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先假设有一家酒店要绑架陶老板,其余的同视他为竞争对手的自然而然地就被收买了。所以我们要找这家动手绑架的酒店,在此之前,萝卜你和酿春酒庄熟络,比较方便,你去保护陶家兄弟的安全。”大师兄理了下事情后,还是再问了卜渊一句:“你真的不记得你问过的酒店名字?”
“唔,我想想啊……好像有个叫做风云酒家?唔,还有个叫尚品酒家……”卜渊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大师兄那“你别也是记忆衰退了吧”的眼神施压,挠了挠头,努力地回想起来,“啊啊!还有个叫悦来酒店的来着!”
“……!?”下一刻,在听到这个名字后,我和大师兄都差点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这个酒店的事还挺多!?
“你们怎么了?认识的?”卜渊也被我们的反应吓着了,少年明亮的眸子里尽是不可思议,“那可是在东城区喔?你们去东城区了?”
“不是,只是昨晚出了点状况。”说着,大师兄看了眼花花师姐,在看到她一瞬的错愕和懊恼后,勾了勾嘴角,没舍得把她给卖了,“所以我和小青砚正打算去看看这家酒店。”
“悦来酒店?”此时,陶君远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前些日子我去找洛师傅时,看见过他们的赵老板。”
“诶?对了,老陶啊,你跟那洛师傅到底怎么回事?名字好像叫做洛林?”下一刻,卜渊便向陶君远问起了“洛林”这个给我们感觉很奇怪的人来:“你弟弟带过我们去看过这个洛师傅,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哒?”
陶君远搁下了茶杯,思索了片刻后,道是他和洛林的关系有点复杂,这事还得从三年前他的酿春酒庄夺得酒酿评选大赛冠军时说起。
“我刚办酒庄时环境很艰难,化城酒酿业竞争太大了,可我也没其他出路,我就只擅长酿酒,不得不硬着头皮做下去。说起来,我家那会儿的环境也实在是……卜大哥你应该也知道的吧,我和小杰相依为命,我就只有他了。”说着,陶君远轻轻叹了口气,但说起他弟弟的时候,他那双眼眸里尽是满溢的温柔情意,“我要维持生活,而他有什么需要的,我也会尽量去满足他。”
“后来在那次夺冠后,我们酒庄有了名气,吸引了很多顾客,生活才逐渐有了起色。于是,我就想再拿次冠军,而洛师傅就是我第二年酒酿评选前认识的,他是化城的新面孔,说是个品酒师,我当时就抱着想再次夺冠的想法,拿起我们家秘制的酒酿去拜访他,兴许他能给什么意见。”
“——三月飞花?”大师兄问道。
“这个是洛师傅给起的名字。”陶君远说,“我觉得挺好听的。”
“嗯。”大师兄也没多作表示,只是点了点头,我看向他的那双凤眸,也没能从内里看出些什么思绪来,不知道他轻锁的眉头里到底隐含着对什么的担忧。
“因为洛师傅的提议,我对秘制的酒酿再加以改良,最后成功在第二次酒酿评选中夺冠了。”随后,陶君远继续说着他和洛林的故事,“随着那次的夺冠,我们酒庄收入越来越好了,当中洛师傅的功劳必不可少,所以我定期就拿着酒酿去拜访他……现在他帮我夺得了第三年的酒酿评选冠军了,就算小杰不喜欢他,我也不好意思不去拜访他。”
“咦!?你也知道你弟弟不喜欢他啊!”卜渊睁圆了一双眼道:“不单你弟弟,我都觉得在那人面前怪不舒服的!我还真的是不敢相信你们这交情这么久了!”
“我自然知道小杰不喜欢他啊!”陶君远既无奈又宠溺似地笑了笑,“小杰在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了。”
“所以这我就不懂了!你这么听弟弟话,这么就这么偏偏要找那个洛林?”卜渊摇头道,“这可一点都不像你这二十四孝哥哥的作风!”
“所以我去找他时,不带小杰一起去的,他不喜欢看着他,就随他去哪了。”陶君远说罢,有那么一瞬间,语气一沉,还添上了几分认真,并且似乎在他的眼神里都掠过了一丝……狠厉!
陶君远说他自己也不喜欢洛林,之所以常去拜访他,他只道了三个字:“我想赢。”
及至陶君远洗漱完毕,由卜渊陪同着走回去酿春酒庄的路上时,我看着他那道瘦长的身影,不禁陷入了沉思。
照卜渊所描绘的陶君远的印象,理应是个温柔的人。当然,方才和他的一番交流后,他给人的印象也的确如此。
可我总感觉奇怪,心里有种莫名的怪异感挥之不去。
许是刚才他说出“我想赢”时所透出的那股与他那温柔相违的狠劲儿?
然而,平时就算多温柔的人也总会有发火的时候吧?这并不奇怪。我试着回想了一下,就算是像我大师兄那样内心温柔的人,狠起来就算人家好歹一个喊得出名号的门派,也是说铲就铲的。
……这么一想对比起陶老板那当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所以,我转念一想,真正让我感到不解的其实是他说他弟弟有什么想法都全写在脸上的,他自然看得出来,那么,近来他弟弟的“吃醋”行为,他到底有没有看出来?看出来了的话,也没有什么表示去哄一下,以致于他弟弟委屈巴巴地跑出来找朋友诉苦吗?这样的话,就不符合卜渊所说的“二十四孝哥哥”了吧?
可能真的就如小庄主所说的,他是真的很在意即将到来的那场酒酿评选吧……
紧接着我的思绪就被一声惨烈的嚎叫打断了——“嗷!”地一声,比杀猪都还要凄厉几分,吓得我颇为惊恐地回头看去,只见花花师姐双手捂着脑袋,嘴里叫嚷着:“师兄你打我干啥子嘛!”
“你不是说你脑壳疼么?”大师兄面无表情地揉了揉拳头,“还喝不喝了?”
“……不疼了不疼了!”师姐迅速地就挪到了我身后,双手紧抓住我肩膀,把我当什么挡箭牌似的,“师兄您老人家这是以暴制暴!要不得啊!我睡个午觉就没事了,真的!”
大师兄闻言后只是挑了挑眉,没做表示。
于是师姐悄悄一使劲——在我肩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师兄,你让师姐睡个午觉吧,应该就没事的了……嘶……”我勉强想出个措辞来,可没等大师兄点头,师姐就在我耳边低语道:“我保证不乱跑!”
“她说她保证不乱跑……”我便为她补充道。
“没事,我们晚上才出去,你睡呗。”大师兄无所谓似地耸耸肩,似乎粉碎了师姐的什么想法,只见她顿时就耷拉下了脑袋,不情不愿地松开抓着我肩膀的人,三魂丢了七魄似地走到了床边,然后整个人往后就倒——
“我就知道她不老实。”等到师姐睡着了,大师兄才坐了过来,叹了口气,“她肯定想着等下我们出去了,她就可以借着机会出去耍了。”
“她不一直这样嘛!”我笑道,“由着她好了。”
“平时肯定由着她啊,可现在她顶着宿醉的脑壳……刚才还喊脑壳疼呢!就这么昏昏沉沉地出去,又让那些人盯上怎么办?”大师兄想起这事就又开始生气了,“我们晚上到那悦来酒店看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