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看严屹寒那表情,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他在想什么,不过她不想再去辩解了,头越来越疼了,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不行,不能让人看出端倪。
江瑶用力的咬了咬舌头,一阵剧痛传来,她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
“爷爷,我真的没事的,也不用那么麻烦给我安排家庭医生了,我可不想吃那些苦苦的药,好不好嘛,爷爷。”
江瑶抱着严老爷子的手臂使出了杀手锏,撒娇。
这一幕倒是给严屹寒的冲击挺大的,原来她一直是以这样的方式搞定爷爷的。
果然,江瑶这招百试百灵,严老爷子无法,只得暂时先答应她:“那咱们可得说好了,等过段时间你身体还是这样,我可是直接把医生接到家里来了。”
“嗯嗯嗯,您老说什么我都答应。”江瑶小鸡啄米般将头点的飞快,然后歪在椅子上伸了伸懒腰。
“怎么?累着了?”严老爷子关切地问她。
“嗯……有那么一点点。”江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严老爷子听她喊累赶忙催她上去休息。
江瑶这下再也不敢耽搁,快速起身往房间走去,她怕再晚一会儿自己就撑不住倒下了。
严老爷子看江瑶上去了,而严屹寒还在那坐着,恨铁不成钢地朝他说:“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没见瑶瑶不舒服吗?上去看看呀!”
“我又不是医生,我去看有什么用。”严屹寒坐在那儿不想动,他知道江瑶那都是装出来的,为了博取同情的,也不知道她到底给爷爷灌了什么**汤,让爷爷那么紧张她。
“你,你这个小兔崽子,你是存心要气死我是吗?”严老爷子被他这话噎住了。
沈曼晴一点也不想他俩单独待在一起,于是起身笑着说道:“爷爷,正好我有好多话想和瑶瑶说呢,我上去陪陪她吧。”
“这里没你的事,严屹寒,你去!”严老爷子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这才将目光移开。
沈曼晴被他看得一愣,随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看不懂严老爷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莫名的害怕,也不敢再说什么,就那么尴尬地站着。
严屹寒还是不动。
“严屹寒,你现在是不是翅膀硬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严老爷子敲着手里的拐杖生气地问他。
“好了好了,爷爷,你别生气,我这就上去。”
见他生气,严屹寒只能妥协,不过心里对江瑶的埋怨又加深了一分。
看他就差把心不甘情不愿几个字写脸上了,严老爷子叹了口气,看着精心准备的菜肴也没了胃口,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这老头子还能蹦跶几天啊。
只是想了想终究还是没忍住,说了声:“好好对瑶瑶,不然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也不知道严屹寒有没有听到严老爷子的话,只是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直奔卧室去了。
一下子,所有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沈曼晴一个人还坐在那,让她很不甘心,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被江瑶破坏了,几年不见,倒是没想到她的段位高了不少啊。
江瑶晕晕乎乎地回到房间里,关上门再也坚持不住了,跌跌撞撞地躺到床上,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整个后背上全是冷汗。
真险!
或许是刚才吃的药发挥药效了,江瑶只觉得脑子里的疼痛减轻了不少,眼前也不再是模糊一片了,只是浑身没有力气,也就任由自己那么摆在床上,懒得再动弹。
严屹寒上来见门关着,也没多想,推门就进去了。
“江瑶,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曼晴,可是今天爷爷好不容易联系上博纳教授,全让你搅和了,你又想搞什么鬼?”
“我能搞什么鬼,严屹寒,算了,我身上背的锅已经够多了,还在乎多这一口吗?”江瑶想要解释,却觉得就算解释了又能怎样呢,严屹寒终归是不相信自己的。
“江瑶,谁让你背黑锅了,这么些年,我已经对你够容忍了,只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啪”的一声,严屹寒将灯打开,只是他看到一脸惨白的江瑶就那么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莫名一紧,他突然想起了白天突然抛下她一个人在医院。,嘴里的话竟然没能继续说出去。
严屹寒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江瑶,却发现她两鬓的碎发都是湿的,被汗水浸湿的,忍不住开口问她:“你没事吧?今天去医院医生怎么说?”
严屹寒却没想到江瑶只抬起胳膊,挡在眼前,并不回他的话,这让严屹寒心里刚升起的那一抹愧疚感立马烟消云散,但还是忍着出去的冲动说到:“江瑶,我警告你,你最好安分守己,不管你是真病还是假病,等爷爷回去了都不准在他面前多说一个字,他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来回奔波。”
“不用你说,我知道。”江瑶淡淡的回答他,其实她也没弄明白爷爷为什么会突然过来,正如他所说,爷爷平时都在老宅子里的,轻易不会出去走动。
严屹寒没想到她今天会是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想也没想地说:“江瑶,你最好说到做到,你别忘了,你自己提出来的,等生下孩子咱们就离婚。”
江瑶心里一片悲凉,“我不会忘的,严屹寒,你说够了吗,说够了请你出去。”
“你!江瑶,你以为我很想上来吗,要不是爷爷在下面看着,就算你死在我眼前我也只会开心,绝不会多看你一眼。”严屹寒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江瑶现在居然会赶自己出去,这算什么?欲情故纵吗,还是她根本就知道爷爷在这里他不会走,想要以此来羞辱他?
“喔,我知道了,所以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吗?”
江瑶一听他说起“死”这个字,无力感再次席卷她的全身,是啊,她就快要死了,严屹寒,真的等到那天的时候,你会像今晚说的这样,毫不在乎吗?
“江瑶,你最好搞清楚了从来都只有我嫌弃你,还轮不到你来对我下逐客令!”严屹寒盯着她,如果眼神能杀死人,躺在床上的江瑶估计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只是江瑶这次并不再说什么了,自嘲地笑了笑,笑什么呢?或许是在笑她当初年少轻狂吧。
严屹寒见她这样,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就像一记重拳捶在了一团棉花上。刚想再警告她几句,却发现有电话进来,一看,是助理孟江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