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山,糖宝手里攥着那个新做的荷包发着呆,那日落十一搂抱霓漫天的画面总是在脑子里回放,她闷闷不乐的想:“一直以为十一师兄对我好,却忘记了他每天都在教霓漫天法术和剑招,他们两个天天在一起,难道是——日久生了情?霓漫天也喜欢上了十一师兄吗?”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平时和那些长留的女弟子们闲聊,她们对十一师兄的评价都很高,温厚谦虚、待人实在,长得虽然不如尊上那么绝世无双,不如儒尊那么潇洒倜傥,但也算是玉树临风,人品出众了。霓漫天天天看着能不喜欢他吗?”
糖宝捏着荷包闷闷不乐的要去找舞青萝,却在山路上遇到了霓漫天。霓漫天有几日没见糖宝来找落十一影响他的教学很是得意,挑衅的故意挡住了糖宝的去路:“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天天缠着我师父的那个虫子。哟——你喜欢我师父是吗?”“你!”糖宝本来就打翻了醋坛子,此时被揭穿了小心思更是心头火起,怒道:“霓漫天,明明是你天天缠着十一师兄,我倒是要问问,你是不是喜欢他啊?”霓漫天冷哼了一声,傲慢的说:“笑话,落十一是我师父,我是他的徒儿自然要每天在一起修炼教导啊,那自然是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咯!怎么,你吃醋?”她就是要故意气她。
糖宝羞怒交加,瞪圆了双眼说:“没有!与我何干?”心却觉得生疼,仿佛被撕裂一般,此时她只想赶快逃离,那霓漫天却横跨一步再次挡住了她。糖宝气哼哼的说:“霓漫天你让开,好狗还不挡路呢!”“狗?!呵,你还拿自己和狗比?太高估自己了吧?你不过就是一条虫子罢了,我师祖都不同意你入长留修炼,你可是连狗都比不上啊,还想觊觎我师父?!”这句话仿佛一记重锤一般砸在糖宝身上,将她砸得体无完肤,糖宝怒极握起拳头向霓漫天挥了过去,霓漫天轻巧的躲过,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使劲一甩就将糖宝摔在地上,她弯下腰继续说:“你看,你的十一师兄现在把我教得很厉害是吧?”说完她笑着扬长而去。
糖宝趴在地上又羞又气,泪水很快模糊了视线,目光落在了手中那个荷包上,布料早已被她攥皱,现在又沾上了泥土。糖宝把荷包拿到眼前展平,抖了抖上面的土,一眼看到那条绿色虫子的图案,霓漫天的话仿佛又回响在耳边:“你不过就是一条虫子罢了,你连狗都比不上,还想觊觎我师父?!”是啊,她只是一条灵虫,十一师兄对自己好不过是因为图个新鲜有趣而已,就好像儒尊对待他养的那些灵兽一般,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糖宝突然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孤独,只想离开这里去找花千骨:“骨头,娘亲,你在哪里?”糖宝站起身来抹了抹眼泪:“对,异朽阁,去异朽阁肯定能知道答案!”那个小荷包她看了又看,最后还是仔细的揣入了怀中。糖宝给舞青萝留书一封,说自己去找花千骨了,之后便只身离开了长留山…..
夜晚的蜀山,单春秋披着一身黑斗篷站在一座墓前,有十几只蝙蝠飞来飞去,不时的落在那墓碑上,他是循着蝙蝠找到这里的。单春秋随手一挥,蝙蝠呼啦啦散了开来,他借着月光看着那新刻的字:“蜀山弟子云翳之墓”落款是“兄云隐立”。单春秋喃喃的说:“原来云翳真的死了。”索性放弃了原来的计划,离开蜀山回到了七杀殿。
单春秋进入殿中,旷野天就前来汇报:“护法,你回来得正好,圣君他一连闭关了几日,才出关,心情好着呢。”在单春秋印象里杀阡陌这么勤快用功的时候并不多,以前闭关不是因为受了伤需要疗伤就是受了白子画刺激,信誓旦旦要刻苦练功超越白子画,但是过不了几天就又把注意力放到容貌上去了。单春秋奇道:“圣君闭关?为了什么?”旷野天乐得合不拢嘴儿:“开启谪仙伞的封印。”“哦?”单春秋面露狂喜,连忙入得殿内。
只见杀阡陌穿着玄色绣满金色牡丹的大袍坐在镶满红宝石的奢华座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柄金光闪闪的伞,那伞本是金色,上面流光溢彩仿佛笼罩着一层紫色流光一般。单春秋面上真是又惊又喜,连忙行礼:“属下参见圣君,恭喜圣君解开谪仙伞的封印。”杀阡陌撑开伞,在宝座上摆了一个妖娆的姿势,笑着问:“怎么样?美不美?”这副画面红、黑、金配合得相得益彰,再加上杀阡陌那张精致的脸,当真是美,连单春秋都呆得一呆,由衷的说:“美,很美。”接着话锋一转:“只是圣君如何想起来解开它的封印呢?”
杀阡陌理了理头发故作轻松的说:“我呀想起来这伞在我手里已经这么久了,居然一直没解开封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没这个本事解开它呢,所以我解开来玩玩。唉,说是它可以将攻击加倍反弹回来,我倒要试试看是不是真的。单春秋,来,你拿着。”单春秋接过伞,还在仔细看伞呢,眼角余光忽然瞄到杀阡陌手中结印向他打来,他本能般的用伞一挡,蓝色光印打在了伞上,单春秋只感觉到有比想象中轻微得多的冲劲将他向后带了两步。然而撞在伞上的光印马上以更强劲速度和力量反弹了回去,杀阡陌结了个气盾硬生生接了下来,这一对撞,他马上试出了力道。他出手只用了一成法力,回来的力道足足有两三成,杀阡陌马上眉开眼笑:“哟,还真的啊!神器就是神器。”单春秋在一旁满脸的得意,顺势鼓动:“圣君不如把其他的神器也都弄来,解开封印挨个玩玩?”“呸!”一口吐沫啐在了他脸上,也就仗着杀阡陌心情好没给他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