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契 第8章 古代

邱辞被迫抬头看着他，竟然无言以对，因为他闻到那人的气味，会让他没那么难受，他失去理智地爬过去，把脸埋在对方的胸膛上：“会上瘾吗？”

“不会。我只是拿走了你部分灵气，作为补偿，会让你身心愉悦。”

“这算愉悦？”

“其实只要你不介意的话，不抵触的话……”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抵在他衣襟上。

“好啊！我一点都不介意。”邱辞可不是什么青涩小伙，他从不主张禁欲，能当场解决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这下子轮到青楦有些不自在了，他摊开手掌，数不清的藤蔓从掌心长出，形成一个刚好能将两人包裹的圆球。

“虽然你长得很好看，但是我喜欢女的。”邱辞埋在他脖子附近。

“我知道，不是我帮你。”说着，一条藤蔓灵巧地钻进邱辞的裤子里。

“你！”邱辞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是气归气，青楦操控的藤蔓技术真他妈好，让邱辞忍不住从喉咙里挤出几声畅快的低吟，关键是抱着这么一个白皙如玉，风度翩翩的青衣秀士，虽然没有女子的柔软，但也不差。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邱辞盯着对方的脸，他真的能坐怀不乱？一点反应都没有吗？于是不安分的手从腰间往下，转瞬间就被人扣住了。

“看在你借我灵气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但是你最好不要自以为是。”

“每次都会这样？”

“不是，只有第一次反应会这么强烈。”青楦看他恢复正常了，收了藤蔓，放开怀里的人。

“你拿走了我多少的灵气？”

“相当于你三分之二的血。”

这要是换成血，他可能早病危了，人一次失血超过一千毫升会休克。敢情这吻契比血契要节约很多，可要是脸皮薄的人可接受不了。“

既然吻契比血契好，你为什么不早点用？”

“不想。”

“你查到什么了？”

钟青荷有个哥哥叫钟清莲，人称青衣居士，住在南山坳。

“你去看过了？”

“暂时还没，祁六追来了，我们得赶快离开。”

“怎么上去啊？”邱辞抬头看看高大十几丈的花茎，活像是被丢在井里一样。

青楦面无表情，只要有法力，再高的地方，他都可以出去。

“唉，看在你借我的灵气的份上，上来！”

他带着邱辞飞上去，破壁而出，凉亭上空荡荡的一片，只有莲台停止呢，怎么没有亭子？邱辞在莲台上看着四周，竟然连何府也不见了。

“咱们到哪了？”

“不知，走，去看看。”青楦御空飞行，带着邱辞从巨莲飞向莲池的岸边，落了地，这栋宅子并没有之前看到的那样气派，只是一座普通的宅子。

沿着小径往正厅方向走，他们看到了何家的祠堂，门前并没有桃树，再仔细往里看，何府灵堂前似乎跪着一个人影。

“走，咱们去看看。”邱辞远远地看了一眼，青楦点点头，率先走进去，跪在灵牌前的是一个七岁左右的小孩子。

邱辞蹲在他面前摆摆手：“喂——小孩儿？！”

小孩没有反应。

“他似乎看不到我们。”

忽然，一块被纸包着的石头从窗户飞进来，滚到了小孩子的脚边，他伸手捡起石头，拆开纸，纸上写着种树。

他四下张望，一个女孩儿扎着羊角辫的脑袋从左边的窗户探出头来：“笨蛋！何玉衡，我在这呢。”

何玉衡悄悄站起来，快步跑向女孩儿：“青荷，你怎么来了，我哥也来了，咱们去种树呗。”

小钟青莲猛然窜起来，手里还拿了三颗树苗。

“可是……我被我爹禁足了，不能离开池塘。”

“咱们就种在祠堂外好了，你看你家池塘门口那么多空地。”

三人商量好后，立即行动起来，在门前挖坑种树。

原来他们三个是朋友啊！

“一时的朋友罢了，走到别处看看。”青楦带着他离开祠堂后堂里。

何玉衡的爹何长海正在发火：“你看看都是你惯出来的，这孩子竟敢私自跑去十里莲池，那地方是他一个小孩子能去的吗？底下有多深？有多少人沉尸池底，连我都不敢说。”

“孩子他爹，你就消停点吧，他还小还小。”

“我看该送他去学堂，让先生好好管教管教。管家。”

“姥爷。”白管家站出来。

“去看看哪家学堂的先生较严厉，把他送去，我管不了了。”

小何玉衡就这样被送去了学堂，然而巧的是钟家兄妹的父亲就是学堂的先生。于是三人在学堂里结伴，度过了少年时光。

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三人又来到了十里莲池。

“你看中间朵莲花，也不知是真是假，竟然四季不败。”钟青荷说到。

“咱们今天就比比谁能率先到达巨莲，怎么样？敢不敢比？”钟青莲提议到。

何玉衡似乎有些担忧：“不行，我爹说了不能去，去那会有危险的，尤其是在水下。”

“不会的，我在书里看到过，只有头钱入水，就会有莲台过来接我们的。”

“真的哥，你从哪本书看来的？”

“爹的藏书啊。”

“我怎么没看到过？哥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去看**了？”

“没有，没有，哪里的事。”他自己都解释不清，“难道你们不想试试吗？”

“我……”何玉衡有些担心。

“玉衡，别担心了，我们只是去一会儿就回来，要不你在这等我们？”

