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木鬼看着眼前的红光越来越盛,嘴角已经高高翘了起来,心里暗想:“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杀了白子画,报了大仇。下一步就是拿到所有神器,解开封印得到洪荒之力,一统六界指日可待!”心里正美着,突然一阵阴风袭来,他反应过来匆忙中结了个护盾。却仍然被大力撞上,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直退出一丈开外将将稳住身形。同一时间,冥梵仙的身体被撞得飞了起来,摔在几丈开外的雪地上。
冥梵仙捂着胸口爬起来惊骇的瞪大眼睛问:“圣君,这是——”转目看到一大团黑雾竟然将在空中旋转着的卜元鼎层层包裹了起来,红莲业火很快就熄灭了。腐木鬼骇然道:“是妖魂,难道那圣使也在这里?!”还没顾得四下寻找,又一缕妖魂直冲着他袭来,腐木鬼跌跌撞撞的奋力招架,他想冲过去拿回卜元鼎却只能被那妖魂逼住。那缕妖魂一直在伺机攻击他,腐木鬼仗着功力深厚勉强支撑,却仍在步步后退……
卜元鼎内,地上的火海突然间灭了,空气不再那般焦热,白子画睁开眼睛舒了一口气。心想:“为何腐木鬼突然中断了术法?是被迫中断的?难道是有人来了?是师兄么?”他想听听外面的动静,耳朵紧贴结界,可惜听不到任何声音,等了半晌火焰没有再度燃起,他坐在地上默默运转真气以恢复早前的亏空…..
冥梵仙见没有妖魂追逐攻击自己,马上反应过来它是针对腐木鬼的。他飞身过去,和腐木鬼合力将一缕妖魂打散,说道:“圣君,它是冲你来的,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唯今之计还是尽快离开。反正目的已经达到,神器以后再去拿就是。”
眼看着妖魂再度聚合向他而来,腐木鬼跺了跺脚道:“走!”他和冥梵仙快速御风而逃,那缕黑烟追了他们一段距离后就渐渐消散而去。花千骨和单春秋、旷野天来到了近前,护着卜元鼎的黑烟卷着卜元鼎将它放到了花千骨手中。花千骨挥了挥手,这缕黑烟也渐渐消散了。单春秋做梦也没想到圣使会召唤妖魂去抢卜元鼎,他的表情既激动又疑惑,旷野天则惊喜的搓着手说:“恭喜圣使得一神器。”
花千骨看到单春秋的古怪表情似知道他在疑惑什么,含含糊糊的道:“这卜元鼎多半是腐木鬼从仙界抢来的,我拿来炼香用用。”……
鼎内,白子画已经恢复了些功力,暗想:“不管怎样得先出了这鼎。”他双手结印拍向了结界,发出轰然巨响,结界也裂开了一道缝……
单春秋和旷野天满脸狐疑的对视一眼,旷野天笑呵呵的说:“自然随圣使安排。只是奇怪刚才那腐木鬼拿火烧它干什么啊?”话音刚落,只听得卜元鼎内传出“嘭”的一声响,把几个人都吓了一跳。旷野天拿过卜元鼎上下使劲摇了摇,纳闷的问:“这里面有东西?”
旷野天又看了看比巴掌大一些的卜元鼎说:“难不成这里面装了只老鼠?那腐木鬼饿了,拿这个当家伙烤老鼠吃?”单春秋嗤之以鼻:“吃烤老鼠?你以为都像你么?再说这可是神器,看着个头小,其内空间可以是很大,甚至足够装得下——一只野猪。”……
卜元鼎内,白子画只觉得天旋地转了好一会儿,待平定下来,他运足了气又击了一掌,这回结界裂开的缝隙更大了些,再加把劲儿就能突破结界出卜元鼎了。但是白子画感到喉头涌起一股腥咸,强行压下,一只手抚着胸一只手撑着结界稍事休息……
花千骨只觉得头大,这时鼎内又传出响声,旷野天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把卜元鼎放回花千骨手上,花千骨借着火光仔细看了看卜元鼎,说:“这个好像是机关,不管怎样先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有什么东西。”旷野天和单春秋闻言都有些神情紧张的向后退了好远。花千骨有些好笑的问:“你们怎么这么害怕?是怕老鼠还是怕野猪?”她说着便把卜元鼎托在手上扳动了机关……
这时白子画撑着结界的手蓦然一空,他的身子失控的直扑了出去……
花千骨没有想到的是她刚刚搬动机关,伴随着一股黑烟,那里面竟然蹿出来一个白衣人影,向着她扑了过来,猝不及防,她身子向后倒去,一下子摔在了雪地里。
卜元鼎落地,花千骨的纱帽脱落,连面具也滑向上方,露出了她鼻子以下的小半张脸。那一瞬间借着火光白子画已经清楚的看到了那受过伤、还带着血痕的嘴唇,知道眼前正是他方才在绝望之中心心念念的人儿,这一次,他不会再搞错。花千骨身处在缓坡上,她一摔倒加上白子画的冲力,两人便不由自主的向下滚去,到达坡底时她趴在白子画的身上,白子画左手臂整个护在她的后背上,左手扣着她的后脑,右手臂则紧紧搂着她的纤腰,这是一个绝对的保护的姿势。
刚刚还在心头萦绕的人现在就在眼前,白子画莫名的有些感动,唇角微微向上翘起,眼神里也多了许多内容,他抬起右手轻轻抚摸花千骨露出的那一小半脸颊。卜元鼎里跳出来的不是老鼠也不是野猪,而是白子画,花千骨做梦也没想到,她的手撑在他的胸前低头呆呆的看着他,惊讶得一个字也说不出,仿佛已经被他深邃的眸光吸了进去,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
这时微弱的火光渐盛,雪地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是旷野天和单春秋举着火把跑了过来,白子画快速的将花千骨的面具向下一拉帮她戴好,花千骨也连忙站起了身。白子画的身子一弹而起,御剑向长留山飞去。
旷野天奇怪的问:“是白子画?他怎么会在鼎里面?圣使,他没把你怎么样吧?”刚才他和单春秋离得远,又在高处,所以没看到在山坡下的情形。“没。”花千骨一只手隔着面具摸着方才被白子画抚摸的脸,借着火光低头看另一只手的手指,刚才她撑在白子画的胸口上,此时手指上面沾了些黑色的粘腻,她把手指凑到鼻端闻了一下——有血腥气,证明这是黑色的血。想起刚才白子画苍白的面色,花千骨只觉得心里“咯噔”的一下:“尊上他怎么会在卜元鼎里?他是中毒了么?”
这时旷野天把手里的卜元鼎递给花千骨道:“圣使,好像没再有其他东西了。”单春秋殷勤的把纱帽递给她,依旧掩不住满脸的喜意,说:“白子画跑了,算他识相,知道圣使召唤妖魂的厉害!”花千骨不再多言,将卜元鼎收入虚鼎,命令道:“走,回七杀殿!”便御风而去,旷野天和单春秋连忙喜滋滋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