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山,贪婪殿。
落十一在书房拿着一封信看,眉头紧皱。糖宝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后,伸出双手欠起脚刚要去捂他的眼睛,面前的人却忽然一闪身,糖宝扑了个空,身子便向前倾倒。落十一快速用手一兜一转,结结实实的将糖宝圈在了怀内,轻斥道:“又胡闹!”糖宝撅着嘴说:“你又发现了?哼,不好玩。”见落十一仍然面目严肃的皱着眉,便离开他的怀抱正色道:“十一师兄,怎么了?这是什么信?”
“是云隐的信,关于妖魔界叨扰蜀山的事。不过我发愁的不是这个,而是云隐信中询问千骨是否一切安好,难道她没在蜀山?我不知如何回复他。”糖宝紧张的眼睛睁大,转了转道:“哎呀,十一师兄,儒尊不是说了吗?骨头她不是在蜀山就是在人间历练,你就回一切安好就行了,别的也别多说。”落十一眉头微微舒展,道:“好,我听你的。”……
贪婪殿的正殿内,三尊正在议事。摩严气呼呼的说:“七杀殿的狂徒真是可恶!先是玉浊峰、蓬莱,现在又是太白、松励山,成群结队的搞暗中偷袭,伤我仙界弟子。”白子画却道:“师兄,没有确切证据不要都归罪于七杀派,我倒认为多半是从蛮荒逃出来的腐木鬼手下做的。”摩严马上反驳:“那你有证据吗?”白子画垂眸不语。
笙箫默连忙扇着扇子说:“师兄,消消气消消气,暑天热易上火。还是我和掌门师兄提前知会了他们防范,这不是没造成什么大损失吗,也没丢大量丹药。”这时落十一进殿禀报道:“启禀三尊,我刚刚收到蜀山云隐来信,说三日前有数十妖魔意图侵扰蜀山,被他们用阵法成功击退,还擒获了两个受伤的。”
摩严马上问:“可审问出来了什么没有?”落十一道:“擒获的那两个妖魔当时就自断筋脉而亡了。”“什么?!”“不过云隐说,其中一个他确定是十数年前他和清虚道长在人间抓获的吸人元阳作恶的妖魔王小玉,后来被流放蛮荒。”笙箫默说:“这么说那当真是从蛮荒逃出来的那帮人?”摩严闷哼了一声,对落十一说:“信呢?我看看。”落十一双手将信托给摩严,摩严吩咐道:“你下去吧。”便展开信仔细看了起来。
笙箫默摸着下巴说:“抓住就自断筋脉,这显然是不留活口啊,看来他们还是想隐藏行迹,这天大地大他们到底藏身在哪儿?我们要不要去搜寻一下。”白子画说:“他们既然已经藏了几年而不被我们知觉,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笙箫默接着道:“怕只怕他们不再隐身之时,就是腐木鬼伤愈正面对抗仙界之日。”白子画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笙箫默突然“哎呀”了一声,收了折扇一拍手掌心:“如果到那时七杀和腐木鬼联手的话,我们仙界岂不是——”他话还没说完,白子画已经腾的站起了身道:“不会的。”说完便走了出去。笙箫默直挠头:“怎么不会?杀阡陌在的时候是不会,现在他不是死了吗?”
摩严正色对笙箫默说:“师弟,我怎么觉得子画他最近行为处事似乎是有些偏袒七杀派啊?这还是那个口口声声要踏平七杀殿的白子画吗?”笙箫默笑道:“师兄你想多了,掌门师兄以前那么说也只是口头吓唬吓唬杀阡陌而已,他最懂得制衡而治之理。我觉得他也不是维护偏袒七杀殿,可能也是想让七杀至少到时候保持中立,两不相帮 ,这样仙界的胜算还大些。对吧?”摩严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西南方向的一片群山峻岭之中,十数个紧身短打的黑衣人攀爬、穿行于其内。即便没有山路,他们也能靠着带链条的钩爪卡住树干或者岩石再顺着爬上、爬下。他们分工有序,或扇形或平行排布,仔细搜寻着各处山洞和山谷。时不时的将手中钩链抛出,查看钩链的去势和落点来判定是否有结界阻隔。
临近傍晚,偏外围平缓山地的一个山岭上,有一处供猎户歇脚的破旧小木屋。绿鞘走了出来,她穿了一身黑衣,看了看天色便撮唇而啸,尖锐如夜枭般的鸣声,三长两短,响彻这片山岭。她捡了些树枝烧了火堆,架起了几个木棍,木棍上都串着收拾好的野鸡野兔等。她不停的转动着木棍,香味渐渐飘了出来,她又撒了些盐粉调料。
直到肉都烤熟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陆陆续续的便有黑衣人回来,绿鞘拿出地图挨个听他们汇报:“绿鞘姑娘,我查看的是东南方向,这里,这个山岭和山谷,没发现异常。见到狐狸兔子等野物,没看到老虎,但是有它们的粪便和踪迹。”
“好。辛苦了,快点吃完东西去休息。”绿鞘说着打开了一个大布包,里面装着很多馒头。她自己则拿着炭笔在地图上相应的山峰山岭处打上叉子的记号。
“绿鞘姑娘,我查看的是东面,这里,这两座小山峰和山岭,没发现结界所在。也没看到大动物的踪迹,倒是有些野山鸡,野兔。”……
黑衣人挨个汇报完,十几人都围在火堆旁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啃着馒头,还拿出身上的水囊来喝。有黑人问:“绿鞘姑娘,我们都已经搜索了两个多月了,光这大片山岭就找了好几天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绿鞘说:“这是阁主的命令,要仔细排查,不怕慢,就怕有遗漏。今晚先在山里搭帐篷凑合一晚,明天再向西推进十里,晚上我们到那边的城镇落脚,这方圆五十里地就算排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