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城浮屠 第二十第三十一章 种种迹象表明，

蒙罗维亚峡谷羊人已经抛弃了作用不大的普通羊人，将所有资源都用于生产至少精英级羊人，这给工会的推进速度带来了极大的影响，为了保证低伤亡率，他们只能调整了相应战术，增大了队伍，减少了袭击次数。

结果每一次行动都是大行动，再想以前那样零敲碎打，就很容易被羊人吃掉——真的吃掉，会用锅子煮，根据观察羊人不喜欢吃烤肉。

羊人的数量如此之多，他们并不需要大规模进食，甚至很多羊人是从没进过食的，只有一些地位特殊的羊人，才有资格吃东西。

这部分羊人很少，一般几个胞囊才会有一个，似乎是部族祭祀一样的存在，他们一般都是精英羊人，除了那些简单的法术能力之外，他们还能让周围的羊人变得更加狂暴。

只有他们会使用挂着布头儿的幡儿一样的东西，而其他羊人就是施法者，也都拿着刀枪棍棒斧钺钩叉的，打架也都是上来就抡。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蒙罗维亚峡谷地下洞穴突然发生了大规模的坍塌事件。

一直以来，尼基塔监控着整个羊人地下洞穴的地质状况，除了用来保持敌我态势，以辅助进攻计划之外，这部分数据还用来科研，因为这部分地下洞穴，是介乎于空间和次空间之间的夹缝中的，在空间力学是很难得的标本。

即使以凯文在空间上的学识，这部分数据对他还是有很大的启发，成果就是他对虚数空间技术的掌控越来越成熟了，很小的精神力，也不用动用空间宝石的力量，他就能制造一片精神力绑定的虚数空间。

这份技术要比他之前使用在黑色剪影成员身上的技术消耗还要小很多，空间却大了不少。

可惜的是那个时候的技术并不支持虚数空间的释放，所以黑色剪影们想要更换技术也换不了，不过可以另外在绑定一个。

虚数装备因为当时专门做了这样的技术隔断，倒是可以解除绑定然后重新制造的，主要是为了装备的更新换代更方便。

尤其像黛西和他自己，需要携带大量的弹药，这些弹药也是需要虚数化的，不然就存储不起来，如果不能随时解除绑定，那不但会占用大量的精神力，还会造成很多麻烦。

现在蒙罗维亚峡谷羊人洞穴的大规模坍塌，尼基塔的计算是空间崩溃，但是凯文之前还测算过，这个规模的洞穴，应该不至于影响空间结构的稳定回落才是。

除非羊人们做了什么。

凯文赶到峡谷，发现羊人们可能真的是要完蛋了，因为他测算的时候忘了件事儿。

这段时间格斗赛事太多了，他看得津津有味，然后就把一直抽取七情六欲@网的事儿给忘到脑后去了——这张不可见很难察觉的能量网络，是羊人诞生的必要条件，有多少黄能量，就有多少羊人。

这张网凯文没有找到主人是谁，也没有发现除了羊人还有什么东西在抽取这里面的能量，所以他就毫不客气的截取了一部分，用来制作牛头怪。

当初为了方便，制作流程是自动化的，就和羊人胞囊一样——本来就是用那东西改造的。

骑士鲍勃和他的组织中的核心人员，掌握着召唤牛头怪的办法，而且牛头怪太好用了，力量很强，又很憨厚听话，就是脾气暴躁了点，但是没关系，他们用牛头怪也是用来打仗，正好要的就是这个暴脾气。

只要高大的牛头怪举着锤子在战场上开始咆哮，就没有什么军队能保持士气，再低下头踩着大蹄子冲锋，对方立刻就会崩溃了，有着十几只牛头怪的鲍勃，现在在哥伦比亚占据了很大一片地盘儿。

而且这哥们儿竟然开始建立政权了，虽然他宣称的算是世界上第一个公有制主体共和国，这基本上是在捅马蜂窝。

现在那里是战乱不休，牛头怪也不是没有消耗的，所以鲍勃也会进行补充，结果隔三差五的，他就抽点能量过去。

凯文是计算了这一点的，数据有偏差，但不是那么大，问题是最近洛杉矶比赛太多，黄能量的产生急剧滑落，只有过去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了。

