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想过平静生活 第19章 019

“前辈，我们学校有冰柜吗？冷藏室也行。”虎杖的嘴里塞着五条悟放进去的两个冰棍，口齿不清的说道。

与此同时嘴里还冒着丝丝的凉气。

“冷藏室？”

五条悟在前面大摇大摆的走着，想到了家入硝子研究的地方，伸出一根手指，“硝子那里有冷藏室，可以吗？”

家入硝子前辈那里的冷藏室？

“前辈不会说的是医务室的冷藏柜吧？”虎杖悠仁崩溃道，“那里怎么能放冰棍呢？”

把食物和那些医疗相关的东西放在一起，也就心大的五条前辈才能想得到吧。

“哦呼，那就没有了。”五条悟耸肩道，“食堂早就关门了。”

“哈？前辈想想办法吧，总不能扔了吧，那也太浪费了。”虎杖悠仁站在五条悟的身边，小声嘟囔道，“夜蛾校长住的地方应该有冰箱吧，我们或许可以求求他，放在他那里？”

“去求那个大叔啊？”

五条悟皱眉，想到了每天拿着咒骸缝来缝去的男人，叹了口气，“怕了你了，走吧。”

“是！”

两人还未走到夜蛾正道的房间里，便发现和刚刚不同的地方。

房间外出现了几个他从未见过的咒术师。

“五条前辈？”

虎杖悠仁站在五条悟的身边，看着这些来来往往去却又在窥探他们的咒术师，忍不住小声呼唤了一声。

“恩？”五条悟不在乎的看了这群咒术师一眼，仿佛像看到尘埃一眼，只一眼便挪开了目光，“还等什么，我带你去找夜蛾大叔。”

虎杖悠仁点了点头，手下意识的攥紧箱子跟了过去。

一路上，见到他们走过来的咒术师都会轻轻的点头问好。

与其说是冲他们，不如说是对虎杖身边的少年——五条悟。

五条悟倒是熟视无睹，直接带着虎杖进了房间。

不过还有一些不善眼光则看向五条悟身后的虎杖悠仁，窥探那身上浓厚的诅咒气息。

宽敞的木质大厅里面，小茶桌摆在中间，夜蛾正道正坐在小茶桌旁悠哉的喝着茶。

对面是虎杖从未见过的老人，他的耳朵、鼻子和嘴上都穿着铜色的环，眼皮耷拉着，看不到眼眸，有些骇人。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夜蛾正道也没惊讶，倒是乐岩寺嘉伸瞥了五条悟一眼，声音格外的沙哑，“五条悟。”

说罢，他看向五条悟身边的少年，眉头抖动了一下，手中所抱着的茶杯也有所抖动。

他就那样盯着虎杖悠仁，像是要在虎杖悠仁的身上戳出洞一样。

虎杖皱眉看向这位莫名其妙的老人，还未说话，那人便移开了目光。

“他就是这次事件找到的宿傩的寄生者？”乐岩寺嘉伸扭头看向夜蛾正道， 见夜蛾正道点头后，语出惊人道：“那为什么还不处死？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事情，可就不是你能承担的了，夜蛾校长。”

处死自己？

虎杖站在那里，背后的冷汗一点点滴落。

不是害怕，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像是站在刽子手面前听着他们任意的谈论着自己的生死。

虽然这些咒术师并不是刽子手。

虽然他身上的诅咒比犯人更凶残可恶。

“乐岩寺校长，关于虎杖悠仁的事情，高层还没有决定。而且我们也无权决定普通人的生死。”

作为经常打交道的人，夜蛾正道也知道乐岩寺嘉伸只是一个格外的保守的人罢了。

茶杯里面的茶叶尖慢慢的旋转，最后飘在了上面。

夜蛾正道看着那平静的水面，扭头看向五条悟。

正如他所想，少年早就沉不住去，直接一脚迈在了小竹桌下，歪头看向乐颜寺，低声道：“你有什么决定悠仁的死？你以为自己是谁？”

这个时候的五条悟尚不是已经可以习惯和高层打交道的人，少年对于他人的恶意格外的敏感，碧蓝的眼眸里满是怒意，瞥向面前这个强装淡定的老头，“连我都打不过，算什么？”

“悟，不许无理。”

夜蛾正道看到乐岩寺嘉伸紧皱的眉头警告道。

“虽然我也想劝前辈，但是我不想这么做。”虎杖把那个箱子放到一边，主动开口道。

夜蛾正道没想到少年会突然开口，在此之前，少年一直都是任君评说。

他没忍住瞥了眼虎杖放在自己旁边的箱子，无语的扯了扯嘴角。

里面堆了半箱冰棍

这两个刚刚是偷偷的出门了吧？

“我不知道我身上为什么会背负两面宿傩的诅咒，但是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力量去伤害别人。”

虎杖悠仁紧紧的盯着这位老人，声音转而带着些苦涩，“就算我真的伤害别人了，还有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他们答应我了，如果我一旦失控，就会祓除我的。”

乐岩寺嘉伸听到少年的话，没有评论，只是哼了一声。

“这种老头从来听不懂别人的话。”五条悟厌烦的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冰棍，扔给夜蛾正道，抱着箱子，“走了。”

