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四楼查了二十分钟左右,张泽天带着两名警员下了楼。
他将门卡扔在了茶几上,重新坐回沙发的原位置上,脸上也跟着多出了几分愤怒。
“你搞什么名堂,以为我们警方有大把时间可以耗吗?”他冲着她低吼道。
本以为可以在两间房里,查出点什么案情有关的线索,没想到什么也没查到,还浪费了大把时间。
狐千颂觉得饿了,正端着一个精致的巧克力迷你蛋糕,正往嘴里一口一口的吃着。
听闻此言后,她就放下了手中的蛋糕,抽出两张纸巾擦嘴。
“是你自己要去的,要是不给你开门,又说我妨碍公务。”她抿着唇,微微蹙眉,感觉自己的处境真的好难。
张泽天又继续回到本次案情中。
“你之前说,两名死者是你九年前,以宠物医生的职业招聘入酒店的?”
狐千颂点点头。
“那就是两名宠物医生为你干了足足九年,而在这九年里,你发给他们的工资一直都是三千,从来就没有涨过?”
张泽天抬了抬眉,追问道:“物价涨的这么快,工资却不上涨,他们就这么肯为你卖命?”
没想到他们查案的动作这么快。
狐千颂心虚的挠了挠眉梢,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牵强起来,“他们都是我的老员工了,其实平时的福利也挺多的,就是没有入账而已。”
蓝经理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所谓的人类发的工资,她从来就没有往外发过。
狐千颂唯一给他们的,也就是延续幽灵的灵力。
这些动物幽灵根本也不需要钱。
张泽天一听她的回答,就觉得非常可疑。
“那两名死者平时,和酒店的哪些人关系最好?”
狐千颂转动着眼珠,想了那么一下,“这事儿你得问我酒店的经理了,你也知道我堂堂老总,怎么可能有时间泡在酒店里了解下属。”
她回答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得意又自大。
张泽天瞧着对面的女人,眉目瞬间低沉了下来,“去把你酒店的经理叫来。”
他忍了忍脾气,客气的吩咐她。
蓝经理身处前台,远远地就听到了。
“来了来了!”她迈着小碎步,一边走一边应声。
张泽天靠在沙发上,坐等经理上前问话。
“警官大人,有事请尽管提问。”蓝经理对当官的,总爱用尊敬客套的称呼,像依旧活在回忆里。
“记住了,请叫我张警官就行!”他打进酒店开始,都纠正了她好多次了。
蓝经理忙着弯腰点头,“记住了,就叫你张警官。”
看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张泽天稍稍和缓了态度,“银狐亿和黄狐万这两名死者,平时都和你们酒店的哪些人关系最好?”
蓝经理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酒店待着,无论大小事都瞒不过她的法眼。
她想都不用想,就直接回道:“酒店里就两名宠物医生,平时就他们俩关系最好。”
看她态度诚恳,张泽天姑且相信了。
“那他们俩平时相处,有没有闹过什么矛盾?”
蓝经理低垂眉眼,细细想了一下,就说道:“我们酒店毕竟不是宠物医院,所以平时很少有顾客带着宠物来看病。没有业务纷争,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矛盾的产生。”
既没有同事之间的矛盾,也没有社交圈里的朋友,张泽天彻底纳闷了。
“那昨晚,两名宠物医生怎么会同时脱离监控范围,又一起约到这后面的山腰上?”
蓝经理抬起脸,眨了眨眸子,“这个问题我还真的不知道。”她边说边摇着头。
狐千颂端着蛋糕,吃得正香之时,突然开口说道:“张队长,据我分析,我的两名职员应该属于自杀身亡吧!”
不就两副肉身嘛,废了可以重新再塑造。所以,她说起话来语气轻飘飘的。
张泽天又将目光移到她脸上,“你分析是自杀身亡?能做出这样敷衍的结论,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
狐千颂抿了抿唇,她一点都不着急。
先将蛋糕放回茶几上,又吩咐蓝经理倒杯白水来,顺便也可以张罗她中午要吃的午餐了。
她当场点了一大堆菜,张泽天都等的不耐烦了。
但面对这个女人,就得有耐心软磨硬泡下去。
等她吩咐了蓝经理一系列之后,张泽天又再次问她:“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凭什么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
“你这么说,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他紧逼着她问。
狐千颂翘着二腿,双手搭在沙发靠上,以最闲适的姿态一一剖析起了案情。
“首先,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外层皮肤上没有任何抓痕和淤青。其次,两具尸体都是腹部炸裂而亡,并且里面的五脏六腑都毁坏的不成样子了。”
她顿了顿语气。
“这就说明什么。”她继续说:“说明他们两个都是因为腹部内的一股猛烈冲击,而导致了身体炸裂。”
她自认聪明的扬了扬眉梢。
把案情分析的如此清楚,头头是道,看来是酝酿已久。
张泽天二话不说,陡然起身站立。
“既然案子破了,张队长就带着你的属下回去喝茶吧!”狐千颂的神情惬意得很。
好一个猖狂的女人,张泽天在心底暗叹了一声。
他眼睛微眯,犀利的眼神瞬间俯冲而来,“把她给我带回警局审问。”
明明说得清清楚楚,最终还是落得个老马失蹄的下场。
两名警员上来就拉起了她的胳膊?
狐千颂顿时有些慌了,今天被逮捕的还真是猝不及防。
她被拎起来后,就开始叫嚣着:“姓张的,你没逮捕令,凭什么抓我!”
“不急,回去了就申请。况且现在我们又没抓你啊!就是想请与本案有关人员去警局问个话。”
说完,他向两名警员使着眼色,示意动作麻利点。
她被两名警员带着,一路就穿过大堂。
张泽天就跟在她旁边。
她看了一眼后,就冷言冷语的挑衅:“姓张的,我是你未过门的嫂子,要是敢随意对我无礼,小心我日后抱负你。”
她压着声音,脸上露出最凶狠的表情。
“等你闯完这一关再说。”他瞟了一眼她,掷地有声地说道:“还处于我那个待定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