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仔细打量着花千骨的表情,有些了然的说:“千骨,你是因为尊上的原因才不好意思回蜀山的吧?其实我早在太白宴你喝醉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是人之常情,也没什么难为情的。千骨你放心,这件事全蜀山的弟子没人敢说三道四一个字,谁敢提我帮你教训他!”花千骨先是怔了怔,之后很快明白了安平指的是她爱慕白子画的事情,脸一下子就红了。安平拉着花千骨的胳膊说:“走吧,我师父还等着你呢。”
花千骨挣脱了安平,不得不正色道:“言哥哥,多谢你费心。只是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回蜀山,你回去和你师父说一下,就说我一切安好,等我事情办完会回去亲自向他请罪。”安平几乎想都没想便道:“那好,师父交待过我若半路碰到你就亲自护送你回蜀山,我就先和你一起去办事,之后咱们一起回去。”
花千骨可不想牵扯他人,连连摆手:“不行,你不能去,事情有些——棘手。”“那正好我可以帮你啊。”安平做出一副‘赖定了’的姿态,“不行,你不能跟我去,很可能会毁了你。”花千骨神色凝重的说完,突然出手向安平肩头偷袭了过去,她想将他打晕后点了昏睡穴好摆脱他。
没想到安平最近功法精进不少,似乎早有防备,身形一侧便躲过了她的掌,同时出招抵住了花千骨的手臂说:“千骨,我功法虽然比不上你,但是你也别想几招内就将我打败。对了我忘了说,蜀山还有十几个弟子与我同行,我是因为看到好像是你才脱队来这儿,我可以随时传音让他们过来。所以——你打晕我一个没关系,还有其他人。”花千骨吃了一惊,颓然放下了手。
安平继续说:“千骨,你说你要办的事棘手,可能会毁了我,难道你就不怕毁了你自己吗?所以我今天跟定你了。呐,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让我和你一起去,我传音让他们都回蜀山;第二个是你动手和我打一场,我同时会把他们召过来,那结果不是你把我们全打晕打死,就是我们制住你把你绑回蜀山。说吧,你选哪个?”
花千骨暗忖,这里离长留山不远,在这儿动手打架显然不是个好主意,过了半晌她做好了决定,说:“好。言哥哥,我就告诉你我要做什么,你听了之后如果还决定和我一起去那我们就同行;如果你不愿意去就当今天没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和弟子们返回蜀山好好修炼,我也不会怪你。”“好,你说吧。”
花千骨把事情大略说完,安平静静的思考了一会儿,便向蜀山弟子们传音,说他已经找到了掌门,让他们先回蜀山。其实只有三四个蜀山弟子随行,他故意说十几个只是吓唬花千骨而已。他做了这个决定让花千骨有些不可思议,盯着他的眼睛问:“言哥哥,前路艰险,你、你真的决定了吗?”安平点点头郑重的说:“尊上他是仙界的支柱,他不能倒!千骨,从你坚定的眼神中我知道这件事你是非做不可的。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重担压在你一个小女子的肩膀上,所以我来和你一起抗!起码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
花千骨感动的说:“好,谢谢你,言哥哥。”但是心中却打算好了,事发后她便想办法独自一人揽下罪责。安平问:“千骨,你可有什么打算,下面去哪里?”花千骨说:“不瞒你言哥哥,我已经拿到了尊上手里所有的神器,现在只差浮沉珠和玄镇尺了。神器是尊上封印的,我可以解开,我打算先解了神器封印,咱们用不归砚先去蓬莱取浮沉珠,然后再去天山的九霄塔取玄镇尺。”安平说:“好,那我给你护法,你来解神器封印。”……
长留山,绝情殿。
白子画睁开眼睛,起身打量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睡在了花千骨的房间,不由得有些尴尬:“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他想起自己昨天是在这里打坐,后来好像真气紊乱再度毒发,现在却觉得身上似乎好多天没有这么轻松过了,这个感觉好像是——他低声道:“小骨?”打开门急急冲了出去,白子画沿着回廊漫无目的的走着,这时李蒙正好端着药走了过来:“尊上。”
白子画边向寝殿走边问:“李蒙,昨晚是不是有人来过?”李蒙想了下道:“禀尊上,昨晚我离开的时候世尊来了,他未让我通报。”“师兄?”白子画又回忆了一下,似乎有点印象看到了摩严,便猜想摩严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己毒发,又给自己渡了不少真气而压制住了毒性。再一想,是啊,怎么可能会是她呢?他已将她逐走好几天了,不由得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蓬莱岛。
霓千丈看着摩严给他写的信,信中好言软语的解释了霓漫天受伤的事,强调她的伤不重,在长留的尽心调治下她已基本恢复了。至于罪魁祸首花千骨,长留严惩不贷已将她逐出长留山了。霓千丈脸上露出些许得意,捋着胡子小声道:“不容易啊,这世尊能这么低声下气和我说话,花千骨被逐出长留这样的惩罚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吧。”
这时有弟子回报:“启禀掌门,山门外蜀山掌门花千骨求见。”霓千丈眸光一凛:“花千骨?她还有脸来我蓬莱?她来做什么,还有什么人?”“她说是来专程给掌门当面道歉的,还带了一个蜀山弟子。”霓千丈冷哼了一声,说:“你去和她说,这事蓬莱记下了,道歉就不必了,让她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