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末 第10章 “镜花水月”的开始

两具尸体静默的沉尸在店中，不过与其说是站立着，倒不如说是“插”在店中，更有画面感一些。

“我说这怎么固定的这么牢固呢。”于陌上结果木袊手上的手电筒，凑近的照着尸体。尸体没有多少尸臭味，或许是已经涂抹过福尔马林的关系。不过，一股焦糊味倒是比较明显了。

这里基本是平地，于是，于陌上就把木袊放了下来。

木袊抚了抚略微褶皱的衣服，抱臂而立。

“用射钉枪固定尸体，真是一种新奇的方法，”于陌上借着手电筒的光，照着许多枚被火焚烧过的钉子，“这是准备吓死谁啊？”

“啊！......”一声倒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于陌上：我这嘴开了光......

她转头望去。人在尖叫时，声音都尖细而响亮，所以排除一些极端情况后，人的尖叫声其实差不了多少。她还以为是木袊。木袊朝她摊了摊手。

那是谁呢？她顺着光线，看向了窗外。

昏倒的是一个年轻人。“喂！？没事吧？”救援人员跑上去，拍拍她的脸。她头一晕，双腿无力地一跪，（还好不是向后一仰）。

那人就是夏贞。

“嘶......好眼熟......”于陌上托着下巴，思考着，手习惯性的按动着手电筒，一开一关，一闪一闪。真的很晃眼睛。

“你的梦中情人是吧。”木袊无心一说，其实只是想“夺”下她手中的手电筒罢了，她对那个人是谁完全没有兴趣。

于陌上：“哈。哈。”

“┗|｀O′|┛嗷~~，这是那个‘实习生’......夏贞......也太胆小了吧。”她突然想起来。

“嗯......”木袊应和的回答一句，“你会带学生吗？”她握着手电筒，照着尸体，“漫不经心”像是她写在脸上的字。

于陌上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木袊：“那就是不会呗。”

夏贞被救援人叫了无数次，才慢慢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闭上了太久，阳光直射进眼睛的一刹，竟显得有些刺眼。

“嘿！这场面就不行啦。”于陌上从里面跑出来。虽说路不长，但也有将近五十米左右（不到），她说话不喘也是正常的。

夏贞手撑地，站了起来。于陌上转到夏贞身后，搭着她的肩膀。

于陌上的个子很高，实实在在的一七五左右，总给人一种结实的安全感。就像鸟儿想要站在电线杆上看美丽的落日，双脚就是他结实的安全感，让他能毫无心理负担的站在高压电线上，看着最火红的晚霞。

于陌上站在夏贞背后，夏贞才敢睁开眼。

她看到尸体，5.0的视力足以依稀看清尸体狰狞的面目，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于陌上稍微用力地按住了她的肩，夏贞能感觉到肩头一暖，才缓过神来。

她再次看了几眼，这一次不同，她成功的把视线从尸体上转移开来了，她看到了木袊。但里面依旧是暗了一些，刚才能看到脸，完全是因为手电筒刚好照到再加上自己的视力。现在不大一样，昏暗的光线甚至连男女都不太好分辨。

“请问那位是您的......”

于陌上：“您？这称呼......？......算了。那是......诶？我的？”她挺擅长抠字眼的。

“嗷，不好意思。”夏贞意识到自己的措辞有些问题，尴尬的脸一红。连忙改正地说。

于陌上轻笑一声伴着细微的咳嗽声，“没事。那是我们这儿的法医。这不算是我的吧。”

“下次不用这么有礼貌了，我们算是半个同事了，”于陌上拍了拍夏贞的肩膀，“对了，提醒你一下，她叫木袊，第三声的袊。她应该不希望别人叫错吧，她也许已经不厌其烦的纠正过很多遍了。”

“知道了，那我叫你‘于队’，叫她‘木法医’，可以吗？”

于陌上觉得这个家伙听话的出奇，特别的乖。

“可以啊，随便你，还有些人等会儿再带你认识。你去找木袊，我去拿勘察箱。”

