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在那边无依无靠的,连个住的地方都……”
青楦打断他:“你还有本君……”
嗯?!你能靠得住?他又继续打量青楦,想从那张俊美的脸上看出一丝丝所谓的情意,但是很遗憾……没有!
青楦发觉有人在看他,就收回目光,落在邱辞的脸上,两人的目光于是就这么不期而遇了!邱辞接触到青楦目光的一瞬间就立即往下移,移到了枕头上,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青楦问。
“没没……没事,我没事,我很好,我们还是规划一下去锦绣大陆的事吧。”
“确实,从此地到哪里本君尚不不清楚。”
“我上次穿越的时候就是在楼下,当时穿越过去,去到的是祁泽川的祠堂,我就是在那里遇到了你,你当时是一颗仙人掌。不过,青楦,你怎么会变成了一颗仙人掌呢?”
青楦摇摇头:“本君不记得了。”
“恐怕我们这一次穿越过去还是在祁泽川的府邸里,到时候我们先去打听一下情况,看看那边的世界,再去跟祁泽川打探一下,他是怎么得到你的。你看怎么样?”邱辞问。
“嗯。”青楦虽然表面答应,但是心里想什么,却不会告诉邱辞。
“你别表现得这么冷淡啊,我这么积极地帮你,你总得有些反应吧?”邱辞看他的反应这般冷淡,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帮他还是自己求他帮忙。
“你要本君如何表示?本君不习惯表示自己的情绪。”青楦的声音冷下来。
“我这次是冒着生命危险到另一个世界帮你,你总得把我当朋友吧。就算不把我当朋友,也别把我当个工具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邱辞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其实我想要的也不多,就是你能不能别什么事都瞒着我,我也想知道多一点关于那个世界的事情,知道多一点,就多一份胜算。我也好决定怎么样帮你。”邱辞的语言非常诚恳。
青楦想,话虽然是如此,但是很多的事情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又如何能告诉你呢?“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你必须无条件信任本君,在那个世界,谁都会害你,唯有本君不会。”
邱辞看着他,不知道该作何表情,这仙人掌也太虚伪了吧,谁都会害他,就他不会?他正想着,青楦又补充了一句:“你已与本君同气连枝,同根连脉。”
邱辞有些懵:“我跟你,同气连枝,同根连脉?”
“嗯,昨夜你也见到了,你吸收本君身上的灵气,作为代价,本君拿走你身上的大地之脉,便是同气连枝,同根连脉。”
“要是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
邱辞忍不住泄气了:“那不是跟没有一样吗?我死了你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我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啊。”
“不一样,本君死了,你也不会怎么样。但是活着的你,对本君的用处更大,本君需要你的血,你的血是本君复活的契机。”
“不是随便一个人的血都能让你复活吗?”邱辞问。
“不是,若是这样的话,祁泽川早就让本君复活了。应该是有一定契机的,但是目前本君尚不清楚这其中的道理。”青楦伸手抓住他的肩膀,“任何时候都不要死,保证自己的安全。相信本君,你对本君很重要。”
邱辞听着他这一番真诚的语言,也就暂时相信了。不然他还能怎么办呢?料想青楦也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只有一份契约关系罢了,互相利用,互利互惠。
距离四月二十一号越来越近了!他又跟自己的朋友都一一通了电话,确认他们目前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才安心离开。他想起张晓朝,又打电话去打听他这个前同事的情况。张晓朝的情况好不到哪儿去,但是他现在已经找到了一份社区服务的工作,简单来说,就是在居委会街道办里写写材料,再调解调解社区居民的矛盾,比之前的生活好了一点。
邱辞知道这个情况,觉得也算可以了,毕竟他当时是真的想把张晓朝推荐给路舟,当个保安,但是张晓朝本来就是个普通白领,当保安在体力上并不合格。
四月二十一号准时来临。
邱辞跟青楦肩并肩站在客厅中央,邱辞在出发前一天,都已经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特意把地板也拖了两遍。他检查了门锁,管好门窗,仿佛要离家远行一般。
青楦一身的青色长衣,挺拔的身姿站在客厅中央像一棵松树一样:“准备妥当了?”
“嗯,好了。”
青楦抓着邱辞的肩膀,释放全身的灵力在空间中搜索两界之门,四周风起云涌,周边树木的黄叶簌簌落下来。邱辞的耳边传来呼呼呼的风声,但是眼前却到处都是扭曲的景象,仿佛他们掉入了一个深邃的漩涡中,没有尽头,也不会停止!
景物高速移动,让他眼花缭乱,有时候仿佛在天上,又一下子坠落下来,那种失重的感觉让他很难受,紧接着胃里开始翻滚,腿也有些发软。
青楦伸右手抱住他的腰,左手盖在他眼睛上:“不舒服就闭上眼。”
“没事!”邱辞咬着牙顶住眩晕。
不知道过了多久,邱辞身上的眩晕感和失重感慢慢消失了,等他睁眼时,眼前便是一片古色古香的庭院,前面是一座半人高的假山,上面种有巴掌大小的矮松,假山旁边是一条墨绿色的小径,通向前面八角的凉亭。小径的旁边又是一个水池,水池上种了五六朵睡莲。
“这是哪里?青楦?”邱辞看了一圈,发觉眼前的景物似曾相识。
“不知。”
两人沿着小径往回走,穿过一条回廊,进入一个圆形的拱门后,便看到一个穿着绣花绸缎的公子哥坐在护栏边喂鱼,手里端着一盘炒熟的米粒,池里头的红色锦鲤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争相抢他投喂的东西。
“这位兄弟……这位兄台,请问这是哪里?”邱辞走到他旁边问。
公子哥抬头看了邱辞,又看看青楦,随后眼睛就一直盯着青楦看:“这里是祁府,你们是什么人?”
