,用残破的它来切割绑担架的藤蔓。
等到担架做好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獾哥拖着担架回到小四小黑那边,彼时小七小五依旧没醒,小七的脸色比起獾哥走的时候更差了些,一点血色都没有。
獾哥将拖着担架的绳子套在小黑身上,而后和小四一起把两个重伤员抬到担架上。
小四问獾哥“无度和白衣书生怎么办?”
獾哥皱皱眉,带上这两人实在是有些累赘,无度和尚可以丢在这里,但白衣书生不行,这家伙是自家大哥的仇人,必须要带回去给大哥处理。
小四见獾哥在看两个俘虏,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以他们现在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带上两个俘虏。
獾哥想了想还是决定带上白衣书生,但在此之前他要给白衣书生吃点让他听话的药。
獾哥来到白衣书生身边,先将一粒黑色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白衣书生瞪着眼,死死顶着舌头不想咽下去,獾哥皱皱眉,拿出刀抵在白衣书生的咽喉上,威胁“要么咽,要么死”
白衣书生在威胁下不得不妥协,将那粒药丸咽了下去,在药丸进入胃里的那一刻,他明显感受到了自己的内功正在迅速溃散,不过他也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剧毒就有救。
獾哥见对方已经将药咽下去便又把他反过来,点了他的几个穴道,让他能自己行动。
白衣书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后背和腿还有些僵硬,不过好在能活动自如了。
獾哥提醒白衣书生“你吃是散功丹,不致命,但没有解药你也没办法再使用武功。”
白衣书生微一挑眉,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中的毒是什么种类,只是他有些好奇为什么对方只给他下散功丹这种普通到烂大街的毒。
獾哥转身到小黑身边,将一根分出来的绳子递给白衣书生,说“过来,拉绳子”
白衣书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獾哥皱眉看着白衣书生,提醒他“软骨散是神医谷的”
白衣书生表情一僵,他自然知道神医谷代表着什么,那是即使是最普通的蒙汗药软骨散也不是外界人随随便便就能解开的。
獾哥让开一条路,示意白衣书生赶紧去帮小黑。
白衣书生还想挣扎一下“但是我现在中了毒,没有力气。”
獾哥“不是软骨散,是散功丹,你的力气还在”
白衣书生哽了一下,还想说些什么,就见獾哥拔出剑对准他,补充了一句“要么现在死,要么帮小黑”
白衣书生惜命,所以他选择妥协。
距离他们最近的镇子需要一个时辰的路程,等他们到地方时天已经黑了,
眼前的小镇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镇子,镇上只有零零星星几个商铺,都是天还没黑久早早关门了,唯一的一家药铺自然那也不例外,獾哥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声。
就在獾哥考虑要不要将门强行踹开时一个佝偻着要背的老太太走过来问了句“年轻人是想要找郎中吗?”
獾哥点头,问老太太“您知道在哪里能找到郎中吗?”
老太太没急着回答獾哥的问题,而是看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两个人,问道“这两位是怎么了?”
獾哥说“我们在山里遇到了土匪,他们是我的护卫,被土匪伤到了,需要马上医治”他说着从钱袋子里拿出了碎银子递给老太太。
这是乔林教他的处事方式,在急需别人帮忙的时候就可以尝试用钱财来开路,这种方式大多时候是很管用的。
老太太看到银子愣了一瞬,赶紧摆手说“不用不用!我看你也不像个坏人,孙郎中的家就在镇子西边,他家门口有两颗大柳树,你们往前走,很容易分辨的”
獾哥道了声谢,还是把钱给了老太太,老太太推辞不过也就收下了,走的时候还提醒了一句“孙郎中的脾气不太好,他说啥你都别在意,治病要紧”
獾哥再次道谢,带着两个重伤员来到孙郎中家门口,他先敲了敲门,里面没动静,他又喊了几声,还是没声音。
小四说“会不会不在家?”
獾哥皱皱眉,说“我进去看看”
小四想说“这不太好”但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下去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而且他们是江湖人,也没那么多的规矩。
獾哥找个借力点轻松翻过院墙进入院里,他又喊了一声“孙郎中?”
在喊声快落下的那一瞬,一声非常微弱的呜咽声传来。他仔细听了一会,院子里再次陷入了安静,獾哥确定自己没听错,循着刚才发出声音的方向找过去,最后停在了一间看起来像是卧室的房间外。
他先站在门口敲了下门,问了声“孙郎中,您在吗?”
