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畔的木屋内,夏紫薰的醉倒使得檀凡的酒醒了几分,“紫薰,紫薰。”他轻轻推了推她,只收到两声微弱的呓语。“紫薰的酒量不大,怎么一不小心就让她醉倒了?”檀凡不禁有些自责,他起身小心翼翼的横抱起夏紫薰走到她的房间内,轻轻将她放到床上。屋内烛火昏暗,他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夏紫薰,烛光将她的脸映得更加娇俏,这是他倾慕了几百年的女子,他忍不住探身,爱怜的用手指抹去她腮边的泪水。
夏紫薰缓缓睁开迷蒙的醉眼,看到白子画的脸近在眼前,她突然一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低声恳求:“你不要走。”檀凡的身子一颤,语无伦次的说:“不,不走,我不走。”夏紫薰手上用力,将他拉得更近了些,手抚上了他的脸庞。她媚眼如丝,脸上神情充满期待和鼓励,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呼吸之间都弥漫着酒香,这动作太过暖昧,檀凡只觉得胸中一阵激荡,心想:“莫不是方才我一个劲儿的表白,终于将她打动了?”
于是檀凡借着几分酒劲,缓缓低下头,嘴唇试探性触在了夏紫薰的唇上。“唔……”檀凡还想说什么,最终头脑中的一丝清明沉没在她唇齿的芬芳之中,伴随着夏紫薰破碎的呻//吟,檀凡只觉得自己体内升腾起一股陌生的热流,全部向脐下三寸之地汇集。
这时夏紫薰梦呓般的低语道:“嗯……我知道这只是个梦,就像上次一样……但是——子画,我不愿醒来。”檀凡正紧紧搂着夏紫薰,这声“子画”如同惊雷一样把他瞬间劈醒,他看着夏紫薰半闭的迷蒙醉眼,心想:“子画?原来她是把我当成了子画!”檀凡狼狈的爬起来,夏紫薰却不干了,伸手又去拉他:“子画……”檀凡并指在夏紫薰的眉心一点,一道光芒闪过,夏紫薰终于安静了下来,沉沉睡去。
檀凡狼狈而慌乱的穿好衣裤,又神情复杂的看了看夏紫薰,给她盖上锦被,暗忖:“还以为她想通了,却没想到只是误会一场,她是把我当成了子画,好在已悬崖勒马,不然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檀凡感到又羞又气又怕又恼,羞的是自己诚实的身体;气的是他竟然被当成了别人;怕的是若真铸成大错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恼的是紫薰直到现在还冥顽不灵,一根筋的念着子画,对自己无动于衷。想到等夏紫薰清醒过来自己又无颜见她,檀凡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出了房门……
蜀山,天刚刚放明,云隐领着两个蜀山女弟子来到花千骨的房门前,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云隐行礼道:“尊上,现在蜀山就只有这两名女弟子,我已经将她们都带来了。”白子画将他们让了进去,见那两名女弟子修为尚可,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三十来岁,都是老实持重的模样,便点了点头说:“云隐,烦劳她们两个照顾一下小骨,我打算去黄岩峰看看。”
两个女弟子很识相的行礼道:“属下定当竭尽全力照顾好掌门。”云隐关心的问:“掌门还没醒吗?”白子画摇了摇头说:“我刚刚又给她渡了些真气,她脉象已经平稳多了,可能很快就会醒过来,所以叫她们来看顾一下。”白子画说着走出了房门,云隐道:“尊上,你先走一步,一会儿我带些蜀山弟子协助尊上搜寻。”白子画点了点头,化作一道白光而去。云隐则回去又叮嘱了一番才匆匆离去。这时,从厢房转角处探出东方彧卿的脑袋,眼睛还在骨碌碌的转着……
黄岩峰的峰顶上,经过半日雨水的冲刷,地上的血迹早已消失殆尽。白子画捡起地上的几块碎岩石,思忖道:“这黄岩十分坚固,这些岩石至少两面的裂茬儿很新,应是近日才碎裂开的,而且是被很强的真力拍碎,有如此功力的若不是杀阡陌也是与他功力相当的人。”
白子画在峰顶查探了一阵后便飞身跃入山谷中,黄岩峰的山底与毗邻的山峰接壤,所以不似黄岩峰那般草木不生,在山谷遍地长满野草和灌木,还零星长着些几人高的杨树。白子画在山谷中边查看边走着,在某处草地他发现些异样的东西,伸手一吸,一柄全身通红的剑收入掌中。“杀阡陌的绯夜剑?”白子画仔细查看着,心中疑虑更甚:“绯夜剑是通灵性的宝剑,即便主人遗落了它,甚至受了重伤,只要还清醒着并有一息尚存,这剑就能自行飞回到主人身边。可如今这剑还在此处——难道杀阡陌已经死了?”
这时白子画看到远处天上很多人御剑而来,猜到是云隐带着人来了,便将绯夜剑快速收入虚鼎。过了会儿,云隐带着蜀山弟子们飞落到白子画面前:“尊上,我带了些弟子协助你一起搜索。”白子画点了点头,云隐吩咐一部分人在山顶上、一部分人在山下搜索。白子画自己低头寻找着,不久听到一个弟子叫道:“看!这里有个大坑,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