过去洛杉矶是联邦最大的黄能量出产基地，因为这里有着联邦百分之七十的明星在活动，几乎所有对明星们的臆想，都会落到这个网里。

但是最近这半年多，令人兴奋的都是格斗赛事，激起来都是战斗欲和变强的想法，不排除有很多人也有相关的臆想，可比照之前，确实就差了太多。

以至于羊人那边儿入不敷出，需要主动关闭胞囊来维持生产水准了——普通的羊人已经不能给进攻者带来压力，只有精英才行，水准比照初始接触的时候，可要高出不少。

没有了胞囊，羊人用来稳定空间的力量也出现了空白，于是他们的生存地也越来越小了。

凯文下令尼基塔再次调整战略，筹备总攻，为此他再一次召集了黑色剪影的全部成员，用作尖兵，还通过阿里从艾什那里借来了吉恩克丝和狂鼠——艾什不知道凯文和黑色剪影有关，但是和阿里的关系一向不错。

结果艾什又送来一个附属品，一个满脸丧气和不情愿的中年大叔，凯文就觉得他很眼熟。

集体活动中难得一见的玛丽却认出来了，这是她在东区的一个线人——当然，是很久以前了，那时候金发时代还没有进驻东区，城市改造还没有开始。

彼时玛丽的主要业务也是在东区寻找失踪人口，或者造成失踪人口的人，这位名叫杰西·麦克雷的大叔，是东区的一个杂货店主，顺便还卖点小特产。

不过他是个独臂人，从种种迹象表明，这位成天叼着大雪茄的中年型男当过兵，应该还是挺精锐的那种，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艾什把他送来的时候，要求是给这个不情愿的“混球”搞一只工会特产的机械手臂，要订制款。

狂鼠没有什么表示，但是吉恩克丝很喜欢这大叔，言下之意……艾什和这大叔有点啥，她也是同意的。

麦克雷人品还不错，玛丽也觉得行，就是这大叔总懒塌塌的，很咸鱼很颓废风。

制作手臂并不难，麦克雷又不是什么强化人生化战士啥的，他只是个精英老兵，也就是兰博的程度，比起凯文记忆中的兵王弗兰克，还有点差距的。

不过这大叔也有一手绝活儿，他和艾什一样是德克萨斯人，快拔枪术非常厉害，本世界的世界纪录一直是他保持的——但是并没有公布出去，因为他的身份不太合适。

这么听起来他的退休肯定也不是什么正常程序。

所以为了掩饰身份，他搞了一身警长的制服——凯文也不明白他要掩饰的是什么玩应儿，脸都不挡一下就叫掩饰身份了。

也别说没挡，帽檐儿扣得挺低的。

总攻进行的并不算太顺利，羊人和人类的思维差距非常大，这就导致了在这种非计划混战中，他们总是会做出出人意表的事儿来。

自爆什么的司空见惯，但是没想到有一部分羊人竟然进行了血祭——就像当初大耳怪们血祭召唤了他们一样，他们也召唤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数量最多的是一种体态中等的飞行怪物，身长只有二十多公分，眼镜蛇的头，鹦鹉的喙、身躯以及翅膀，垂着一条等翼长的蝎子尾巴，飞行速度很快，蝎尾非常毒，喙也很坚硬，对于普通人来说杀伤力很强。

而且这东西一上一片，也都是和精英羊人一样，有着各式各样的瞬发法术，以冰冻光环和静电光环居多，而且死了都会炸，搞得柯文斯顿们根本不敢近战，只能依靠符文枪械，这给他们带来很大后勤压力。

关键是这东西一炸就碎了，得不着什么战利品，根本没办法获利。

数量比较少一点的，是一种有着四肢的爬行怪物，没有羽毛鳞甲，光秃秃厚腻腻滑溜溜的软皮，螳螂一样的三角形头颅，眼小嘴大，满是利齿，头上还有三只带螺纹的尖细长角。

鸵鸟一样的脖子，青蛙一样的大肚皮，能甩到头顶布满尖刺的灵活长尾，所有的刺包括指甲牙齿，都非常锋利，一般的防弹衣轻易就被撕得粉碎，很多人的枪械也被长尾一绞就断成好几截。