虎杖的嘴唇微微发抖，他并不知道这个人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但是这就是他唯一能做的承诺了。

“对不起了。”他冲两人鞠了一躬，转身看向五条悟以及他手中的箱子，“前辈不是说把冰棍放到夜蛾校长的那里吗？”

“我改主意了不行嘛，我们自己拿去吃。”五条悟气道。

两人很快消失在了视野里。

夜蛾正道哭笑不得的拿着被扔在怀里的冰棍，笑着的摇了摇头。

“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孩子，如何承担大任。”看了眼正在冒着凉气的冰棍，乐岩寺嘉伸皱眉说道，“咒术界可没有这么安全，能让他每天能这样活着吗？”

“这不是还有我们吗，乐岩寺校长。”夜蛾正道看向面前的人，“不能总是揠苗助长，而且我记得您来这里的原因可不是说什么诅咒吧。”

事实上，因为上次两面宿傩的手指丢失而造成的横滨伤亡时间，横滨三方和咒术界一直在进行商讨，但是并没有丝毫的进展。

而京都方的乐岩寺嘉伸来此的原因也是如此，希望能促进横滨和咒术界的进一步合作。

“夜蛾校长，不要忘了你的职责。”乐岩寺嘉伸攥着茶杯抿了一口热茶，看向那个放在竹桌上凉气逐渐消散的冰棍，“不要因为一时心软而害了更多的人。”

两面宿傩的附身，必须除掉。

夜蛾正道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看来要改正这位老伙计的看法，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虎杖出了房间后，跟着五条悟的步伐上了天台。

“前辈，为什么来这里啊？而且我们真的吃不完啊，要不我去给家入前辈送一个？”

见五条悟把箱子放到一旁，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过头来，虎杖有些慌，“前辈是因为刚刚的事情而生气吗？我没事的，不会在意的。”

“你真的没有在意吗？”

五条悟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眼角微红的少年，“你要是不在意又怎么会现在一副要哭不哭的丑样子？”

“诶？”

五条前辈是在说自己吗？

虎杖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脸，原来是他哭了吗？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流了下来，他不停地用手背和袖子擦着，“对不起，前辈，我也不想这样的，五条前辈太让人感动了。”

在听到那位被称为乐岩寺嘉伸的校长那么说的时候，虎杖的心里是真的很委屈。

一次次，不停的许下祓除自己的承诺，承诺自己自愿被杀死。

一次次，不停的说出自己背负诅咒，和其他人不一样。

少年知道自己迟早要被祓除，被杀死。

但是这一次，他心里突然感觉到一丝委屈，为什么这个人非得是我不可。

为什么是我被两面宿傩附身，不是别人。

虽然他知道这个想法很自私，但是他也会想啊。

他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在他听到五条悟的话后，心里一股说不出来，酸酸涩涩的感觉。

前辈说的可真好啊。

回复的语无伦次，虎杖站在那里，苍白无力。

永远像太阳一样的人终于露出了脆弱的模样。

“擦擦吧。”

虎杖的面前出现一张纸巾，他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泪滴，看向面前挠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五条悟。

“怪丑的。”五条悟把纸巾塞到少年的手里，别扭的看向别的地方，就是不看面前的少年。

“谢谢前辈。”虎杖破涕为笑，接过五条悟塞到手里的纸巾，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

彼时，已经收拾好情绪的虎杖和五条悟坐在天台上，两人一人嘬着一根冰棍。

“你可以不把那个老头子的话放在心上，他就喜欢阴阳怪气。”

五条悟吐舌道，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和乐岩寺嘉伸的第一次见面。

因为五条家的地位再加上自己的身份，他很早就和夜蛾正道、乐岩寺嘉伸见过面。

乐岩寺嘉伸一直都是那副朽木的样子。

“谢谢前辈。”虎杖笑着说道，“前辈当时的发言超酷的。”

他当时真的觉得五条悟前辈对乐岩寺嘉伸动了杀心。

“我可是最强诶。”五条悟哼笑着揉了揉少年柔软的樱发，“其实我可以教你如何使用咒力。”

“诶？！”正在享受着来自头上的触感，听到这话，虎杖攥着冰棍，震惊的看向五条悟，“我，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五条悟反问道，“又不是让你成为我这样的最强，当然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如果那位乐岩寺嘉伸在这里，肯定要气炸。目前虽然说是监管虎杖悠仁，但是安全性之一还来自于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 的普通人。

如果他一旦掌握咒力，了解了这强大的力量，就不是他们能够掌控的了。

而五条悟没有这样想过。

他是最强。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相信面前的这个人。

“那就提前谢谢悟前辈了！”

虎杖悠仁真心道，或许学会了使用咒力，祓除诅咒，才能让他对这理所当然的死亡有更多的归属感。

“悟前辈？”五条悟重复道少年对自己的称呼，显然这个称呼比“五条前辈亲近的多了。”

虎杖悠仁点了点头，强调道：“刚刚悟前辈还叫我悠仁了，我听到了。”

本来想说自己那是因为生气或者说只有自己才能改称呼，但是看着少年眼角泛红的样子以及刚刚哭的模样。

五条悟挑了挑眉，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又将一根冰棍放到嘴里，喃喃道：“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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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