于陌上别了夏贞，挥手走开。

夏贞向前走了几步，咽了口口水。心里依旧很怕这种场面。不过于陌上说的也对，这种场面都不行了，以后确实不好混。她倒吸口凉气。

真希望她不是PTSD了。

“您好。我是夏贞。”夏贞小心地不踩到一些会使自己绊倒的东西。

木袊听到声音，没有要回头看一下的意思。

“尸体有些难取出，这些钉子应该是有些用处的。对了，这两具尸体还是可以验一下身份的。根据脸部的结构和特征，应该是还剩的那两具尸体。”木袊按灭了手电筒，递给了夏贞。

夏贞伸手去接，轻声说了个“谢谢”。

“于陌上呢？她不来指导你？”木袊一直在研究尸体，没注意到于陌上去哪了。

“她去拿勘察箱了。”夏贞站在原地，低头玩着手里的手电筒。

木袊抱臂站着。

天上飞着一只无人机。

木袊才想起来自己耳上带着一只耳机。她拿了下来，看了几眼，放进了东西比较少的口袋里。

夏贞站着，木袊不说话，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站着，玩着手电筒的带子。

她好像不怎么害怕这两具尸体了，于是斗起胆看了几眼。

尸体比较焦黑，面部的形状还算清晰。除了手臂和肩部处露出了部分白骨，别的地方就是以黑色为主的了。

这里面特别安静。突然，口袋里像是微微一震。木袊拿出耳机，戴到耳朵上。

于陌上：“你们附近有一个起火点，往前走一些，应该就能看到了。”

“哦。”

“跟我走吧。”木袊像夏贞招了招手。

夏贞很听话的跟了过去。

高跟鞋踩在这里确实容易陷下去，但是还好，她依旧是可以正常走路的。

“您穿着高更鞋......方便走吗？”夏贞跟在后面，快步跑上前来。

木袊：“于队都让我自己走了，我还能怎么办呢。”

与此同时，和木袊说完这件事的于陌上关上了后备箱，“我去！她穿着高跟鞋啊，我怎么才想到？......算了，现在过去，她早就该到那地方了。”

于陌上拎着箱子，快步走过去。

“喂！于黎！监控。”于陌上大老远就向于黎喊道。

“你稍等一下！这玩意被人强制关停了！”于黎盯着电脑，愣神着。

“哈？”于陌上小跑过去。

“要不我先过去？”白沐提过陌上手里的勘察箱。

“可以，我等会儿去。”于陌上向白沐摆了摆手。

白沐拎着箱子，走开了。

于陌上：“很难搞吗？”

于黎：“嗯......我觉得都没必要搞。”

“你是觉得监控早就被停了的话，就什么也不会留下对吧？”于陌上环顾四周，这里的监控虽然多。但是全都停掉了，所以再多的监控都没用了。

“拍的图片给我看看。我整理一下起火点。”

于黎拿起手机：“发给你了。”

于陌上打开手机看了看。盯着图片看了半晌。

于陌上：“一......二........四.....六个起火点。”

警车的警笛声从附近响起。

穿着警服的警员从车里出来。

“于队！”带头的那位向她敬了个标准的礼。

“来的正好，你带人去这几个地方。‘2’号点不用去了，其余的交给你们，”于陌上把照片上的几个用红圈圈出的位置给他看，“哪一处发现了尸体的，要告诉我一下。”于陌上站起身。

