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屹寒站在江瑶的卧室门口,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这才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江瑶和球球的对话声,不过声音太小,严屹寒听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
就在严屹寒想再次敲门的时候传来了球球的小奶音:“请进。”
严屹寒这才拧门进去。
这会儿江瑶和球球都坐在床上,也没睡觉,见他进来都把目光放到了他身上。
严屹寒突然有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感觉,一颗心都被巨大的喜悦所填满。
球球看着严屹寒,问他:“爸爸,你怎么这么小?”
严屹寒低头看了看自己,想明白了,她可能是想说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大。
随即,他回过神来,球球刚刚叫他那一声,很自然啊,一点也没有之前的扭捏。
严屹寒忍不住笑了,走到床边坐下来,问她们:“怎么还不睡觉?”
江瑶被他看着,觉得很是不习惯,可是当着球球的面又不能把他赶出去,只好冷眼相待。
球球倒是诚实,那小嘴叭叭地说着,严屹寒大概听明白了,这小丫头是之前睡了一觉,这会儿不困了,等着他回来呢。
严屹寒听她这么说,拖鞋上床,朝她伸开双臂,笑盈盈地看着她。
球球先是看了一眼江瑶,那小眼神好像在询问她的意见。
江瑶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辛酸。
球球明明很想跟严屹寒亲近的,却时时刻刻都在考虑她的感受,这该庆幸球球的懂事还是应该担心她的敏感?
这么想着,江瑶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温柔地说:“看我干什么?你不用问我的,妈妈也不会因此生气,只要你高高兴兴的,妈妈就开心啦。”
听了江瑶的话,球球的眼睛突然亮了,但她也没忘了江瑶,“吧唧”一口亲在她脸上,然后扑倒严屹寒怀里,瓮声瓮气地喊了一声:“爸爸。”
严屹寒那一刻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滋长,抱着球球就不撒手了,两人之间好像也再没有隔阂,开心地玩闹起来。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第二场雨即将来临还是刚才的雷声根本就没停。
外面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白光,随即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咔嚓”声,不止是球球,连江瑶都愣住了。
严屹寒感觉到怀里的球球先是一抖,随即靠自己更近了,紧接着就响起了她洪亮的哭声。
江瑶也看清楚了球球下意识的动作,父亲带给她的安全感果然不是别人能代替的,即使她平日里跟自己亲近。
可是一旦她察觉到危险的时候,还是第一时间扎进了严屹寒的怀抱。
不过江瑶没心思理会自己那点小心思,赶紧挪过去拍拍球球的背。
严屹寒看出来刚刚江瑶也跟球球一样忍不住抖了一下,干脆长臂一捞,将江瑶也揽在怀里。
江瑶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没有用,冷着一张脸想要让严屹寒放开,就听他问球球:“你知道天上为什么会打雷吗?”
球球后怕地摇摇头,然后又说:“有怪兽!要吃小孩。”
江瑶这下也不乱动了,轻声告诉球球:“没有怪兽,怎么会有怪兽呢?”
球球从小生活在国外,所以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很深。
尤其是她牙牙学语的阶段几乎都是奴娇在带,自然而然地跟着她讲外语,国语还是后来江瑶慢慢教的。
好在小孩子的学习模仿能力比思维早已经固话的大人好很多,所以她学得也挺快。
嗯,除了偶尔一着急,会国语外语一起冒出来。
一向听江瑶话的球球这次却没有相信她说的话,反而更加坚信她的想法了。
严屹寒一手搂着一个,别提有多满足了,见球球不相信江瑶的话,只好给球球科普一下雷电的形成。
当然,严屹寒没说是什么大气中正电荷与负电荷碰撞之类的,就算是这么说球球肯定也听不懂。
严屹寒采用的都是小时候老一辈儿哄小孩儿的那一套说辞,把什么雷公电母之类的神话故事都搬了出来。
球球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听得连眼睛也不眨一下的。
一旁的江瑶同样被他声情并茂的样子所吸引。
时间太久了,她几乎都快要忘记严屹寒讲故事的本事了。
当年他能把自己从梦魇中拉出来,如今也肯定能让球球克服对雷电的恐惧。
球球见严屹寒停下来了,拉着严屹寒的胳膊摇啊摇,开始撒娇:“爸爸,你继续说呀,你说雷公爷爷和电母奶奶为什么会这么厉害呢?”
严屹寒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问她:“那球球还害怕吗?”
严屹寒的话音刚落,外面突然又响起“轰隆”一声,江瑶被刚刚严屹寒的故事吸引没有防备,猛的一下听到这么大的声音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尖叫。
严屹寒赶紧伸手捂住江瑶的耳朵,轻声安慰她。
球球见状也爬过来,学着严屹寒的样子,想伸手去捂江瑶的耳朵,结果手臂太短够不着,只好去拉江瑶的手。
球球说:“妈咪羞羞,这么大人了还害怕。”
江瑶被她说得老脸一红。
结果严屹寒不干了,问她:“,怎么能这么说你妈吗呢,谁规定她就能害怕呢?”
江瑶这下彻底绷不住了,拍开他捂在耳朵上的手,把球球塞到被子里,装作生气的样子说:“快点睡觉。”
球球赶忙闭着眼睛,结果下一秒就睁开一只眼偷偷去看江瑶。
被江瑶发现她干脆不装了,睁着大眼睛说自己说不着,要听故事。
一旁的严屹寒偷笑,拍拍她说只要乖乖听话就有故事听。
球球这下果断乖乖躺着不动了,还拉着江瑶说:“妈咪,你也躺下,听故事。”
江瑶想说,“我谢谢你喔,有好事儿还不忘你老妈”。
不过这话不能当着严屹寒的面说。
严屹寒突然冲她挑眉一笑:“对啊,乖乖听话有故事听。”
江瑶差点破功,只好赶紧躺下,又不想去看严屹寒那张讨厌的脸,伸手就把被子拉得老长,直把整个人都盖住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