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娇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让她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球球一个大活人,是不可能有人能无声无息的强行带走她的,而且这么近的距离,如果球球挣扎了,自己肯定能发觉的。
可现在的事实却是,球球就是不见了。
“球球,你在哪儿啊,你赶紧出来啊,别吓姑姑啊。”
奴娇大声地喊着,声音里全是恐慌。
“嗯?姑姑,你找我?”
就在奴娇急得都快哭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球球的声音。
奴娇只觉得从来没有哪一次,球球的声音有这么的动听过,可是她并没有看到人,焦急地四下寻找。
可是奴娇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着急出现幻觉了,于是又大声喊:“球球,你在哪儿呢?”
“姑姑,我在这儿呢。”
奴娇追着声音,最后在旁边的桌子后面发现了球球的身影。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奴娇三两步跨过去,直到把球球实实在在地抱在怀里了,悬着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
球球伸出小手说:“手脏了,擦擦。”
奴娇顺着球球的手指看过去,看到桌子上摆着一盒抽纸,瞬间明白了。
原来是球球吃着西瓜,汁水流到了手上,然后当时她正在和陆焓讲话,球球就自己跑去扯放在桌子上的纸巾想要擦手。
因为球球人还没有桌子高,有视线盲区,所以奴娇没有看到。
明白了一切,奴娇心中真是又悔又气,她后悔自己不应该让球球脱离自己的视线,气的是球球不该乱跑,还好是虚惊一场,要是真把球球弄丢了,先不说怎么给江瑶交代,她自己都能内疚,心疼死。
看着球球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奴娇也没办法把气撒到她身上,只扯了纸巾给她擦干净手,然后告诉她:“球球,你以后可千万千万别再不打招呼乱跑了,你不知道,姑姑都急死了!”
球球还没见过奴娇这么认真呢,隐约觉得可能是自己闯祸了,耷拉着脑袋说:“对不起,姑姑。”
奴娇趁此机会跟她说:“球球,你想一想,要是你妈妈乱跑,你一回头发现她不见了,是不是很着急呢?”
球球一听江瑶不见,立马急了,说:“妈咪不能不见,妈咪不见了球球好难过。”
“所以,以后球球千万不能乱跑了,一定要拉着你妈咪或者姑姑,知道吗?”
球球听了不停地点头。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奴娇也没有兴致再带她在外面玩了,牢牢地牵着她回去休息室了。
休息室里,江瑶看她们这么久不回来,刚想让大向去找,就发现奴娇牵着球球回来了。
球球一见到江瑶就扑到她怀里抱得紧紧的。
江瑶觉得挺奇怪的,就去看奴娇,结果发现她脸色很不好,赶紧问:“这是怎么了?还有陆焓呢?”
奴娇只得硬着头皮把刚才的事儿给江瑶说了一遍,并不断地道歉。
江瑶刚听到她的前半截话就已经受不了了,下意识地抓紧了球球,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安慰奴娇。
“好了,你也别自责了。”
然后又教育了球球一通。
被江瑶问起的陆焓追着孟煜舟越走越远,最后还是被他给跟丢了。
陆焓看着无数间紧闭的房门也不知道孟煜舟进了哪里,只得接受他把人跟丢了现实,垂头丧气地正准备回去呢,突然感觉有人拉了他一把,然后就摔到了一间房间里。
陆焓只觉得自己半边身体都被摔得麻木了,艰难地爬起来之后就看到原本以为跟丢了的孟煜舟就站在自己面前,他身边,还站着陆烨。
“小舅舅,二哥,你们什么时候回的南市?这几年,你们又去哪儿了?”
陆焓一边问,一边想要站起来,结果就被孟煜舟一脚踢在肚子上,疼得他刚站起来又跪了下去,捂着剧痛的肚子惊讶地看着孟煜舟。
“小舅舅?”
陆焓艰难地喊了一声。
“呸,你别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外甥!”
孟煜舟说着可能还不解气,蹲下来揪着陆焓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陆焓,你好样的,竟然向着那个野种,把生养你的父母送进大牢,你可真是个大孝子啊!”
一旁站在的陆烨也忍不住了,上来就是两脚踹在陆焓腿上,边踹边骂:“都是你这个畜生,害得我和小舅舅两个人只能东躲xz的过日子!”
陆焓只觉得双腿疼得不行,偏生还被孟煜舟揪着,只觉得喘不过气来了,额头上青筋冒得老高,眼球也因为缺氧而有些外突了。
“小,舅……”
陆焓只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眼前的事物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到底是自己的亲外甥,从小也是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小舅舅”看着长大的,孟煜舟最后还是没忍心,松开了他。
陆焓被松开之后再难以支撑,捂着脖子歪歪地朝地上倒去,张着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结果太着急了,以至于呛到,咳得面红耳赤。
“咳,咳咳咳……”
陆焓只觉得整个肺部都在火辣辣的疼,好像要随着他的咳嗽从嘴里跳出来了一样。
站在一旁的陆烨看到陆焓这个样子只觉得痛快至极,可他觉得这还远远不够。
陆烨走上前去,蹲在地上,一把抓着陆焓的头发将他整个人都从地上提了起来。
陆焓只觉得头皮一阵剧痛,好像整张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了一样。
“二,二哥……”
陆焓只觉得现在浑身上下没有那一块地方是不疼的,可是最疼的还是心,他怎么也没想到,以前跟陆烨虽然说不上兄友弟恭,但是他觉得陆烨还是挺照顾他的。
可是没想到如今几年不见,陆烨竟然会这么对他。
陆烨看着往日光鲜亮丽的陆焓如今在自己的手下苟延残喘的样子没有丝毫心疼,只觉得很痛快。
听陆焓居然还好意思叫自己,一气之下就拽着陆焓的头不断地往地上磕去,大有不把他撞个头破血流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架势。
陆焓被他拽着头发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被他按着一下一下地磕到地上,很快,额头就被磕破了,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