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正事孟江也不敢马虎,随手将手机往兜里一塞回答严屹寒:“我找专业人士问过了,说这段视频的确是被剪辑过了,而且想要恢复是不可能了。”
“恢复不了?”严屹寒皱眉。
“嗯,而且我觉得就算这段视频恢复了也没什么用。”
“怎么说?”
孟江哪儿敢在严屹寒面前卖关子啊,于是赶紧说:“我在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我们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个问题,严总,好像沈小姐经常进你的办公室,而且有很多次是里面没有人的,当然,她每次停留的时间也不久。”
“你是说……”严屹寒明白了孟江的意思,立马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是她!”
孟江被噎的没话说了,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好不好!
严屹寒察觉到孟江那古怪的表情,也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于是说:“她没有理由这么做。”
只是接下来孟江的话就把严屹寒的脸打肿了。
“严总,我发现除了办公室门口的监控,那一天还有别的地方的监控也有被剪辑的痕迹。”
孟江不等严屹寒插话,赶紧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发现,沈小姐曾经进过监控室!”
“当真?”严屹寒的脸黑的能滴出墨来了,这次他再没有理由反驳了。
“嗯,我问过监控室当天值班的人,说沈小姐给的理由是她有一份重要文件忘记放在那儿了,想查监控找找具体落在哪儿了。”
孟江说着将沈曼晴进监控室的视频调出来给他看,然后继续说:“我查过了,那几天沈曼晴那里根本没有什么重要文件,所以她在说谎,至于为什么要撒谎,这就不得而知了。”
严屹寒听了半天没有说话,显然是这个消息太过震惊他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只是,接下来孟江还有让他更接受不了的消息。
“严总,您还记得之前找人一直跟着沈小姐的事儿吧?”
“不是早就让人撤走了吗?”严屹寒随即想到肯定是孟江对自己的话阳奉阴违。
孟江显然也想到了这茬,再察觉到严屹寒看他的那个眼神,脑门上的汗瞬间就下来了。
不过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我听那两个兄弟说沈小姐应该很早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所以他们经常把人跟丢,而这段时间,她应该是去见了什么人。”
“什么人?是不是霍狄?”严屹寒忍不住问他。
孟江一摆手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事实上他巴不得就真的是霍狄呢,不过他也不能干冤枉人的事儿不是。
严屹寒最近经历了很多事儿,先是精心筹备的周年庆被一把大火烧没了,后有倾注了大量心血的项目被人抢了,现在又查出背叛他的,很有可能是自己身边的人。
一个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一个是他爱了多年的女人。
这种打击无疑是最致命的,枉他自以为是什么天之骄子,到头来,不还是一样是个凡夫俗子。
情绪一时不受控制,严屹寒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
他原本肺部就伤的不轻,还没彻底恢复呢就又伤了,这新伤旧患的一齐发作当然受不了。
“严总!”
孟江看他咳的嘴角都是血沫被吓了一大跳,赶紧过去扶他。
“严总,要不咱们先去医院看看吧?”孟江很是担心他。
严屹寒咳了好久才顺过气,只觉得胸腔处疼的厉害,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着,瓮声瓮气地说:“不用,关于我的伤势,千万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都说树大招风,别看严氏表面风光无限,其中暗藏了多少腥风血雨严屹寒比谁都清楚。
一旦他的伤情传扬出去,只会让暗地里的那些人更加肆无忌惮,到时候严氏将面临的可能就是被群起而攻之。
毕竟严氏这么大块蛋糕,只要是只老鼠都想上来啃两口的。
“知道了。”孟江赶紧给他倒了杯水。
几口水下肚,严屹寒终于觉得好受些了,这才瘫坐在椅子上继续吩咐孟江:“继续派人盯着沈曼晴,还有,我总觉得霍狄这人不简单,也调查一下,他的过往,在家族的地位这些,我都要知道。”
“嗯,我知道了。”
孟江点点头,然后又说:“对了,董事长叫您又时间回去一趟,他有事儿找您。”
“什么事儿?”严屹寒不禁奇怪。
孟江如实回答:“不清楚,董事长只说让您回去。”
严屹寒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孟江知道他这是心里有事儿,所以也不打扰,但是这会儿实在是太晚了,他也懒得回去,走向一旁的沙发,往那一趴,下一秒就响起了他的呼噜声。
严屹寒看他一秒入睡也知道他这是累狠了,也不叫他,反而从里面的卧室里抱了床被子扔给他。
外面孟江的呼噜声打的是震天响,里面的严屹寒却是瞪着一双不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天花板。
他脑子也乱糟糟的,实在是睡不着,直到天边都泛起鱼肚白了,他才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
只是这一觉睡得不久不说反而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怪梦,一会儿是江瑶抱着个浑身是血的胎儿往他怀里塞,一会儿是沈曼晴哭着喊着求原谅,还有死去的严太太,对他破口大骂。
严屹寒靠在床头,胸腔处仍旧隐隐作痛,伸出指节分明的手指揉着有些酸胀的眼睛。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白茫茫的一片,在阳光的映照下看的人眼睛很不舒服。
严屹寒简单地洗漱之后穿戴整齐就出去了。
原本睡在沙发上的孟江早就没了踪影,想来应该是出去调查昨晚严屹寒说的那些事儿了。
最近公司发生了很多事儿,所以他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多,再加上很快就要到春节了,年底的各种总结就更多了。
只是严屹寒还没处理几封邮件呢,就听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了。
来人是孟江,还不等严屹寒发火呢,就见孟江脸色刷白,只听他急不可耐地说:“严总,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