木袊和夏贞很快到了起火点，这里用数字来标注，为“2”。

“那是什么？”夏贞发现有一块黝黑的东西，类似于一个长方体。

“我猜啊......应该是军用电池一类的吧。”木袊走到一旁，蹲下身。

“那肯定是一颗不合格的，”夏贞补充着说，“那为什么会在这呢？”她自语道。

木袊又站了起来，向身后望去。蒲海街附近有些居民楼，高度都在蒲海街之上。

木袊向前走了几步，仰头看着楼层，默数着：十八层。算上天台，十九。

“你看后面那楼,想到什么没？”于陌上的声音传来。木袊闻声望去。

“后面的？”夏贞听到于陌上的话，随即望去。

白沐拎着勘察箱，和于陌上一起出现。于陌上一路匆匆跑过来，赶上了白沐，然后就和他一起过来了。她示意白沐把箱子放在地上，走过去看木袊，手搭在她的肩上。

木袊白着眼看向于陌上，向旁边走了一步，摆脱开于陌上，双手插在口袋里。

“后面的楼怎么了吗？”夏贞看了看，转头来问于陌上。

陌上：“这个电池是明显不合格的，所以......”

于陌上故意顿了一下，想等着夏贞接话。

夏贞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

木袊：“所以如果子弹穿过就会引发爆炸，导致起火......你想说这个，对吗？”

“嗯......”于陌上愣住的看着木袊。

“附近有高楼，方便狙击，而且这里没有遮蔽物，也方便瞄准......到了现场，要先观察一下现场环境。知道了吗？”于陌上来到夏贞身边。

“噢，原来是这样。那别的起火点也是这样吗？”

于陌上想了片刻：“应该是，这是不亲临现场的点火方式——当然是在有这一颗不合格电池的基础上。”

木袊口袋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我离开一下。”她说着，掏出手机走远了一点。

她看到来电人一栏标注的是“刘潇”。

“有什么事吗？”木袊说道。

于陌上看到木袊离开，无心关注。

“我们首先要采集现场的证物，例如，足迹，血迹，毛发之类的。对办案会有帮助也要带回去。”她对夏贞说。

“OK！”夏贞说着去拿起了勘察箱。

于陌上：希望我能教好她......这个希望好不现实......我真的不擅长教别人吧？......

“木袊，你和小于相处的怎么样了？”

“嗯......”

“那印象呢？”

木袊沉思了一会儿：“......”

“啧，这么难说的吗？”

“确实。我想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她。”

刘潇扶额：“好吧......还有件事。”

“你说。”

沉默时，电话里传来翻文件的声音。

“你认识季蓝桉吗？”

“不认识，但见过。她好像还是个有名的插画师。”

“知道了。那不打扰了，再见。和小于好好相处哦。”刘潇挂断了电话。

刘潇不想再问什么。

他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十指交叉，搁置小腹处。

桌上的电话震动了起来，刘潇伸手拿起。

刘潇：海外电话？

他愣了愣，想到了什么，随后接起电话。

“我是叶淮序，您是刘潇对吗？”

叶淮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刘潇轻笑：早想到是他了。

“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一点左右，伦敦时间下午四时左右，您没在喝下午茶吗？”刘潇看了看左手手腕上的表。

叶淮序：“没人陪我，某个尽职的教授还在上课呢，真是的，那个家伙，爱工作胜过爱我......诶！不是！我打电话来不是说这个的！......我要说什么来着？......哦，木袊呢？......据我的的猜测，她应该在你这。”

刘潇：“不愧是厉害的推理和刑侦小说作家，猜得真准。”

叶淮序：“她怎么样了？”

“好着呢。不过似乎不爱社交。”

叶淮序轻叹了一口气，“把‘似乎’去了吧，她的确不爱社交......我是想让她开朗开朗的，但是她好像对开朗过敏啊......不过能让她多笑笑总归是好的。”

刘潇想了想：开朗开朗？多笑笑？......真是个难办的差事......算了，欠她哥的人情太多了，浅还一下吧。

“没问题。”

叶淮序：“太好了......先挂了，他终于下课了，我去接他了......下次再聊。”他挂断了电话。

刘潇双手交叉叠在头后，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木袊把手机塞回口袋里，转身回去。

“怎么样？”她看着两人（夏贞和于陌上）蹲在地上，拿着放大镜。

于陌上拿着镊子，从电池里面夹出一枚子弹壳。放进物证袋里。

于陌上站起身。“现在这里交给白沐，我们去那边的大楼，刚刚于黎把监控调给我了，”于陌上拿出手机，走近几步，递给木袊。

夏贞收拾着东西，一会儿跟着离开。

“密码？”木袊问。

于陌上拿过手机，输了几个数字，给了木袊。

木袊打开微信，点开于黎发的监控视频。

于陌上抱起木袊。

“我能自己走。”

