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植物是长青不败的?啊,我不是指松柏之类的,就是这些植物也会有落叶的时候呢……
……
长青,不败的植物?连愈在不经意间看到几株绿色的植物后晃了神,但在一锋利且闪耀着长长一道白虹的君玉剑刺来的一瞬间马上反应过来,反手一提有刚剑便挡住了——又或者可以说,是对方察觉到了不妥当连忙收的手。
“师兄,今天第十三次分心。”玉殊收回剑,语气冷漠,就连表情都带着几许冷漠,似乎在说:告辞!
“啊,不好意思啊。”连愈笑了笑,“还是我自己练会儿吧!”
“……”
“我自己练剑不会伤到自己的。”连愈笑道,然后想到什么似的叫住了正要走人的玉殊,“那几盆花是新买的?”
“是,季月的白玉兰。”
“……哦。”
看大师兄和二师兄切磋还是挺精彩的,虽然结局总是毫无新意——大师兄碾压得毫无悬念,都不知道这两人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二师兄基本上都不会去直面接下大师兄的招数,而是大师兄在打,他在躲,虽说看不到激情的你来我往对打,但看上一出上乘的轻功应对上乘的武功倒也是另一番的视觉享受。
大师兄虽嘴上总吐槽和二师兄十多年同门情谊了却没有一点默契,可和二师兄切磋起来的话还是放得比较开的——据师父所言,大师兄平时和同门切磋也是挺克制他自己的内力,生怕伤着那些小崽子了,而和二师兄切磋的话,因为信得过他那灵巧的身法,相信他能躲掉,就能用到七成的功力了。
这七成的功力,打出来的效果也是挺夸张的,我就坐在一边山坡草地上,距离他们至少三十尺,可大师兄那把剑一凝气一扫开,我周围的碎草都飞扬了起来,就连我本人也被震了几下,几乎要往后摔!
我曾好奇地问过二师兄为什么不直面去接大师兄的剑招,他沉默了一阵,回答是:“可以接,但没必要。”
“为什么没必要?”
随即,二师兄颇为凝重地看了看他手里散着白虹的君玉剑,道:“我还不想它报废。”
之后他跟我说了一段以前的事:
多年前,大师兄和二师兄拿着木剑日常练剑的时候,那会儿是三月初五左右吧,大师兄打着打着,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分了神,那剑就没收住,一下子力气狠了,二师兄迎过去的那把木剑就“嚓!”地一声,整把碎了开来!
从此之后,二师兄和大师兄练剑的时候都不禁去留意大师兄的神色,尤其是三月初五前后那段时间。
“不然报废的就是我了。”他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非常吓人的话来。
“……”我不禁深表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毕竟,大师兄可是师父嘴里的“不知道哪门子的神仙”——“人家切磋怕对手注意力集中时的狠劲,你倒好,人家对上你,就怕你注意力不集中!”
这位不知道哪门子的神仙,平日里打架会注意自己尽量不出全力,但一走神,那打出去的力气就收不回来了,那他的对手可就更遭罪了……
这哪是神仙,妖魔鬼怪吧!?
今天恰好就是三月初五,大师兄就如二师兄所说的,已经分心了十三次了,最后这场切磋,二师兄已经不想再继续了,我就去拿袋瓜子过来的功夫,回来后就只看见大师兄自己一个人对着前些日子买来的几盆白玉兰发呆。
“大师兄?”我走过去,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想起以前的事。”大师兄转身看向我,笑了笑,原本有些呆滞的目光变得温柔了起来,“要听么?”
“嗯!”
“想起来,事情已经过去差不多二十年了……”大师兄说着,拉着我去荷花池旁的凉亭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