里面传来一声轻微的衣料摩擦声,獾哥感觉哪里不对劲,果断抬脚,踹门。
木质的大门根本禁不住獾哥的一脚,直接被獾哥踹飞,伴随着木门的飞离门后还传来了一声惨叫。
獾哥迈进房门,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一脸血的年轻人,接着是被五花大绑丢在房间角落里的白发老头。
獾哥十分礼貌的问了声“谁是孙郎中?”
白发老头呜呜叫着点头,满脸写着我就是!
獾哥走上前,将绑在老头嘴上的布条拆下来。
老头喘了口气,接着瞪向一脸血的年轻人,开口就是一连串的方言骂街。
獾哥将老头身上的绑绳解开,老头撸起袖子就要去捶年轻人,獾哥赶紧拽住他,说“等会再打人,我们还有两个人等着你救命”
老头猛地转头瞪向獾哥,眼中杀气腾腾。
獾哥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他从老头身上感受到了杀意,差点没直接动手,幸亏他忍住了,不然他一拳可能就会让老头提前往生。
老头丝毫没有自己在鬼门关走一遭的自觉,瞪着眼骂“为什么不早说?!病人在哪?快带我去看!”
獾哥第一次有了种想要吐槽的**,但他忍住了,带着孙郎中去看小五小七的情况。
孙郎中先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脸色不是很好的下结论“他们的外伤还好,内伤有点麻烦,特别是这个”他指了指小七“如果不马上治疗,他挺不过今天晚上。”
獾哥立即拿出那瓶治疗内伤的药给孙郎中看“你看这种药可以吗?”
孙郎中接过药瓶倒出一粒嗅了嗅,眼睛顿时一亮“好药啊!赶紧给他喂下去,多喂一点”
獾哥倒出十几粒药,孙郎中赶紧说“用不了用不了,一半就可以了!”
獾哥又将药倒回去一半,剩下的全部塞进小七的嘴里。
孙郎中目光灼灼的看着獾哥手里的药,看的獾哥有点紧张,生怕这位老先生一个想不开把他的药抢走。
在獾哥想要将药收起来时,孙郎中终于安奈不住一把抓住獾哥的手,一脸期待的吻“能不能给我一粒?我想研究一下药里的成分,不可以的话告诉我这是谁配的药也行”
獾哥想了想,这么重要的药还是不要随便送人了,便说出了药的出处“这是神医谷的药”
孙郎中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神医谷,是我想的那个神医谷吗?”
獾哥疑惑“还有其他叫神医谷的地方吗?”
孙郎中以为獾哥在调侃,也没在意,他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真的不能给我一粒吗?”
獾哥摇头说“我们路上可能还会用得到,所以不能给您。”
孙郎中有些可惜,不过他也没再强求,转而对獾哥说起了小五小七的病情“他们身上的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你先把他们抬进来吧,客房还有两张床,不过你们就没地方住了,要是不介意的话就跟他们挤一挤吧”
獾哥说“没关系”他从钱袋子里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孙郎中说“诊费”
孙郎中看了一眼那块足有十两的银子,冷哼一声“你的药就足以救他们的命了,用不着我,我也不收那份钱”
獾哥说“但是我们需要一个地方住”
孙郎中摆摆手说“不过是一个房间而已,用不着用不着”
獾哥见孙郎中执意不肯接也没办法,他也没敢强给,生怕把这个古怪的老头惹急了。
獾哥将小七小五安置好后准备去找点吃的东西,这时老头卧室的方向传来了混着惨叫的求饶声。
那是个年轻男人声音,獾哥和小四听了一会,隐约听出了点内容,男人在喊“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师父我错了”
獾哥和小四互相对视一眼,小四好奇的问獾哥“少爷您进来时看到了什么?”
獾哥将金子看到的事对小四说了一下,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进来时只看到了老头被绑着,年轻人则已经被他一脚踹飞的门板砸晕了,就只眼前的这些只能判断是年轻人对老头做了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惨叫声愈发惨烈,听得小四有点脊背发毛“少爷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住吧,我感觉有点吓人”
獾哥觉得老头应该不是什么坏人,而且现在天已经彻底黑了,如果离开这里的话他们就只能露宿街头,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来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下一波袭击,他和小四还好,两个伤号怎么办?如果真的倒霉遇上了袭击,他也不敢确保小五小七的安全。
獾哥说“小七小五的情况不是很好,要走也得等明天,今天晚上我们轮流守夜”
小四也知道这一点,他只是有点紧张,点点头说“好,我听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