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戒律阁长老石心面色一凛,摩严毕竟在长留位高权重,平时主管很多重要事务,他对其敬惧兼而有之,神情不由变得犹疑不定,不敢随意开口。摩严的脸色因生气而有些发红,但他似乎胸有成竹显得很淡定,不卑不亢的抬头对白子画说:“掌门,这滥杀无辜之名我摩严不认!其一,当时包括你及众多长留弟子均可作证,我并非有意要打死那个异朽阁主的,我出掌是要去打腐木鬼,结果被那他凑巧撞了上去而导致毙命。其二,那异朽阁主本非无辜,他私自囚禁我长留前首座弟子东华长达十多年,还用药物禁术控制并逼迫他为其做事。这点师弟亲眼见过也可以作证!”说着他看向了笙箫默。
笙箫默懵懵的点了点头说:“啊,对,我确实见过这样的情形,不过东华师兄——”他话没说完就被摩严打断:“所以如何能称其无辜?!这既非滥杀又非无辜我又如何能担下这罪责?”摩严显然是有备而来,白子画心里非常清楚,摩严当时确实没有想杀东方彧卿,他真正的目标是花千骨,但是又实在没有任何证据和理由能拿出来反驳的。一时间面沉如水,抿唇不语。
笙箫默打圆场道:“那既然如此,这事就算不得滥杀无辜,最多算是过失致死之罪吧?”石心可算松了一口气,马上接道:“长留律法中若因过失致人死亡的判罚视情节轻重可判去后山面壁半年到十年不等。”“面壁?”仅是不疼不痒的面壁,白子画虽觉刑罚有些轻但也有些无奈,下令道:“那就让世尊去后山面壁十年。”
此语一出,众长老皆惊,白子画竟然给了最重的刑罚!众人面面相觑微微摇头表示不解,连笙箫默也惊讶得张大了嘴,摩严脸上的肌肉抖了抖,怒道:“我不服!我根本就没有错,是他自己找死撞上来的,凭什么罚我?”石心说:“尊上,世尊虽然伤人致死,但并非他本意,这面壁十年的刑罚是否太重了些?”
桃翁也忍不住抱拳劝道:“尊上,世尊确实有错,若他心有悔意,念在他这些年对长留对仙界兢兢业业的份上,老朽恳请尊上对世尊网开一面,从轻发落。”其余长老也都一起发声:“请尊上三思,手下留情!”白子画看着他们也有些生气,从座位上站起身言语犀利的问:“他致人死命,才面壁十年思过,这刑罚重吗?”
眼看局势越来越僵,笙箫默起身劝道:“掌门师兄,大师兄他才解救那么多凡间孩童回来,不管怎样这功劳苦劳也该念一念的吧?不行还能功过相抵呢,再说腐木鬼还没抓住呢,这对长留随时是个威胁。若罚他去面壁了,你不在的时候腐木鬼来犯,我一个人怕是顶不住啊!要不这刑罚的事儿咱们暂且先缓一缓,等腐木鬼伏了法,再看大师兄悔过后的表现再决定如何啊?”其实他也是怕摩严面壁后派内的事务都要压到他的身上。
摩严反而有了底气,冷笑道:“是啊,说起来也是好笑,我带领长留弟子费尽千辛万苦,耗费了多年的功力,救出三千凡童的性命给长留积功德,立威望。这论功行赏大会还没开呢,先来兴师问罪了。”
没想到从九阁长老到笙箫默全都一致为摩严说话,白子画面色铁青,一时之间只是感到深深的无力。他记得花千骨那幽怨的眼神知道她心里的痛,可是他想要秉公执法给她个公道似乎都变得很艰难,他一字一顿的说:“我一个掌门遵循长留律法,连这个决定都做不了吗?”
摩严针锋相对,鹰鸷般的眼睛紧紧盯着白子画:“遵循律法?都说长留上仙断情绝欲才能做到冷面无私、秉公执法。原来这所谓断情断的是一起修炼多年的师兄弟情义,这人啊一旦有了**就会变得完全不同了,就有了私心,甚至不惜假公济私要重罚无罪之人。”
他之前的话还说得在理,笙箫默连连点头,只是后面越说越不对劲了,也越来越听不懂了,笙箫默瞪大了眼睛满脸问号。白子画当然听得懂,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再继续下去还不知摩严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干脆一甩袍袖道:“散了吧,刑罚之事以后再说!”说完大踏步走了出去。摩严看着他的背影还在铿锵有力的发问:“子画,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其余一众长老全都一头雾水,也不敢发问……
山洞内,腐木鬼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因为没有眉毛显得面色更加惨白而诡异的绿衣女人,慢不经心的问:“哦,绿鞘?我对你有点印象,异朽阁的?难怪能以一个凡人之身既不受结界阻拦还能破了我的阵法。”绿鞘不卑不亢的说:“这天罡玄魔阵我进异朽阁不久就学了。”“哦?那个金斗吸星**你会不会啊?”绿鞘摇了摇头如实说:“这是异朽阁阁主的家传绝学,绿鞘无缘习得。”
腐木鬼的兴趣不由得减了大半,懒洋洋的问:“说吧,你找我干什么?”“我要投靠圣君。”“哦?哈哈哈哈!”腐木鬼仿佛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旁边的大浪等人也跟着一起笑,绿鞘只觉得脊背发凉,鼓起勇气继续说:“我知道以在下的凡人之躯还有武功剑法之流圣君自是看不上眼,不过我掌握异朽阁灵通消息的源头,可以帮圣君出谋划策,解决难题。”
腐木鬼眼睛一亮:“灵通消息?你果真有这本事?”绿鞘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大浪说:“圣君,既如此不如咱们先试试她。”他府身在腐木鬼耳边低语了几句,腐木鬼点头应允,大浪很快走出了山洞,不一会儿带了个手脚都缚着铁链的人过来,不是别人,正是南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