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像他 第49章 Chapter 49 前任迷惑行为集锦（2）

《佛挡杀佛》开机在即，周楚吟此前生病积压的工作还没处理完，为了给拍戏挤出时间而提前的工作又接踵而至，他不得不被接二连三的工作抽成了一个团团转的陀螺，白天在各大城市间来回来去地飞，还有抽空参加剧组的各项培训，晚上做采访、拍广告、拍硬照。

每天最多睡四个小时，还大半时间是在飞机上或者保姆车上睡的。

偏偏培训的课程他每次都没能和宋涣分到一个组，故而剧本围读会那天的一场不欢而散之后，周楚吟竟然将近一个月没有见到宋涣。

拍定妆照那天，周楚吟原本想着总算能“偶遇”宋涣，没想到他的日程排下来，又是半夜十二点之后才开始拍。这种情况多半是先把其他演员的拍完，摄影师、造型师一干人等吃了夜宵后再等加班补拍的演员过来。

等周楚吟到的时候，宋涣肯定早走了。

果然，周楚吟风尘仆仆地赶来时，摄影棚里只剩下七零八落的几个工作人员，三三两两地拿着手机开黑。

尽管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状况，周楚吟四下看了一圈没发现宋涣的时候，还是在自己平静的情绪里发现了一丝失望。

原本困倦的身体变得更加沉重，他像“回光返照”一样聚集了全部精力完成拍摄后，整个人迅速进入了电量低于5%之后就自动开启的省电模式。

除了腿还在走路，眼睛还像摆设一样睁着，整个人其实是睡眠状态的。如果不是小葛扶着，分分钟就能失去平衡躺倒在地上。

好在司机早已把保姆车停在了楼下，周楚吟出了大楼就能上车。

即使是在盛夏，漏夜的风也带着不沾暑气的凉意，夜风吹得周楚吟手臂揪起一排鸡皮疙瘩，也吹来一股熟悉的气息。

不是霸总小说中的古龙水味或是烟草味，是属于双十年华的大男孩身上特有的清香，像刚刚晒过的被子，像雨后初晴的树林，温暖又清新。

周楚吟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睡着了，否则人怎么会在视觉听觉都罢工的极度疲倦的状态下保持着如此敏锐的嗅觉呢？他不想深究自己现在的状态，只想纵情沉溺于幻觉，本能地循着气味的来源倒了下去。

熟悉的怀抱包围了他。

周楚吟伸出手，顺着宋涣的胳膊一路往上摸到了耳垂。他这才睁开眼，从宋涣怀里微微抬起头，试探着轻唤了一声，“涣涣？”

宋涣嘴角抽了抽，像是要笑，却又没笑，“这回倒没认错。”

周楚吟像上课打瞌睡却被老师忽然点到名字似的，一下子就清醒了。不是在朦胧的睡意中挣扎着勉强清醒，是毫无睡意的惊醒。

他用最快的速度从宋涣怀里出来，退开一步，而后挂上一点淡笑，像一个普通的前辈一般关切地问宋涣，“你的拍摄应该早就结束了吧，怎么还没回去？”

周楚吟这人有个特点，即使困得连亲妈都不认得了，只要他想，就能立刻装出一副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微扬的嘴角、和煦的目光，就像是半永久妆容似的纹绣在脸上。

宋涣挠着后脑看向别处，“刚在附近吃完宵夜，结果太晚了，没打到车。”

宋涣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蹩脚到家了，所以在脑子里飞快地组织语言，以应对周楚吟接下来可能问的问题，比如“为什么没开车出来”、“吃的什么”、“怎么这么晚了还吃宵夜”等等。

可是周楚吟什么都没问题，似乎并不在乎他为什么深更半夜会出现在这个方圆5公里只有一个不卖关东煮的便利店的鬼地方，只平静地点了点头，“那正好，我送你一段。”

宋涣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可是又对周楚吟的漠不关心感到气闷，考虑到这个地方可能真的打不到车，权衡之下还是上了周楚吟的车。

