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
山道口,郁决走了过来,同白衣女子相视一眼,女子肃面消去,手中软刃放下,微微笑起来。
软刃离了下巴,方才贴着的冰凉犹存,芫花摸了摸脸,赶紧跑到郁决身后去躲起来。
女子看向芫花,眼神柔和不少,“欺津,不打算同主母讲一讲么?”
女子收刃,最后一缕寒光入鞘,发出轻脆铿然的声音。
芫花两手抓着郁决的腰带,只漏眼睛去看那刃光。
芫花手上可没收劲儿,这让郁决又想起昨夜,他蹙了蹙眉,一手往身后去抓芫花,一边答:“本也没甚么需要讲的。”
岑经冬微微探头,正与郁决背后的芫花打个对着,芫花惊了一瞬,把整个人都缩到郁决背后去了。
岑经冬始终淡笑,倒不再追问,与郁决说了几句,于芫花听来,和陆婶对她说的话,大差不差。
吃了么?吃的好么?有没有人欺负你?近来有没有顺心事?
多穿些,出门在外小心些。
陆婶也算芫花半个娘,她以为,天下父母大抵都是一个样儿的,尽管郁决这位主母,与他并无血缘。
“阿菩在地下可生孤寂,你得多来看看他。”
“嗯,我知道的。”
“去主母那儿坐坐?”
“不了,她近来身子不好,要尽早回去。”
撒谎,坏郁决在撒谎。
芫花戳了戳郁决的后背。
岑经冬依旧笑着,指了指天,“可是,要下大雨了。”
清明的雨,蓄势已久,只待倒霉人们上山祭祖,等他们相谈之时,突如其来浇湿他们。
郁决最后还是带着芫花去了岑经冬那儿。
一处庭院,院中两间屋,一间专拿来做菜煎药,一间是岑经冬住的。
“你倒是头一回来罢?”岑经冬推开屋门,看着郁决——身后的芫花进屋,“快坐。”
芫花被雨淋湿了头发,好在走得快,身上倒没湿透,岑经冬给她拿了干帕子,她便坐在一旁,继续听岑经冬和郁决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是头一回。”
“这院子葺得挺好,就是冷了些,往后多来。”
“嗯。”
芫花搓着干帕,静静垂眸看地,却突然手里一空,她的帕子被郁决抢走了。
她呆得不行,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郁决干脆坐到她身侧去,给她擦发,话仍是对岑经冬说的:“主母,若有人上山,记得传消息给我。”
岑经冬笑眯眯地看着芫花抬手去拍郁决,似乎是郁决擦得太粗鲁,把她弄疼了,“晓得。你主父从前也爱这么干,你倒是他真儿子,作派都同他一般。”
话里不少调侃,说他父子俩一样一样的呢,芫花压着唇角,没让自己笑出来。
郁决把芫花脑袋向上掰,凶她:“你别低头,擦着费劲儿。”
“哎呀哎呀大人,你弄得我要掉头发了。”芫花去抢帕子。
岑经冬没憋,笑出声来,佯作了恼,道:“欺津,你下手轻些。”
郁决脸上显出孩子一般的不高兴,一种想骂却又不敢骂的模样。
但他还是没让芫花抢走帕子,只是听了话,轻轻给她擦头发。
“姑娘叫甚么名儿?”
岑经冬说话和善,还帮着芫花说话,一时被软刃抵住的害怕弥散,芫花整个都放松不少。
闻言,也就答了,“芫花。”
岑经冬微讶,眉头不可见地轻动,“呀,没姓么?”她看向郁决,明摆着的神情在说,是不是强迫人家了。
没姓的,多成是没家人,这样的人最好骗,你给她点钱财,她就许了你,任你如何对她,毕竟这样的人,离了你,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郁决无声动了动唇,要否认,可不待他解释,芫花先开了口:“有姓的,但爹爹不要我了,我也就不从他姓了。”
这章还有两千字,周五补上,胃病犯了写不动了,但榜单要截止了[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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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