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拿着手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既有亲眼看到车祸现场的恐慌,还有看到严太太无力拍打车窗的绝望,更有看到司机是赵妈妈时候的难以置信。
她摇着头不断向后退去,最后浑身一软,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嘴里不住地说着“怎么会这样……”
严屹寒将她手里的手机重新拿回去,冷冷地问她:“江瑶,你看清楚了吧,当年的事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她故意撞上去的!故意的!”
严屹寒激动地说完,缓缓转头,看向了被押在一旁的赵妈妈,走过去,蹲下身来问她:“为什么?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妈妈却不敢直视,扭着身子想要往后缩,却怎么也逃脱不了,便开始装傻充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你为什么见了我就跑?”
“我,我,只是……”张妈妈结结巴巴地想要狡辩。
“我问你为什么当年要故意撞我们的车!”严屹寒依旧耐着性子,再问了一遍。
“不是我,你……”赵妈妈还想狡辩,却被严屹寒一把扼住了咽喉。
严屹寒用的力道之大直接扼着她的咽喉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赵妈妈的双脚四处乱蹬,企图挣脱,却没有丝毫用处。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严屹寒的声音悠远得仿佛来自地狱。
“我没,吭吭……”赵妈妈继续狡辩,终于激怒了严屹寒,她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要被严屹寒捏断了,声带受阻,所有的话都变成了嘶哑的“吭吭”声。
“严总,你快放手啊,你再继续用力,她就要死了!”
孟江看严屹寒脑门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就知道他一定是愤怒到了极点,手上当然不会留情面,再看那肥肥胖胖的赵妈妈不住地拍打他的手,舌头都快伸出来一半了,双眼也止不住地翻白眼,眼看是不行了,赶忙出声提醒。
只是严屹寒根被没有停手的意思,赶忙冲到他面前再次喊:“现在所有的线索都集中在这位赵妈妈身上了,她现在还不能死。”
而严屹寒这会儿却像是杀红了眼似的,根本没理会孟江的话,他试想过无数次,可能是车子突然出了问题,或者是对面那个司机开车失误,就是没想到居然是有人故意撞上来的,故意害死了他的母亲!
“严屹寒,你放手啊!”江瑶看他那狠厉的样子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什么也顾不上了,她只知道即使赵妈妈有罪,也会有法律来审判她,她能眼睁睁地看着严屹寒犯罪。
严屹寒依旧没有停手,因为太过用力,眼里满是红血丝,让人不禁觉得害怕。
江瑶见张妈妈的性命就在顷刻之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立马爬起来去掰严屹寒的手,却发现根本掰不动,最后没办法,直接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只是严屹寒像是没感觉似的,依旧没有停手,江瑶无奈,只能狠下心来用力一咬。
“啊!”严屹寒吃痛,终于将赵妈妈扔了出去,江瑶也被他的力道一带,也向后摔去,幸亏孟江眼疾手快,将身旁的小弟推出来做了她的人肉护垫,这才没摔出什么大碍。
严屹寒随手抹去手臂上冒出的血珠,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朝被甩出去的赵妈妈走去。
重重落回地上的赵妈妈贪婪地吸着空气,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看见严屹寒朝这边走过来,本能觉得害怕,不断地往后蹭着,想要远离他。
“少夫人,我说您下嘴也忒狠了点,不过干得漂亮。”
孟江将摔懵的江瑶拉起来,见她还想上前,稍微用力将人拽住了,故作轻松地缓和气氛。
江瑶被他拉住,又急又怒,一个没忍住流下泪来,一张精致的脸被她的眼泪和灰土染成了大花脸。
孟江忍不住劝她:“我说少夫人,这个女人到底有哪点好啊,让你这么维护她,难道严总还比不上她吗?”
江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赵妈妈当然比不上严屹寒在她心里的位置,可是,那是她一直钦佩的长辈,现在突然变成了伤害她亲人的凶手,这让她如何能接受啊。
“赵菁,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告诉我想知道的一切。”
严屹寒被江瑶咬了一口,也恢复了神智,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歇斯底里,只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样的严屹寒才是最可怕的。
赵妈妈听他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便知道他已经调查过了,像个泄气的皮球一般,拼命地抹眼泪,更是爬到严屹寒的脚边,抱着他的腿,边哭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啊。”
严屹寒厌恶地踢开她,问她:“逼不得已?你以为就凭一句轻飘飘的逼不得已就能洗脱你的罪孽吗!”
赵妈妈哭着喊着说撞他们不是自己的本意,是受人指使的,她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这才铸成大错。
“受人指使?说,究竟是谁指使你的!”严屹寒立刻把所有的仇家想了个遍,却没有丝毫头绪。
赵妈妈拼命的跪在地上朝严屹寒磕头,嘴里不断地说着对不起,却始终不肯说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赵菁,想想你的亲人,如果你不说,那我只好去问他们了!”
严屹寒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千斤巨石般压在了赵妈妈心头,哭着祈求他放过自己的家人。
“那你当初怎么没有放过我的家人呢!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严屹寒这句话将赵妈妈惊得体如筛糠,磕到一半的头怎么也磕不下去了,最后仰起头,紧闭双眼,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看向了一旁被孟江拉住的江瑶。
江瑶正暗自垂泪,察觉到她看将过来,心里顿时升起一个不详的预感,只见赵妈妈伸出左手食指,颤巍巍地指向她,颓败地说:“是江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