小葛从副驾驶回过头来问了一句，“小宋，把你送到哪儿？”

宋涣沉默了片刻，才说，“这里离楚吟哥家最近，先送他吧。然后你回家路上经过哪个好打车的地方把我放下来就行。”

小葛一听也是个主意，便点头应下。

周楚吟一路靠在椅背上安安静静地没发出一点声音，大概是太安静了，反而不像在睡觉。

到了周楚吟的公寓楼下，小葛下车给周楚吟开了车门，轻声喊他，“周老师，到楼下了。”

周楚吟很快睁开眼，一点不像刚睡醒的样子。他没急着下车，反而转头问坐在一旁的宋涣，“今天太晚了，估计哪儿都不好打车，你就在这将就一晚上吧。反正这边离哪儿都近，你明天不管是去学校、回家，还是去剧组培训，都方便。”

理由充分、逻辑严谨、态度诚恳，这么长的一句话甚至连一点迟疑和停顿都没有，就像是已经预先在脑子里演练了好几遍，除了语速比平时快了一些。

宋涣闻言便下了车，都已经往楼门的方向走出去两步，却又忽然停下来，装模作样的犹豫了5秒钟，才老大不情愿地说，“那行吧，打扰了。”

周楚吟在他背后偷偷勾了勾嘴角，跟他一起上了楼。

房子，或者说，家，真是个神奇的地方。不管使用多么昂贵考究的装修材料，一旦长时间没有人居住，就会散发出一种不属于人类的气味。不香、不臭甚至不是霉味，是一种脱胎于钢筋水泥、木质家具的冷漠气息。

周楚吟被这气味刺得鼻子一酸，不由往宋涣身边凑了凑，希图借他的体温冲散他不在时聚集起的冰冷。

两人一同待在这套公寓的回忆原本都还称得上美好，可是从最后一次分别往前数，最近的几次又都是不欢而散。

分分合合，喜怒哀乐，渗透到公寓内的每一个细枝末节，连沙发上几个靠枕的摆放角度都记录着两个屋主人短暂的故事。

宋涣站在玄关环顾了一圈，像第一次到陌生人家拜访一般拘谨着不好意思进来，偏偏他脚上穿的是自己的定制拖鞋，粉粉嫩嫩的，印着周楚吟的Q版卡通头像。

他的脚是45码的，一般人家的男士拖鞋都没有这么大。这双拖鞋大概是为数不多的，他上次收拾东西时忘了带走的情侣款物件。

周楚吟看着头和脚充满违和感的宋涣，忽然觉得自己混得还不如一双旧拖鞋。

“刚才吃的什么宵夜？”宋涣在门口愣神的工夫，周楚吟冷不丁地问。

“啊？”宋涣并不善于撒谎，刚才现编的谎话，这会儿已经记不清了。

周楚吟也并没有拷问的意思，只是随口一提，“这个时间还开着的夜宵不是火锅就是烧烤吧，你身上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

宋涣抿着嘴一言不发，脸上闪过一丝轻微的恼羞成怒。

周楚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却还是连忙解释，“我只是想问你这会儿饿不饿？”

宋涣下午拍完定妆照之后就一直在附近等着偶遇周楚吟，怕走远了错过他，晚饭就吃了一包在便利店买的饼干。这会儿何止是饿？

“饿又怎么样？你还能给我做饭吃吗？”怼了周楚吟两句，宋涣总算显得没那么生疏了，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我不会做饭，但我有吃的给你。”周楚吟说着走到酒柜前，打开了酒柜下面的小抽屉。

宋涣跟着他走过去，嘴里嘟囔着，“你拿什么啊，我不喝酒的，你别想灌多我然后趁人之危……”

看清周楚吟手里拿的东西后，宋涣瞬间失了声。

周楚吟小心翼翼地打开方糖的盒子，取出一块递到宋涣嘴边，张开嘴巴颤声说，“啊——”

