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外面,球球被江瑶拉着还不老实,踮着脚朝出口处看了又看。
“妈咪,爷爷怎么还没出来?”
球球忍不住问江瑶。
江瑶将她额头上的汗珠抹掉,纠正她的称呼:“那是妈妈的爷爷,你应该叫太爷爷。”
“喔,那太爷爷怎么还没出来?”
球球从善如流地改口。
江瑶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表盘里指针的位置回答她:“应该快了。”
说完又蹲下来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交代她:“一会儿见了太爷爷要乖乖的,不准闹,听到没有?”
球球忙点点头,然后就指着刚刚望的那个方向,兴奋地喊:“妈咪,太爷爷。”
江瑶转头,果然看到博纳教授正推着行李往外走,球球还是改不了老毛病,一兴奋就爱往人身上冲。
江瑶怕她把博纳教授那把老骨头给撞坏了,只得死死地拉着她。
“教授,您终于到了,一路上辛苦了,感觉怎么样?还好吧?”
江瑶伸手将他手上的行李箱接过来。
博纳教授留着一头齐肩的卷发,只是年纪摆在那儿,多数已经花白了,但这丝毫掩藏不住他身上那股文艺的气息。
江瑶看他脸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只是毕竟年纪摆在那儿,眉宇间还是有些许藏不住的疲态。
球球这会儿可逮着机会了,一下扑倒博纳的腿上,仰起头甜甜地喊了一声太爷爷。
博纳能回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念球球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了,所以对她简直没有丝毫招架之力。
“诶,乖球球,有没有想我啊?”
博纳弯腰将她抱起来,那满是大胡子的下巴去蹭球球,痒得她“咯咯”地笑个不停。
“哈,哈哈,太爷爷,好痒呀。”
江瑶生怕球球乱动之下博纳抱不住再摔着,赶忙小心翼翼地盯着。
好在博纳也知道自己年岁大了,体力大不如前了,抱了没两分钟又把她放下来了,只是还是拉着她不放手。
博纳感慨了一句:“唉,老了,不中用了,抱不动你了。”
江瑶听得有些辛酸,赶忙说:“哪里,教授您还年轻着呢,是球球最近吃太胖了,连陆行都说抱不动她了。”
球球听江瑶这么说,冲她做了个鬼脸。
“你呀,还是这么贴心。”博纳笑呵呵地看着江瑶。
江瑶则表示这都是自己该做的。
“好了,咱们也别站在这儿了,先回去吧。”
博纳听她这么说也点头同意,只说自己坐了一天的飞机感觉这把老骨头都快颠散架了。
江瑶在后面跟着听得忍不住鼻头一酸,他这把年纪了,还在为自己的事儿操心,真是愧对于他。
江瑶接到博纳教授就直接回家了,她把博纳教授安排住在对面。
一方面是因为这样方便就近照顾,还有就是这里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博纳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对这样的安排并没有什么异议,反而觉得挺好。
他年轻时候就爱四处走走,行踪成迷,可以说沈曼晴能遇上他得到一二指点那也真是是她的造化了。
江瑶一行人是安全到家了,可有人就倒霉了。
“啪”
房间里传来清脆的耳光声,外面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再惊恐地望向房间里。
霍狄打了眼前那人一巴掌还不消气,又连着打了几巴掌,直把那人打成猪头了这才停手。
“蠢货,饭桶,都是一群饭桶!”
霍狄气急败坏地大骂着。
从他知道球球是江瑶的女儿开始就一直派人盯着那所幼儿园。
他想得很美。
球球是严屹寒的女儿,而陆行又对她视如己出,只要弄到她在手上,条件还不是任他提。
到时候哪儿还有那闲工夫找什么真假不定的江氏遗留下来的东西啊,直接问严屹寒和陆行拿不就好了吗。
可是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国内尤其是南市作为全国政治核心城市,那治安绝对是一流的。
尤其是,她身边还有一个军人出身的大向,这些个虾兵蟹将就更难下手了。
“呵,霍狄,你死了这条心吧,你早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角落里,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林远怜悯地看着他。
霍狄被嘲讽了,也顾不上那个挨打的小弟了,调转枪口对林远了。
只见霍狄上去就是一脚把林远踹倒在地,可那林远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仍旧是在冲着霍狄哈哈大笑。
霍狄气不过,顿时对他拳打脚踢,一直打得林远嘴角开始冒黑血才算完。
“哼,我告诉你,你一日嘴硬不说我就虐待你一日,放心,你就算想死都不行,我会让你看着你最在意的江瑶沦为我的玩物,还有那个小杂种,我一定把她卖到南非去当奴隶!”
霍狄看着苟延残喘的林远只觉得心头异常痛快。
原本以为最在意江瑶的林远会有什么情绪波动,结果却霍狄大失所望。
林远讽刺他说:“如今你自己都成了过街老鼠还妄想成就什么宏图霸业,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
“啪”
林远还没说完,恼羞成怒的霍狄就一巴掌打在了林远几乎没有一块好皮的脸上。
霍狄气得双目发红,将林远的下颌骨捏得咔咔作响。
“你说人家是杂种,霍狄,你,你才是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孽种,啊。”
林远口齿不清地想说什么,结果霍狄一怒之下竟然生生卸掉了他的下巴。
“哼,还敢胡说八道,林远,你就给我睁大眼睛看看,是不是我在白日做梦吧!”
霍狄说完之后就沉着一张脸出去了,只留下一身伤的林远瘫在那儿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林远落在霍狄手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里他几乎每天都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可他仍旧是咬死了不松口,他盼着,盼着有人能来救他。
盼着,还能再见江瑶一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毫无生气的林远终于动了动手指头,表示着他还活着。
正在开车的江瑶突然觉得心头很难过,一种无法言语,却又挥之不去的悲伤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