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镛的办公室里,面对怒气冲冲的陆行,霍镛递了杯茶给他,劝到:“喝杯茶,消消火。”
陆行却没有接,反而一把打落,茶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见他如此不给自己面子,霍镛脸上的笑意有了一丝裂痕。
“陆行,看在咱们是朋友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
“朋友?”陆行盯着他那张笑得没有一丝破绽的脸冷笑出声。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答应跟严屹寒合作,你知不知道,他根本就是……”
“根本就是想要图谋江瑶,这些我都知道。”霍镛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先一步说了。
陆行见他说得坦荡,心中怒意稍减,很是不解地问他:“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要要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钱啊,你不知道严屹寒给出的条件有多诱人,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霍镛双手一摊,很是说得很是坦诚。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为了钱你就能把江瑶往火坑里推吗!”
“什么叫我把她往火坑里推?”霍镛忍不了了,“蹭”地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陆行的鼻子继续说,“还有,整个世界就你清高,视金钱为粪土。”
“陆行,你要真看不起我们这种商人那你当初为什么又要费心巴力地和我合作将陆家那偌大的家业握在手里呢?”
霍镛说着斜眼看了他一眼,眼里的讽刺很是明显。
“那是我应得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拿回来?”
陆行气血上涌,瞪着双眼跟他大声争执。
“呵,你敛财就是理所应当,我赚钱就是天理不容,陆行,看不出来啊,你这脸皮都厚得都够砌成墙了。”
“我……”
“什么你呀我啊的,陆行,咱们都是一样的人,你跟我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再说了,我事先就问过江瑶了,她也同意了,所以,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在这儿吵的呢?”
霍镛不说话也就算了,一旦惹急了他,说的话句句都在戳陆行的肺管子,只气得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似打翻了染料盘一样。
霍镛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之后只觉得浑身通体舒畅,连带着之前的那点担心也没有了,但看陆行气得浑身发颤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
“好了。”
霍镛脸皮厚,先一步妥协,过去哥俩好的拍陆行的肩膀陆行没理他,伸手拍开他站起来就往外走。
霍镛赶紧叫住他:“诶,你等等。”
陆行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摔门走了。
等他走后,霍镛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堵得他贼难受。
另一边的严屹寒死乞白赖地赖在车上不走。
江瑶见他说得认真,事关球球,她不得不慎重,于是只能忍下心中的不快,任由他留在车上。
“江小姐,咱们现在是回去还是……”大向双手撑在方向盘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瑶看了眼盯着她看的严屹寒,犹豫了一会儿跟球球说:“球球,你先跟叔叔回家好吗?”
球球委屈巴巴地问:“那妈咪呢?”
“妈妈和,和爸爸有事要说。”在球球面前,江瑶已经算是很给严屹寒面子了。
“那好叭,妈咪,你要早点回来哦。”球球很是不舍。
严屹寒看不了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直接说:“把球球也带上不就行了?”
球球一听这话,马上一脸期待地看着江瑶。
“不用。”江瑶想也没想的拒绝了,她怕自己再等一会儿就会心软,于是让严屹寒赶紧下车。
严屹寒见她坚持也没办法,只好开车门下去。
江瑶跟在他身后下来,问他:“什么事儿,你说吧。”
严屹寒却没回答,又回去开了车门,还没等江瑶阻止呢,他就已经把球球抱出来了。
“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严屹寒哪儿会抱小孩啊,球球被他抱着不是很舒服,但听他说要带上自己,顿时眉开眼笑,忙不迭是地点头。
“走咯。”严屹寒也不管江瑶,抱着球球就往前跑。
“江小姐,这,怎么办?要我去把球球追回来吗?”大向见严屹寒抱着球球也坐不住了,从车里下来。
江瑶看着被严屹寒抱在怀里的球球一眼,叹了口气说:“不用,你先回去吧。”
大向听到这话还觉得有些想不通,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老实上车走了。
江瑶见严屹寒抱着球球跑得飞快,就好像后头有野狗撵他一样,就几句话的功夫就窜出去好远了,赶紧快步跟上。
江瑶一边追一边大喊:“慢点,你别摔着她。”
严屹寒把球球往车里一塞,然后招呼江瑶上车。
“严屹寒,有什么话你就赶紧说,我一会儿……”
“妈咪,快上来呀。”
江瑶原本不想上车的,只想严屹寒快点说完正事就带球球回家,但是这会儿球球一脸期待的样子看着自己,她就有些不忍心。
罢了罢了,就当是满足一下球球的愿望吧,下次,不敢严屹寒再说什么,她都不会再和他出去了。
努力给自己建设心理防线的江瑶最终还是低头钻进了车里。
严屹寒贴心地关好车门,这才笑着回到前面的驾驶位上。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江瑶气得腮帮子都鼓鼓的,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由于这车里没有儿童专用座椅,江瑶只得小心地抱着球球。
严屹寒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想着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装个座椅。
出于安全和想跟江瑶多待一会儿的原因,严屹寒把车开得别提有多慢了,那简直就是龟速,后面的车不停的按喇叭催促他也不管。
一路上江瑶都憋着一口气呢,所以并没有说话,严屹寒也很有眼力见的没有开口讨嫌。
于是乎,车里就陷入一种莫名的安静之中。
球球是个小话痨,但是她觉得气氛很是怪异,也不敢说话,只拿葡萄般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地看两人。
就在江瑶的眉头越皱越紧的时候,严屹寒总算是把车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