“可是你看着手机，万一摔了呢？”

木袊：好家伙，真就是不想让我自己走呗......两个理由......早知道不穿高跟鞋了。

夏贞：。。。

木袊反复看着监控视频，几乎是专心致志的。夏贞拎着勘察箱走在前面。

“于队，我们去几楼？我觉得狙击的地点在天台的可能性会大一点，视野好。”夏贞回过头。

“再想想.....应该不会是天台。”于陌上小跑几步，跑到夏贞旁边。

“天台没有遮蔽物，太容易露馅，不可能是天台，除非他能在短时间内完成换弹，定位等等事情，当然如果有人碰巧抬头看了一眼，那会前功尽弃的......”木袊一边拖动这视频的进度条，一边说，“只有前两天的吗？”她抬眼看于陌上。

“我只要了这么多。”

“这里面没有看到拿着大型物件的可疑人。”木袊关掉手机，握在手里。

如果是狙击手，想必是会带着狙击枪的。

于陌上：“手机你先拿着。”

天上的灰烟散去以后，过了很久，才重新露出了蔚蓝的天景。

木袊无所事事的躺在于陌上的怀里，她不怎么喜欢被人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这种姿势总会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所以她不喜欢。但是于陌上不仅比自己高，力气似乎也比自己大了不少，她只好乖乖地待着了。

夏贞走在于陌上旁边，她时不时撇过眼去看于陌上，收回眼神时，会不自觉地再看向木袊。

夏贞：总觉得这是一种很尴尬的气氛......我要说些什么吗？......什么好呢？......话说起来......听阿枨说过，她现在也是一名法医啊，她是不是还有一个师父来着？......阿枨毕业的早，不像我，挂科了好几次，考了几次分数都低的不行。也好在这一次考好了，要不然还得再学个几年......

夏贞忽然就想起了纪枨倾，她们是朋友，以前就认识，只不过两人第一次考试的时候，纪枨倾考得好，过了及格线，现行毕业了，倒是反观夏贞，没有考好，只好等着下一次的考试了，结果又挂了一次。（考试三年一次）

夏贞本来挺想问“纪枨倾在不在这里的”一类的话的，但是走了一会儿，她便先看见了于黎蹲在墙边，手里捧着电脑的场景，嘴里含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那是我妹妹，于黎。”于陌上先说到。

到了平地，木袊扯了扯于陌上的衣领：“放我下来。”于陌上手稍微松了一些，木袊自己就跳了下来。

“你不怕崴到脚啊？”于陌上轻轻拽住木袊的后颈的风衣。

木袊停住了脚，微微侧过脸：“我不是猫，请松手。”

于陌上耸了耸肩，放开了手。

纪枨倾从警车里下来，一路跑过来。

纪枨倾一路跑着，奔到木袊身边。“师父，你要不去换双平底鞋吧。”

木袊：“我知道了，下次绝对不会在出现场的时候穿高跟鞋了。”

夏贞看到纪枨倾时，头一个从脑海里冒出的想法就是：她会不会不记得我了？

她想要伸手叫纪枨倾，但手却颤颤巍巍的收了回来。

纪枨倾：我刚刚看见夏贞了！绝对是！......她现在我后面，我要转过头，然后和她打招呼吗？......她还记得我吗？......重考那么多次，记忆还不至于错乱吧......所以是记得的......对吧？这么久了，我们的友谊还在吗？.....