这个东西相当难缠，动作十分敏捷，大部分人跟不上它们的节奏，只能看到突然闪过的影子，皮肤又很滑腻，力量不够刀枪都打不破防御，满打满算，能切实造成伤害的，竟然只有黛西、凯文、安迪和阿迪丽。

阿迪丽本身的速度比这种怪物可以快很多，她的武器，那两把战刃是凯文特制的，极其坚韧又锋利无匹，附魔也是以坚韧和锋利为主，能挡住这对刀的可不多，这怪物的皮肤自然不在其内。

安迪纯粹利用自己的气，变换形态也可以达到阿迪丽战刀的效果，他修习的水鸟拳本来就以锋锐着称，稍稍费点力，突破怪物的防御也没有问题。

黛西就很出乎凯文的意料了，她的武器是可以使用能量弹的，而且威力不小，但是耗费也很大，不能作为常规手段。

可是这两把枪被她灵魂绑定了之后，似乎出了什么变化。

凯文十分肯定这不是灵魂问题，准是万灵动了手脚……

现在黛西的枪械“玫瑰与荆棘”可以从空气中吸取游离能量，凝聚之后作为能量弹发出，而且能量属性是根据现场游离能量的属性来确定的。

有方便有不方便，面对羊人这种怪物，他们呢拥有的能量属性往往会让自己对这种能量的侵害抗性很高，所以这时候如果吸收战场上因为他们乱放法术儿充斥的能量，就不如符文弹药更有效。

如果是大乱斗，对方释放的法术能量属性很驳杂，那就可以控一下场了，但是面对这种四肢着地的怪物，黛西也不是非常稳妥——可万灵赋予了她一些世界权柄。

这种权柄当然不大，调动不了什么，但是可以把世界讨厌的东西放逐掉，尤其是外来物品，就直接从世界内部弹出去。

羊人虽然生活在次空间，还试图切割空间搬走，但他们是诞生于世界之内的，包括那种怪鸟在内，这些被血祭召唤过来的东西显然不属于世界产物，所以只要足够分量的一枪，挨枪子的就会消失不见，被驱逐出境了。

就是积攒力量的过程比较慢，很久才能开这么一枪。

至于凯文，当发现枪械的威力不是那么有效之后，他就不再使用黑色剪影的身份了，而是恢复原貌，和吉恩克丝、狂鼠、麦克雷一样，以猎人的身份参战。

因为他拎出了自己的香瓜锤。

锤子这东西也不在乎对方的皮肤是不是光滑，就算是滑走了，冲击力也消减不了多少，而且凯文出手精准，从来都是打在敌人的骨头上，左右交替突进，一锤一个，他才真正是所向披靡。

那种被命名为血鹰的怪物还好，凯文抡一圈锤子死一片，可是那种相貌恶心的四肢爬行怪物，除了本身实力不俗之外，还有一个很恶心的特点：这玩应儿死了也炸，可炸出来的，都是一窝窝的小崽儿。

从肚子里钻出来，和被打死的怪物一模一样，一般五到七只，体形要小上不少，速度却更快了，满地乱蹿，也不主动攻击。

他们会在战场上游荡，抢夺尸体大快朵颐，一般一具羊人的尸体，就能让三四只小怪物迅速长大，成为和它们母体一样的玩应儿。

然后再吃上半只，这东西就还能在死后炸出来这么多，就是不吃，也会炸出来三四个。

初次遇见这东西的时候，大家不了解情况，一不小心给弄的遍地都是，硬生生的被羊人反推了好大一截阵地回去。

随后羊人们竟然有开始生产普通羊人了，目的很明确的是给这种怪物作为食粮投喂，还会作为原材料，在聚集一定数量之后继续进行血祭。

而在这之后，最大的危机在于羊人们下了狠心，竟然直接血祭了一个胞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