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位连大爷没理我,反手就吧那店小二给拎了回去,挑了挑眉:“下药就觉得能搞定大爷我?还一个人毫无准备的就动手?是你们飘了还是大爷我提不动刀了?”
……您老提的不是剑么?
这一下,我们都是满目惊愕地看着这位连大爷越发地狂气了起来,只见他随意抬手撩了下散乱的头发,把额前的乱发全拨上去,而后随手一扯自己肩上的小斗篷,就跟扔什么垃圾似的扔开——亏得二师兄眼疾手快,迅速伸手去捞了这斗篷一把,才不至于它就这么被主人摔到地板上。
连大爷就这么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那店小二……或者说,逼迫着那店小二把事情交代清楚:“既然都知道我,认准了找我下手,这么就你一个?连把家伙都没带就敢来?”
“这、这是掌柜的认准的……”店小二被吓得脸色都发白了,可说出这话后,马上又没了声音,似乎是被吓得一时慌乱后说漏嘴的。
但既然都说漏出来了,在他面前的连大爷自然也就不会放过他了——只见大爷先是松开店小二,然后慢慢地折起袖子,但目光由始至终都没在店小二身上移开过,一阵无声的施压仿佛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一般,那店小二额前都不断地渗出汗水来,直到这位大爷撸好衣袖,店小二额上的汗都淌下来了,沾湿了衣领。
然后在大师兄开口前,全招了出来:“我说!我都说!”
店小二说我们进店后不久,掌柜就看出来大师兄是他们要找的人,才叫他找机会把下了雨的酒给我们喝,也恰好我们来打听二师兄来砸店的事,他有机会强行把话题带到了酒上,把下了药的酒塞给我们,准备在放倒我们后,动手把人给绑走的——在他说到这里后,大师兄顺势就逼问了一下,意外地,收获了另一则信息:店小二承认了悦来酒店绑架陶君远的事实。
“为什么?”大师兄问道。
“都是听掌柜的,他说给我加工资……”
“我是问你,你掌柜这么做是为什么?”大师兄不满地一手掐上店小二的脖子,动作极其粗暴,吓得对方惊恐万分地直摇头:“这个我真、真的不知道了哇!饶了我吧!大侠!大、大爷!”
虽然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但在听到“大爷”后,大师兄还颇为满意地放了手,随手就把人一扔,就迈着大爷的步伐转头去找水喝了。
“师兄,那他怎么处置啊?”看完大师兄耍流氓后,我总算回过神来,起身去捞起了店小二。
“当人质,威胁那掌柜的……”大师兄刚又说出这种严重不符合正派作风的话时,忽地整个人一晃就往前栽去……还好二师兄一如既往的反应极快,整个人就飞了过去——随即,本来要磕到桌子的大师兄一头磕在了二师兄肩膀上,我甚至听到了那本就单薄的身板上传来了“咔”的一声,属于骨头的响声。
然而二师兄还是面无表情的,仿佛被砸到骨头发出抗议响声的人不是自己似的,波澜不惊地伸手扶住了大师兄。
“没事,头有点晕,我没醉……”大师兄说。
“我知道。”没想到的是二师兄居然很平静地扶着人坐下后,从袖子里拿出了之前的那半截飞镖,“我查过了。”
“嗯?”大师兄抬了抬眉头。
“它不是半截的。”
“什么意思?”
“它袭击你的时候,绝对不是半截的。”二师兄说罢,为了证明这个事,又从袖子里拿了只飞镖出来——款式和那一只一模一样,甚至是同样长度的半截。
“为什么?”大师兄的脸色顿时就严肃了起来。
下一刻,二师兄拿飞镖的手反转过去,白皙修长的两指间,指节处明显有一抹淤黑,“因为我不抗毒。”
“我操!你没事吧!?”大师兄马上整个人都弹了起来——但很快就被按了回去。
“有事的是你,我发现后已经处理了。”二师兄冷漠地,“你记不记得你是怎么接下这枚飞镖的?”
“我随便用手臂挡了下……”大师兄说着,疑惑地看向自己撩起了袖子后的手臂,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有没有伤痕之类的?”我担忧地凑近去看看。
“我印象里应该是没有被伤到的感觉。”大师兄回忆了一会儿,摇摇头,“是半截药物吗?也可没有像你那种发黑的情况。”
“我是说,因为我不抗毒,所以很快就发现了。”二师兄的脸色也渐渐凝重了起来,“但我不知道它在正常人体内是会怎样……”
“……玉啊,你想说的,和我想的一样吗?”大师兄的语气沉了下去,抬眸看向了二师兄的眼睛,对方那双清澈的桃花眸子里也映出了他沉下来的脸色。
随即,两个人沉沉地开口——“三月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