纪枨倾转过身，看见夏贞还是站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们都没有先说话，因为纪枨倾再看到夏贞的一刻，不知怎的也有些语塞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似乎一般的“好久不见”“你好”之类的寒暄都说不出来，这种看着朋友在面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脑子里像突然空白了似的感觉；两人都沉默不语，尽管这些想法和沉默不过是回头那一瞬间的感觉，但是依旧觉得过得很漫长。

夏贞原本低着的头抬起了一点，她看见了纪枨倾，本来就乱乱的心，现在是越发凌乱了。

纪枨倾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抬起嘴角笑了笑。夏贞也同样。两个人没有对彼此说些什么，却好像诉说了很多事情似的，只是相视一笑。

于陌上走过来拍着纪枨倾的肩膀，觉得她是在走神，于是拍的重了些，“喂！你负责这里的事情，我们要去另一个地方。......喂！？在听？”

“昂....哦........知道了......”纪枨倾一愣一愣的说，“她呢？跟去吗？”她指了指夏贞。

夏贞恳求的看着于队，眼神里都在诉说“我要留在阿枨身边，你和你的木袊在一起不就够了啊，拜托啦”。

于陌上：“？”

于陌上似乎懂了（其实根本没懂）：“我带走她，你和白沐一起。”

纪枨倾、夏贞：“。。。”

于黎一手撑墙，一跃而起，另一只手紧握住电脑。站起身，嚼碎了嘴里的草莓味棒棒糖，舔干净棒杆子，合起电脑放进包里，随手掏出背包里的一次性袋子，把棒杆装进去，封好袋子，再装回背包里（放在了隔层里）。

“我来啦！”于黎挎起包，大声朝于陌上喊道。

于陌上招了招手，示意于黎快点过来。

“步行过去吧，距离也不是很远。”于陌上看向木袊，纯黑的眸子背着光，显得更加幽深又添了些深邃的感觉。。

“可以啊，随你......我自己走，不要抱我。”

于陌上靠近木袊一些，木袊随即后退几步，伸手制止于陌上想抱住自己的双手。

她想，如果自己喜欢被人抱着的话，或许不会拒绝，但她并不喜欢。但是明明刚刚于陌上抱自己的时候，身体竟然也没做出多少不情愿反应，真是奇了怪了，就连纪枨倾楼自己一下都会本能的推开，却唯独于陌上，她的精神系统像是bug了，没做出任何反应，就连不情愿都没有，十分反常。细想过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人家不想让你抱，您嘞就别费劲啦。”于黎小声地凑在自己姐姐身边说。

于陌上听力又不差，痛锤了于黎的脑袋。

于黎揉了揉自己的头，委屈的瞅了瞅姐姐，伸手进帆布包里掏出自己的帽子——白色鸭舌帽，扣在头上。

季蓝桉来到公寓，走楼梯上到自己所住的楼层。走到门前，在裤子口袋里翻着钥匙，打开了门。

蓝桉关了门，扶着鞋柜，脱下了白色的高跟鞋，鞋跟处有些泥土，泥土里夹杂着一些血迹，但是显然已经干了。她回头看了一眼，还好没有沾在地上。

“这鞋不能要了啊，我刚买的......”她光着脚，提着两只鞋子，看了半晌，“算了，擦一擦吧，这烧也要烧好一会儿吧。”她提着鞋，扯出几张湿巾，擦了擦鞋跟，稍微干净了一些后，她就把鞋子放回了鞋柜，拿出了拖鞋后就关上了柜门。

蓝桉伸了伸腰，坐到画架前的木椅上坐下，随手抄起一支铅笔，潦草的在纸上画下几笔。“画些什么好呢？”蓝桉自问道，转了转笔，手撑在木桌上，夹着铅笔的手扯下一张便签，左手按着纸，右手在上面画着“小插画”。

画上画了一个女子，站在海边，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血液染脏了她的衣服，海浪拍到她的脚边，掀起白白的浪花。

——女孩没有显得伤心，笑容显示着她的心理，似笑非笑。天空阴沉，蓝桉用铅笔浅涂了一下背景——黑如幕布，像舞台一样，在聚光灯打开之前都显得黑漆漆的，而天空只是一块将要打开的幕布——

——镜花水月，都城幻想——

『回忆篇暂告一段落~时间线回归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