“好吧，那我在这等你们。”何玉衡自然是不敢去，因为有他爹在那。

钟青莲与钟青荷各投了一枚银币到水里，对面果然飞来两座莲花台，兄妹二人跳上白色圆形莲台，莲台飞向巨莲，果不其然到中间就停止了。

莲台停了下来，两人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他们商量了很久，钟青莲又拿出两枚银币投入水。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有些猝不及防，银币入水的一刻脚下的莲台就消失了，两人直接掉进水中。

“救命啊，救命啊！”

“救命啊！喂——何玉衡！你还愣着干什么？”

在岸上的何玉衡有些着急了，他左思右想，还是选择跳入水中。水中密匝匝的荷叶像张了脚一样汇聚过来，拦住他的去路。他被荷叶挡住后，根本看不到那两人在哪儿，只听到他们越来越细微的呼救声。

他拿出银币：“莲叶，莲花，看在我救人心切的份上，您就开开路，让我过去吧。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供养你们。”

果然，挡在他面前的莲叶莲花像是能听懂人话一般自动让开一条路，让他去救人。

水中央，何玉衡游了很久才到两人身边，他眼看着就要抓住兄妹二人的手了，水底下却出现了一个超级大漩涡，将三人席卷吞噬。

他意识到十里莲池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心里升起绝望和恐惧，他扑腾着游离这片水域，可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救命——”三人在水里扑腾挣扎，根本游不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们往泥潭中心拖拽，他们变得如浮萍一般，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只能随波逐流。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他们被漩涡吞没之时，何家祠堂闪过一道白光。那道白光从祠堂里冒出来，直冲九霄，随后又折过来冲向漩涡。光入水的一刹那，整个十里莲池被掀起了一道巨浪。

在一片昏天黑地的眩晕中，巨浪滔天，无数的莲叶莲花从水中断裂，七零八落浮在水面上。那道神秘的光在一瞬间便把漩涡填平，三个人被巨浪冲到了岸上。

站在岸边观看的两人有些惊讶，邱辞瞪大了双眼：“这是什么神仙啊？简直冲刷了我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三观炸裂啊！这不科学，光沿直线传播，怎么能出现这么不靠谱的操作呢？”青楦一言不发，他回头眺望着何家祠堂，凤目微眯，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

三个孩子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脸色都颇为惨白，额角上的水珠还在一串串的往下掉。

“无知小鬼！再敢靠近十里莲池，本君便不会再出手相救。”白光落地化作一个白衣男子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们三个，面向十里莲池中央的巨大莲花。他背后的长发随风飘动，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

“感谢先生相救。”何玉衡起来作揖拜谢。

“不知先生大名，我好回去向父亲禀告，来日……”钟青荷感谢道。

“不必了，本君还轮不到你们来谢。”他身形一闪，消失在空气中。

钟青荷有些怅然若失，她看到旁边躺着的哥哥还没有醒便喊到：“哥哥，你没事吧？”她一看她哥还昏迷不醒，快急哭了，喊了几下都没有回应。

“让我看看。”何玉衡伸手试探他的鼻息，抬手搭在她肩上，“没事，他还活着，我背他回去找我爹。”

三人离开。

“喂，我们要跟去吗？”邱辞问。

“嗯。”青楦拂袖离开。

何玉衡背着钟青莲去找何长海，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父亲，他本以为父亲会大发雷霆，已经做好了接受家法的处置准备，谁知何长海一改往日的暴躁，思前想后，带着何玉衡去了祠堂。

“爹，你责罚我吧，您要打要骂，都尽管来吧，孩儿不怨您。”

“孩子，今天救你的那位，或许是咱们何家的守护灵——荷仙君，今日他能够出手，就你们说明他一直都在。”

何玉衡当然也听说过这位荷仙君光辉事迹，传说在花神渡劫时，他是十二时令花之一，是花神的得力干将，花神魂飞魄散之后，他也坠落人间，长眠不醒，只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一会儿到十里莲池，你不用出声，一切由我来说，如果这位仙君肯跟你结契，那咱们家就不用再担心什么大灾大难的。”何长海似乎看到了光明的未来，进入祠堂，祠堂中没有列祖列宗的牌位，只有一个灵牌，上面刻着荷仙君何凌风尊位。

两人跪下，行了三跪九叩之礼，何长海对着灵位开始絮絮叨叨：“今日小儿私自去十里莲池，惊扰了仙君，仙君大人有大量出手就下我儿儿。仙君日后有何需要，尽管开口，何某人定当竭尽所能报答仙君救命之恩。”

“多谢仙君保佑，多谢仙保佑！多谢……”他啰啰嗦嗦的感恩戴德，似乎没完没了。

何凌风有些不耐烦，便显现人形：“老头，别来打扰本君了，本君说过本君只会跟唤醒本群的人结契，你不必白费力气了。”

“今日不是小儿唤醒大人了吗？”

“今日同来十里莲池的共有三人，一人昏迷，所以唤醒本君的未必是您儿子。”何凌风的话像是一盆冷水从和澄海的头上浇下，把他原有的热情和希望都浇没了。

“原来如此，但何某人感谢仙君伸手救了小儿，这是事实，于情于理，何某人还是得报恩。”何长海抬手擦擦鬓角的汗。

“随你，但报恩不许打扰本君。”何凌风说完，回过头看着两人，何玉衡看着眼前的人，面如冠玉，眉间有朵白色的莲花，有些惊讶，原来这世上还有神仙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