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景色渐渐清晰,白子画看清眼前的场面,心猛地一颤。
三尊会审……
此时,摩严和笙箫默正转身望着白子画,看来是等他发表意见。
白子画默默叹了口气,说道:
“为何要偷盗神器,导致洪荒之力重现?”
“为了……”
后半句话没说出口,花千骨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急忙咬住舌头,鲜血顺着嘴角留下。
“你是宁愿死也不愿说出真相么?”
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问花千骨,虽然声音极轻,但是在这种安静的场合下,每个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花千骨愣住了,瞪大眼睛慌张地看向若有所思的白子画。
怎么会,难道师父知道?可是,我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啊?
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花千骨,等待她的回答。
白子画看着她慌乱失措,嘴角流着血却依旧不肯说出原因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不过好在这次,他已经知道了原因,不会再犯那样傻的错误了。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罢了,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由我来说好了。”
白子画站起身,慢慢的,一步一步走下长阶,在低着头不知所措的花千骨面前停下脚步,看着她不经意笑了下,又抬起头对着众派掌门,说:
“花千骨是为了我才偷盗神器。在此之前,我身中卜元鼎剧毒,命不久矣。是她集齐其他九方神器,召唤出炎水玉,为我解毒。”
“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小骨年纪尚轻,还未能分辨是非黑白,是我这个做师父的,教导无方,她犯下的错,理应由我来弥补。”
说罢,不顾众人议论,他召出整整八十一根**钉,眼一闭心一横,一根不落地狠狠钉在身上。
好像这样心中的痛就缓解了些。
口中鲜血猛地喷出,身上血涌如注,没一块好肉。到底是比之前的六十四根多了十七根,若不是有神谕在身,怕是挺不过来了。
“师父!”
花千骨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哭着抱起虚脱的白子画,为他输送内力。眼泪浸湿了她的衣服,模糊了视线,却也不抹。
周围的人成了流光散去,白子画微笑着抬起手替她擦掉泪滴,说:“小骨,只要你愿意,我愿为你对抗全世界……”
疼痛感还没散去,又到了下一个场景。
视线清晰后,白子画急忙把之前举起的剑放下,看了看倒在地上,伤痕累累的南弦月,愧疚满心。
花千骨见白子画把剑放下,刚刚鼓起勇气想赌一把告白,又踌躇着不敢向前了。
两人僵持着,白子画也想不到该说些什么。直到一旁的霓漫天看不下去了,一阵掌风朝花千骨袭去,然而被早有准备的白子画挡下,最终只是微微吹起他的头发。
花千骨十分诧异,张着嘴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见白子画抬起手,隔着花瓣面具轻轻碰了碰她那被绝情水腐蚀的脸,低声问到:“疼么?”
手顺着脸向下,抚上她的肩,身子缓慢靠近,另一只手抬起她的脸,唇落于她的额头。
“小骨,对不起,都怪师父,让你受这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