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旷野天走了过来,捂着肚子说:“哎,老熊,我也有外伤啊!”雄刚满脸歉意的说:“护法,你先将就一下,这个先给圣使吧,他的伤比你的重。”旷野天拍了他肩膀一下,说:“我逗你呢,自然要先紧着圣使,今天我对圣使的做法只有一个字——服!”雄刚点点头说:“没错!从今以后我老熊就死心塌地的跟着圣使了,上刀山、下火海也心甘情愿!”
花千骨之前收服七杀殿可以说是靠自己的实力和小聪明,并非全部服众。经此一役,她以人心换人心得来的是妖魔们真正全身心的臣服。
旷野天看着一地的妖兽尸体对单春秋说:“哎,护法,白子画说的话倒是提醒我了,这些妖兽破坏了咱们的庄稼、果园和农舍,咱们没东西吃了,但是它们身上可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啊。除了刚才他说的熊掌、熊胆,你看那只犀牛的犀角、那只雄鹿的鹿角、还有雪豹的皮毛、蟒蛇的皮和蛇胆,咱们拿去卖定能换不少钱呢!我们没有粮食吃就先吃它们的肉,也让弟兄们解解气开开荤。”……
两日后,腐木鬼所在的山洞中,小妖回禀着:“启禀圣君,收到密报,前日咱们撤离后最终是白子画用神器幻思铃驱散了妖魂,安抚了妖兽。但是长留和七杀殿并没有打起来,白子画仅带走了那些活的妖兽。”腐木鬼有些意外,暗想:“白子画既然能驱走妖魂制服得了妖兽,竟然不去攻打七杀?对了,他此前还曾帮七杀抵御妖兽,这是为什么?难不成要笼络七杀殿?也不大可能啊。”
腐木鬼想不通,有些心烦的说:“这一役,我们损失总共有四五百人,看那情形七杀殿只怕更多吧?”小妖回道:“据报死的有三百出头,伤者更众,不过圣使下令尽全力好好医治他们,他们都在恢复中。”“嗯?所以他们损失的人比我们还少了?”当时腐木鬼情急,将死的和伤得跑不动的一起弃了,摞成了人墙去抵挡妖兽。那小妖杵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腐木鬼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
旁边的冥梵仙还是有些面色灰败,满面歉意的道:“圣君,此次怪我一时失察,没想到我师弟竟然会在,他不仅也学了御魔笛曲,还比我多学了一阙导致我们最后功亏一篑。”腐木鬼大度的摆了摆手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也怨不得你。护法,这些日子你就安心养伤吧。”“谢圣君。”
冥梵仙低眉顺目,什么位子、称呼、权力其实在他心中从来也没有当回事,他心里只想为他的兄长报仇——报复仙界。都是仙界这些人的不耻和嘲笑才让他所深爱的哥哥不肯接受他,还含恨自尽。当看到他尸体的那一瞬,他彻底崩溃了,他怎么可以弃他而去,将他孤独的留在世上?他知道他爱自己,既然爱,又怎么舍得离开?恨意爱意一起袭来:“你要离开我?我偏不要,我们永远不分开,我要把你吞入腹中,融进身体里!”他开始啃噬、撕咬着他的身体……
于是他成了手刃兄长还将其吞食入腹的魔头,被驱逐出师门、流放蛮荒。经过这些年他彻底想明白了,其实害死他兄长的正是仙界这些人!如果没有那些嘲笑,那些冷言冷语,拿什么伦理道德礼义廉耻来束缚他,他的兄长不会断然拒绝自己还处处躲着自己,更不会最后离开自己。冥梵仙附庸于腐木鬼并不是他有什么一统六界的野心,仅仅因为他与腐木鬼有着共同的目标——报复仙界、毁了仙界。
大浪问:“圣君,下面有什么计划?”腐木鬼揉了揉眉心,说:“既然收不回七杀殿,我们必须大量招兵买马了。我看七杀根本没有要扩张的意思,四处散在的小妖小魔们我们能招纳多少就招纳多少。还有你让他们加紧排练阵法,什么地煞阵,什么鬼囚五行阵,他们仙界有阵法,我们也有!咱们先修养一段时日,到时候冥梵仙的伤好了,而我也完全恢复了再找机会。”
大浪说:“可是——”他顿住说不下去了。“可是什么?”腐木鬼没好气的问,大浪鼓了鼓勇气说:“可是仙界有白子画,他还有好几件神器,圣君你即使恢复了十成功力可有把握打过白子画?”腐木鬼沉默了,这正是让他最烦心的。这时冥梵仙说话了:“他白子画有神器,圣君也可以有,而且圣君若集齐神器还能得到洪荒之力,到时候还会怕他白子画吗?”
腐木鬼的眼睛闪出一丝光亮:“对,上次你说已知的神器下落在哪里来着?”大浪说:“确定知道的是卜元鼎在七杀护法单春秋手里。”“那个蓝眼睛的?”“对。”“那就从他身上下手!”腐木鬼和单春秋交过手,对于他来说单春秋不算难对付,但是他还是有些忌惮拥有圣魂令的圣使,嘱咐了一句:“你派人盯住了他,一旦他离开七杀殿外出便速速来通知我。”“是!”……
长留山。
三尊高坐在大殿之上,白子画依旧一身不染纤尘的白衣,面目清冷看不出表情;笙箫默慵懒的歪坐在尊位上,眼角眉梢却带着喜色。落十一汇报完将妖兽送入蛮荒的情况后便退了下去,殿上只余三尊,摩严说:“此一战虽然我们也小有损失,但是对他们妖魔的打击大得多,可以说是敲山震虎,看他们还敢妄图联盟?!”他说着唇边的两撇小胡子掩不住喜意的向上翘起。
笙箫默嘿然一笑,说:“掌门师兄这一招用得好啊!这就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蛮荒那帮妖魔估计也没想到他们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妖兽,有朝一日会反噬主人,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摩严连忙说:“此次霓掌门功不可没,不若将霓漫天提前从后山放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