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进去也不像其他人那样端着个酒杯四处与人交谈,只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他身边的人看他无心营业,有些着急,提醒他:“大少爷,您别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陆行淡漠地看着他,这人是陆建业安排在他身边的,美其名曰是给他的助理,其实就是来监视他的,不过不要紧,这人是个聪明人,迟早会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被陆行这样不咸不淡地晾着那人有些难堪,也不说话了,静静地站在他身旁当雕像。
江瑶在张妈的陪同下穿过大厅想去另一边的严老爷子那,却没想到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陆行,他怎么会在这里?
“陆行?啊,真的是你啊。”江瑶前面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走近了才发现真是他。
听到江瑶的声音,陆行起身回头,然后就呆住了。
眼前这个一身盛装正笑盈盈看着自己的人居然是江瑶?
陆行很快想到她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合情合理,只是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落寞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瑶瑶,你几天很漂亮。”美好的事务都值得夸赞,更何况还是江瑶,陆行当然不会吝啬自己的赞美。
江瑶听了挺高兴,并没有扭捏,只大大方方的道谢。
“对了,陆行,你怎么会来这儿?”
江瑶有些想不明白,陆行他不是医生吗,怎么会来参加这样的酒会,还有他身后站着的那个人,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小跟班。
“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陆行笑着回答他。
“那你就长话短说呗。”江瑶下意识地开口说到,随即反应过来,带着歉意继续说,“那啥,咱们平时不是开玩笑习惯了嘛,你不想说就算了。”
“不是的。”陆行怕她误会,想解释。
严屹寒在严老爷子门口等江瑶,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于是出来想去接她,结果就看到她居然和陆行在一起有说有笑的,那简直就像是柠檬成精了似的,从头到尾都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酸”。
严屹寒为了宣示主权,哪里还管得了刚刚的尴尬,直接过去搂住了江瑶仍旧纤细的腰没好气地问陆行:“你怎么在这里?”
江瑶背后又没长眼睛,当然不知道严屹寒过来了,只是腰间突然多了一双手,差点把她吓得跳起来,还是严屹寒赶紧伸出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肩才将人按住。
“怎么怀孕了还这么冒失?”严屹寒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江瑶这才知道原来是严屹寒,简直都要被吓死了好吧,这人走路没声音的吗?
其实这次真是江瑶冤枉人了,严屹寒过来的时候张妈就已经小声提醒她了,只是她没听见而已。
陆行看着严屹寒依旧停留在江瑶腰上的那只手心里可不好受了,尤其是看江瑶根本没有一丝一毫闪躲的意思就更难受了,原来在她心里还是爱着严屹寒的。
那一刻陆行只想远远逃开,只是严屹寒并不想那么轻易放过他,手上稍微一用力,江瑶就离他更近了,简直都要贴到他身上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严屹寒看着陆行。
这时候跟跟在严屹寒身后的孟江凑上前在他耳朵边上小声的解释了几声,严屹寒这才收起眼底的玩味,开始认真地打量他。
嗯,还是以前那样,温润如玉像个翩翩公子,可现在严屹寒却不敢再小瞧了他,能在短短几个月时间之内就拿下陆家,这样的人,不会是什么善良之辈。
“陆行,你真是让我没想到啊,原来你不是无所谓,而是你早有把握陆家会成为你的囊中之物。”
严屹寒看着陆行冷冷地说着。
陆行却是苍凉一笑,就算他赢了全世界又如何,他对上严屹寒一样是输家,而且是输的彻底的那种。
“严屹寒,陆行,你们说什么呢?”江瑶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但是她知道两人一直都不对付是真的。
可这俩人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她爱了多年的人,她当然希望他们能和平相处。
“没事。”两个各怀心思的人这会儿却又异口同声地说到。
陆行是暂时不想让她,以江瑶的性格知道了肯定会跟着担惊受怕的。
而严屹寒就简单的多了,她不想让江瑶关心除了他意外的任何男人。
嗯,当然,严老爷子除外。
江瑶觉得这俩人之间肯定有猫腻,不过她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知道的女人,既然他们不想说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那不知道就不知道呗。
“江瑶,走吧,爷爷在等你。”严屹寒简直一分钟都不想让江瑶在陆行面前多待,只想赶紧将人带走。
江瑶这才想起来还有人等她呢,就冲陆行说:“那我先过去了。”
陆行点点头。
严屹寒的手一直没从江瑶腰上移开过,江瑶也一直没有要反抗的意思,任由他揽着自己往前走,要是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和和气气地回应。
陆行的手在不知不觉间握得更紧了。
“大少爷……”
陆行身后的随从小声叫他,这才回过神来。
来这里的目的吗?他当然不会忘记。
恰好旁边有服务生托着酒盘走过,陆行叫住他,随手拿起一杯,然后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渐渐走向人多的地方。
跟在他身后的随从总算是松了口气。
谁都没有料到,在门口骂骂咧咧骂累的孟煜舟父子俩在回去的半路上被人截下了。
“你们要干什么?”
孟煜舟还以为是严屹寒这么快就实施报复了,看着从对面车上下来的几个人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倒是胖老头还镇定一点,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为首的那个人带着恭敬却不容拒绝的口吻朝两人说:“我家主人邀请二位上车详谈一番。”
胖老头一双浑浊的眼紧紧盯着眼前这帮人,问他:“请问你家主人是?”
那人却并不说话,只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胖老头看懂了他们的意思,自己这几个人跟他们对上无异于以卵击石,看来只能走这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