“祁泽川哪个祁府?”邱辞诧异地问,心想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吧,一穿越又来到祁府?
“祁泽川是我兄长,我叫祁泽禹,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祁泽禹再次问道,这个祁泽禹看起来长得周正普通,眉梢有一颗黑痣。
“我们来找你兄长有些事情。”
祁泽禹明显有些不信,但是他却没有计较,反倒笑了笑:“兄长在前厅,你们自己去找他。沿着这条走廊一路走,然后右转,再左转,看到一个拱门上面写着临园就是了。”
“要不你带我们去找你兄长,我怕园子岔路太多,到时候走岔路了容易造成误会。”
“不会的,请放心,我兄长一向宅心仁厚,你且放心大胆地去。我还要喂鱼呢!”他继续坐下来,捻起盘子里的米粒朝栏杆外撒出去,底下的小鱼立即踊跃过来。
“走。”青楦拉着邱辞大步往前走。
“青楦,我怕那个人说的话有诈,万一他设计陷害咱们怎么办?”
“本君在,你怕什么?”
“也是,单单是你一个沙漠之王的名号,就有无数人趋之若鹜,你确实不怕,但是我之前跟祁泽川结过梁子……还都是因为你。”
两人按照祁泽禹说的路线往前走,祁府的风景很是秀丽,像一座江南园林,里边不仅有假山、花园,还有不少的竹子、亭台、凉亭、水榭,临水捞月确实不是一句空话。穿过抄手回廊,在进入扇形拱门,两边隔开形成了一个互相勾连的空间。他们就走到了临园,临园里边种满了各色的玫瑰花,其中尤其是蓝色玫瑰居多。他们只是站在门口,就闻到了浓郁的玫瑰花香,甜到发腻。
“果然有诈!”邱辞看着一院子的玫瑰,没有见到祁泽川的影子,“这里不是前厅,现在怎么办?”
“叫花灵出来。”青楦抬手往玫瑰园施法,玫瑰晃动起来,左摇右摆,“玫瑰,还不速速现身?”
一个蓝紫色衣裳的男子从花中凝出身影,他踩着青石板小路缓缓走来,到了青楦面前立即屈右膝行礼:“青楦大人,不知您大驾光临,枚临有失远迎。”
邱辞见过这个自称枚临的人,之前他还是女相出场,如今变成了男相,却也还是风姿绰约如仙子。
“枚临,带本君去见祁泽川。”
“是。祁公子在后院屋中,请随我来,我带两位去。”枚临站起来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名叫清风苑的院子,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周围都用一人高的白墙与祁府隔开,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在东面开了一个扇形的拱门,形成了似隔非隔的构造。
清风苑里面布置得很别致,中间是一条小溪,从祁府引的活水,穿过小院流出外面,小溪上有一座小桥沟通两岸。小溪的两岸种着五六棵垂柳,如今的四月天正是垂柳疯长的季节,于是就给小院多添了几分绿意。
清风苑里有两间屋子,一间在西,叫做五柳阁,另一间在北,叫做三径居。
枚临来到一个叫三径居的屋子前叩门:“公子?”
里面传出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枚临!我不是说过这段时间不要来烦我吗?”
“公子,这次不是枚临想要来烦你,是青楦大人来了。”枚临开口朝里面轻轻说道,他对这个祁泽川很是温和。
不一会儿,祁泽川开门了,他身上的衣裳穿得仓促,腰带还没有系整齐,光着脚,连鞋子也没有来得及穿。他颇为惊讶地扫视了站在门口的三人,目光落到了青衣男子身上:“您是青楦大人?”
“是。”
祁泽川脸上的惊讶顿时化作欣喜:“青楦大人,请进,请进!寒舍简陋无比,还请您见谅。”
“无妨。”青楦带着邱辞进来。
祁泽川看到邱辞,脸色就变得不太好,对邱辞抢走自己供奉许久的仙人掌一事心存芥蒂。他给邱辞甩了一个脸色,径直越过邱辞,给青楦拿起了一个白瓷杯子,倒上茶水:“青楦大人,您这次为何来找我?”
“本君此次来想邀请两位与本君一同上京。”
“上京?为何要上京?”祁泽川问,他一辈子也没有离开过泾州,虽然也时常听贩货的商人提起过京城,但是自己始终没有起过去那里的念头,一来是自己的家人朋友都在泾州,去了外地人生地不熟的,生活起来也麻烦;二来他没有一定要去京城的目标。
枚临原本站在祁泽川的后边,听到了青楦的提议后脸色一变,显得有些紧张,他拉住祁泽川摇摇头:“青楦大人,我们只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在泾州呆习惯了,不适合到京城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