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那是在晚饭期间发生的事情,我也感觉到了有什么人在窗外——而大师兄反应更快,随着他的剑光一闪而过,那出鞘了的利剑就随着他整个人直冲到了窗边!
然而紧随而至的就是红影一瞬间掠过的红艳衣袂:“你等等——!”
继而他手上飞出去的红绸就瞬间裹住了有刚剑,硬生生地把那挥出去的剑给拽了回来——所以看得出来大师兄其实也没动上几分杀心,在这剑被拽回来后,红影的红绸也不过是断开了一截。
我顺着动静看过去,只见窗外是几个青年男子,穿的是些寻常的衣料短袍,和寻常的百姓人家无异,若不是他们脖子上戴着的精致项链和靠近时能感觉到的异于常人的内功的话。
“教主。”那几个人见状,也没再靠近我们,而是拿出了一块木牌状貌的东西,递了上前——回应他们的是一袭长长的红绸,瞬间便把木牌卷了过去。
随即,这几个人便无声地鞠了个躬,纷纷往后退却,不消几步,便又隐没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大师兄瞪大了眼睛,“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我帮你的人,你还打我的人,还问我什么东西?”
“……啊,对不起。”大师兄双手把他的剑收入鞘中,可目光却一直追随着红影手中的木牌,“那是你的人哈?还挺乖的。”
“嗯。”红影却只敷衍了他一声,就低头看着他的人递来的木牌状物。
“怎么啦?”大师兄问他,“我其实想问的是这个——这个牌是个什么东西?”说着,他还毫不生分地凑近去看,“这什么纹路啊?是文字吗?你教里的文字?”
这是块长条状的木牌,上面有些墨绿色的纹路,一共三排置于中间,但可惜的是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你倒是提醒了我。”红影的手抚上了那中间的墨绿纹路,“是文字。”
“哈!?原来不是你的东西啊?”大师兄有些惊奇地,但他好像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语气忽地一沉:“你是不是在查些什么?”
“嗯。”红影这才抬眸看向他,“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弦心背后的到底是什么人么?”
“你是说……嘶,我就说哪里奇怪,明明那么恶名昭彰的一群人,居然就只为了引发一场山崩而在一夜之间全数覆没,到底图的啥呢?”大师兄略有所思地,“看起来倒真的是有幕后操控的人。那你查出什么了吗?”
“我目前倒是有些眉目——不过,亲爱的,你也想知道的话,是不是得用什么给我换取一下呢?”
“……我真没查到什么,要不是你今个儿说,我还不知道。”大师兄无奈地。
“或许,可以去找一下我凌昕表姑?”这时,凌信云翻找出了一封信笺,“她之前加入过弦心,就在不久前,我收到了她的来信。”
说罢,他展开了信件,上面写的是对凌家的几句问候,以及说她已经脱离弦心的状况,末了,是让凌信云帮她过冬时给凌燕的墓前带上一束花。
“好啊,谢谢凌公子帮忙。”大师兄点了点头。
“没事,我本来也想弄清楚当年到底是什么人策划了这一切。”
随后,凌信云就回去他自己的房间,大概是书写回信了。
“教派的文字。”红影把木牌放到了桌面上,让我们都能看到上面奇怪的墨绿痕迹,歪歪扭扭的,根本不成字形,但又似乎有种莫名的规律所在。
“哈!?你就这么确定是字啊?这哪一点像字形嘛?”花花师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咱家乡的文字都没扭成这样!”
“是呀,亲爱的。”红影笑了笑,“我教里的文字就有扭成这样的。”
花花师姐:“……”
然而,下一刻,红影倏地敛去了笑意,沉默地紧盯着这三行“文字”——随后,他试着把它横竖调整了几次角度……
最终,他把角度放成了倒过来的、斜着的位置。
“怎么了?”大师兄问。
“虽然看起来不像是我教里的,但是……我看得懂它。”
他话音刚落时,便使得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惊。
“什么!?写的什么东西!?”花花师姐好奇道。
红影沉默了良久,才沉沉地开口道:“孟春之月其帝太暤,其神句芒,余春月皆然。”
随后,在花花师姐一阵茫然的“啥啥啥?”声音下,把木牌收回了怀中,转身出去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察觉了什么后立即去找魇华的教众在这城里再查些东西,接而是他考虑再三后,还是决定要先回去他教派里了。
临行前,他跟我们说:
“那个人,我十多年前见过。”
“就在北云城里?”大师兄惊讶地,“长什么样的?”
“我不记得了,但那时候我在与弦心纠缠时,明显地感觉到那个人特别的存在。”红影说,“我淬了毒的针在他脸上留了一道痕迹。”
随后,就在红影打算转身离去时——
“哎!”大师兄喊住了他,看起来好像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决定说出来似的,“弦心幕后人的这件事,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红影闻言后有些讶然地抬了抬眉头。
“呃,我可没什么别的意思啊,我的意思就是说,先前不是说好了的交换信息嘛,我又什么都没有贡献,怪不好意思的……”
——这下倒是显得他更纠结了。
“到时候再说吧。”红影笑了笑,“你想知道那个人的信息,也可以到时候来找我——你之前不也已经来过一次了吗?”
“就门口,还被你的人给拦下来了,就甩给了我一块红玉,喏,就这块,我还给带来了……”说着,他变戏法似地拿出了一块雕刻着一株株曼珠沙华的红玉吊坠,“就是我不太爱在腰上挂些哐哐的东西……”
“下次你就带着它来,他们不会拦你。”红影说着,好像顾及到了那不喜欢在腰上“挂些哐哐的东西”的奇怪需求,抬手就从头发上随意解下来一条红编绳,递了过去。
在见证过吊坠变成手饰的过程后,那袭红艳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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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知恩图报是好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