宋涣没动，只是收起所有表情，神色冷淡地看着他，“这算什么？”

周楚吟低下头，拿着方糖的手也跟着垂落，“我只是想修正那些做错的选择……涣涣，对不起，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会把最好的都给你。”

方糖若有似无的香甜气息从周楚吟鼻尖飘过，周楚吟捏着方糖的指尖温热，方糖似乎化开了一些，带来略显粘腻的触感。

周楚吟自嘲地笑了笑，准备结束这一场俗套的告白，手腕却忽然被握住。宋涣就这样拉起他的手，就着他的手指把方糖送进了自己嘴里。

方糖在湿软的口腔内脱手，周楚吟僵硬无措的指尖还没来得及撤出来，就被宋涣的舌头仔仔细细卷了一遍，似乎是为了把他指尖上沾的那一点甜搜刮干净。

周楚吟的手从宋涣嘴里抽出后，就近搭在了宋涣肩膀上，脸上这才泛起了一点真心的、出于喜悦的笑意，“这样干嚼方糖也不好吃吧？”

宋涣把方糖嚼得嘎嘣作响，“还行，要不你也尝尝？”

“好啊。”周楚吟眯起眼，仰头去够宋涣的嘴唇。宋涣却飞快地往他嘴里也塞了一块方糖，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周楚吟哂然一笑，“还在怨我吗？”

宋涣答得倒坦诚，“嗯，一看见你就莫名很生气的程度吧。”

周楚吟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时的宋涣很可爱，坦然的厌恶和直白的喜欢一样，在这个虚伪的社会十分难得。他转了个身把宋涣按在酒柜上，将宋涣卡在自己的双臂之间，形成一个“柜咚”的姿势，逗他道，“这种时候难道你不是该谦虚地说你也有不对吗？然后我们相互谦让，相互致歉……”

宋涣不屑地接过话，“然后在虚伪的霁月光风里礼貌地好聚好散？”

周楚吟在脑海中搜索一番，发现类似的故事确实大多都是宋涣说得这种结局。

宋涣“切”了一声，“我最不明白的一件事就是好聚好散，好好的人分手了，不就是应该哭天抢地要死要活么？装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骗自己还是骗别人，所谓的体面，反而让过去的感情成了最大的不体面。”

周楚吟点点头，“照你这么说，咱俩分手，我还差点流程没走呢。你去给我找条绳子，我去看看家里有什么好拴绳子的地儿。”

周楚吟说完，自以为幽默地笑起来。

宋涣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不用了，寻死觅活的都是被甩的那一方，你不需要。”

周楚吟曲起手臂贴近宋涣，他微扬起头，嘴唇几乎贴在宋涣瘦削的下巴上，“你说得对，寻死觅活的都是被甩的……肠子悔青了的，才是甩人的。”

宋涣被周楚吟摁在柜子上，只要稍微一低头就会亲上他的鼻尖。偏偏周楚吟还用勾人的眼神盯着他，樱粉色的双唇肆意开合，说得全是引人遐想的话。

周楚吟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宋涣却还是能清晰地看见他眼角眉梢的桃花色。宋涣见过周楚吟化妆的样子，尽管时尚圈将他评为最适合画眼影的男星之一，宋涣还是觉得那蹩脚的妆容跟他现在的样子没办法比。毫不矫揉造作，却连睫毛的微微颤动都带着诱人的风情。

宋涣从吃方糖开始就被撩得气血下行，把全身的理智集中到下半身才堪堪撑到了现在。男人说着情话时的灼灼目光终于促使他的兽性把理智挤下高地，他矮下身子把周楚吟拦腰一扛，自暴自弃地冲回卧室把周楚吟扔到床上。

宋涣一条腿屈膝，一条腿压着周楚吟，悬着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喉头滚动。

周楚吟伸手勾住宋涣的脖子，指尖在他耳后轻柔地摩挲着，喃喃地问，“想做吗？”

遵从你的哺乳类动物繁殖本能吧，涣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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