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木鬼只略思索了一下便痛快的答应下来:“好,我答应你我不和他们动手。”其实他心里打了小九九:和其他人动手根本用不到他,所以他只是强调了自己不和他们动手。白子画沉声吩咐落十一道:“你带弟子们退到后面去。”说完走向前几步,手中寒光一闪,横霜剑已擎在手中。落十一满脸担心的望了一眼还在激战中的摩严,回道:“是。”便护着弟子们向诛仙株后面退去。
腐木鬼撤出玄铁棒怪啸一声就向白子画招呼过去,白子画举剑腾身抵挡。然而他因为仙力的减弱,此时的功力比腐木鬼还弱,他自己深知这点,所以为免让别人看出端倪他并不硬接,而是尽量避其锋芒用出四两拨千金的招式进行应对。摩严和冥梵仙的功力在伯仲之间,斗得不相上下,摩严越急越挣不开纠缠,但是他自认心里有谱,觉得白子画定能很快打败腐木鬼。打斗中摩严偷眼看了一下白子画,心里不由得纳闷:“都这个时候了,子画为什么一直还在隐忍避让?”
又打了一会儿不仅摩严看出来不对劲,包括落十一在内的大多数长留弟子也渐渐担心了起来,落十一眉头越皱越紧。霓千丈也是表情越来越疑惑,心道:“白子画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法力也似乎不太济事了。”腐木鬼见状心中暗喜,他也明显感觉到白子画的功力大不如前,得意间脱掌一推,玄铁棒转着圈向白子画袭去,同时腐木鬼也欺身而近,双掌簸张,妖魂破巨大的光印交替着向白子画击了过去。
白子画运足了仙力灌注在横霜剑上,奋力一拨将飞旋而至的铁棒挡了回去,但是再也撑不起护盾去抵挡那接连而至的强大妖力,万不得已他翻了个跟斗腾跃而起,堪堪避过了那两击。腐木鬼飞身接住了铁棒,发现白子画的回击还有一定力量,嘴角不屑的一撇,大声说道:“白子画,你果然不简单,想不到你中了卜元鼎炼制的化功丹散之毒这么久了到现在还能有如此劲气。”
这番话一说众人皆惊,落一十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霓千丈瞪大惊异的眼睛,隐隐透出几分幸灾乐祸的惊喜来;摩严则倒抽了一口凉气,忽想起最近一段时间白子画有些发白的面色、一直闭关不出的行为、还有刚才一味讨巧躲避的打法,他一时间有些愣怔反应明显慢了,‘砰’的一声肩头中了冥梵仙一掌,噔噔噔后退了好几步,幸亏离得较近的落十一反应过来,冲过去扶住了他。
此时摩严已经无心恋战,顾不得胸中气血翻涌和身体的疼痛,满眼都是震惊和痛心,只是看着白子画喊:“子画?!”白子画带些歉意的看了摩严一眼,说道:“师兄,你快带领弟子们撤入后山。”说完身形一晃横霜一展又向腐木鬼飞身而去。长留后山地势险峻,又设有阵法,易守难攻,是当长留遇到危险劲敌时的避难场所。白子画心内也信不过腐木鬼,他现在只想继续拖延时间让他们撤退罢了。
此时摩严急了,他怎么也不会丢下白子画不管,恨声命令道:“谁都不许撤!今天和他们拼了!”长留弟子们马上停止了后退的脚步。摩严还没回神,冥梵仙的长剑又已经挥了过来:“想跑?没那么容易!”摩严已经受了伤,又没回过神,他身边的落十一长剑出鞘抵住了冥梵仙的剑,斗在了一起,他二人功力悬殊,落十一处处捉襟见肘。看得在角落处的糖宝大急,连忙从虚鼎里拿出了传音海螺……
绝情殿上,花千骨在院中正在摘桃花,一朵一朵摘下来放到手帕上,此时已经有了一小捧了,她准备给白子画做碗桃花羹。忽然间天色暗了下来,她抬头看了看天,又继续挑拣桃花。过了会儿一阵风吹过,她竟然闻到了熟悉的魔气。“怎么会?”花千骨吃了一惊,心想:“难道单春秋他们来了?”
正这时,感觉到虚鼎中的异样,她忙将手帕放到一旁的石桌上,从虚鼎里拿出海螺,刚刚触动机关里面就传出了糖宝焦急的声音:“骨头,腐木鬼他们来了,十一师兄打不过那个人,怎么办呀?”“什么?原来是腐木鬼?”花千骨倒抽了一口冷气,接着问:“那尊上呢?尊上怎么样了?”“尊上——他在和腐木鬼打呢,看样子——”话还没说完糖宝手中海螺的光就灭了……
长留殿前,此时是受伤的摩严和落十一一起对阵冥梵仙,还小有优势,白子画对阵腐木鬼依旧采取迂回战术,腐木鬼越打越有信心,也有点急躁了,心道:“好你个白子画,避重就轻,这点雕虫小技看你能撑多久?你不是不硬碰吗?那我就逼着你去碰!”他瞥眼看到那高高耸立的诛仙株,那柱子有十几人高,四、五人合抱的粗细,通体石质,表面有双层镂空花纹,粗略估计没有万斤也有几千斤重了。
腐木鬼连发几招趁白子画回旋运转真气的空挡突然跃到诛仙柱跟前,双手结了巨大的光印笼罩在其底座上,接着运气发力,那诛仙株的根基竟然松动了,整个柱子也颤巍巍的晃动了起来,看他的意思是要将诛仙柱推倒。诛仙柱,全仙界仅此一根,不仅代表着长留的地位,也代表着全仙界的尊严,六界内的重要审判、刑罚都是在它上面进行的。若诛仙柱倒了,长留、仙界的脸面尽失,此举让众弟子不由得惊呼出声。
腐木鬼表情轻松的微微一笑,双手一托,诛仙柱就向后倒去,它身后是众多观战的长留弟子。白子画已来不及多想了,飞掠到正在倾倒的诛仙柱下使出全部的仙力向上打出一道金光托住了诛仙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