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焓开着车走了一段了又觉得不放心,然后又开着车回去了。
进了小区之后就看到严屹寒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那儿,想过去吧又怕挨骂,走吧,又觉得良心过意不去。
聪明如陆焓,很快就想到了搬救兵,掏出手机给奴娇打电话。
奴娇被赶出来正在气头上呢,一看是陆焓想也没想的挂了。
经过这一打岔,奴娇也不那么气了,先去看了看熟睡中的球球,见她依旧老老实实地睡着,这才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出来。
奴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频频往客卧的门看去,纠结得一包抽纸被她抽了个干干净净。
“进去,不进去,进去……啊,不进去。”
奴娇边抽边喊着,就像陷入暗恋纠结中的女孩数着玫瑰花瓣判断对方到底会不会喜欢自己一样。
奴娇其实心里明镜似的,这结果完全取决于她开始的喊的是什么,可真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不做点什么又觉得百爪挠心一样,很是过意不去。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睡不着的人不止奴娇还有沈曼晴。
在沈曼晴看来,上午跟江瑶的几个回合下来自己算是输得彻彻底底,而且心中笃定她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么想着就连她一直住着的江南城都觉得哪里都有江瑶的影子。
尤其是客厅里挂着的那张巨大的照片,每次她看一眼心中的恨意就加剧一分,真是恨不得把江瑶那张笑的灿烂的脸撕成碎片。
沈曼晴心中抑郁难平,怎么也睡不着,干脆爬起来换上了一身黑衣。
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又找了顶大帽子扣在头上,这才钻进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沈曼晴没有开车,而是在独自走在空旷的小区蜿蜒曲折的小道上。
江南城是有名的别墅区,绿化环境自然没得说,夏季十分的蛙声虫鸣在静谧的夜晚好像被无限放大。
沈曼晴听到这声音手臂上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外套,埋着头往前跑去。
等她气喘吁吁跑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有辆车早已等在了那里,沈曼晴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这才将头上的帽子往下压了压,遮住大半张脸,这才低头钻进了车里。
坐在前面的人见有人进来也没说什么,一脚油门就将车开了出去。
沈曼晴离去不久,在她原来战立的地方出现两个人影。
他们先是抬头看了看路边的监控摄像头,然后互相对望了一眼,又隐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沈曼晴看着外面的场景越来越荒凉,不禁问到:“还有多远?”
但是面对她的疑问,并没有人回答她。
就在沈曼晴纠结与后悔的时候,前面那人突然扔了个眼罩给她。
“把眼睛蒙上。”
沈曼晴看着那眼罩脸色很不好看,沉声到:“你知道我是谁吗,敢……”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我乖乖蒙上眼睛,否则,你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那人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沈曼晴,见她迟迟不肯听话干脆将车停下抽起烟来。
沈曼晴只觉得眼前烟雾缭绕,呛人的烟雾直钻入自己口鼻,咳得她一张脸通红。
当然,也可能是气红的。
沈曼晴知道这人不好惹,只得乖乖听话将眼罩蒙上,不敢有丝毫作假,因为她对霍狄的恐惧简直是刻到了骨髓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曼晴感觉车停了下来,下意识地想要扯掉脸上的眼罩,然后就被人牢牢地抓住了手。
这下,沈曼晴再也不敢乱动了,任由人将她扛起来。
沈曼晴只觉得身下这人一身汗臭味熏得她直犯嗝,加上颠簸,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只得拼命捂住口鼻。
就在沈曼晴快要忍不住要吐出来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就被扔到了地上,要不是事先捂住了口鼻估计得尖叫出声。
然后沈曼晴就感觉到有人摘下了她脸上的眼罩,强烈的灯光晃得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但在最后那一刻,她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漂亮得不像话,除了霍狄还能有谁。
沈曼晴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屋里的亮光,结果她刚睁开眼就看到了右前方角落里有个血淋淋的东西,仔细一看再也忍不住吐了起来。
那个血淋淋的一团,竟然,竟然是个人!
只见那人被栓狗的大铁链子拴在一根木头柱子上,身上都没有一块好皮了,可就算是这样,他还在不停地挣扎嘴里发出“啊啊啊”的惨叫声。
房顶上,一路尾随而来的孟江也被这惊人的一幕吓得牙关打颤,要不是死死地扒着房顶的木梁估计都能掉下去。
孟江是白天在医院里就盯上了被人押着的林远,发现押着他的那些人给他处理完伤口之后就往郊外开去了。
孟江一路上不敢跟得太紧,结果跟着跟着就跟丢了。
他也没头脑一热四处打转,而是回去搬了救兵,带上了专业的设备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林远到底被藏在哪儿了。
结果找了大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只好作罢打算打道回府,结果就看到有人开着车从村里出来。
这原本没什么,但孟江就是觉得不对,然后带着人悄悄潜入了村子,然后就在半山腰上发现了一所无人居住的院子。
这房子从外面看起来就像其他年久失修的老院子一样,显得破败不堪。
可就是这么破败的房子周围居然还有人看守,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孟哥,咱们要不要,嗯?”
蹲在孟江身边的那个人说着做了个伸手劈人的动作,孟江知道,那意思是在问自己要不要把人都撂倒了。
“可别!”孟江赶紧拦住,目前对方人手有多少,是谁都还不清楚,哪里敢这么贸贸然地冲过去。
孟江说着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看到房子后面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山丘,旁边一颗歪脖子老树枝繁叶茂的,很多都垂到房顶上了,于是就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