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竺听了我这话俏脸上顿时染上了一抹红晕,直直染到了耳根子。zhongqiuzuowen
“嘿嘿!说笑的啦。”
“你,倾阳你真是怀!”
她着急缩回屋子里,再也不露头来看我。我倒是噗嗤一声轻笑,忙捂住嘴,看了看四下,又变回淡定模样,快步走了出去。
出了内屋,再到中庭时,却早已不见了沈涣人影。我心想他应是回去休息了,虽是脸上没念想,但心里却却有点怅然。不过,这份情感却没在心里停留太久,我拍拍脸颊抛出这些杂念,转而扭身,迅速离开了这里。
出了门,与其他送膳弟子汇合,复而回返了膳房。再穿好自己衣服,与小竹儿道别之后,我便拖着一身疲倦朝休息的居所走去。
待回到卧房,已经是子时六刻了。
漆黑的居室里,我也没气力去点灯,反正平日里摸黑溜回家的事情也没少干,这双狐狸眼在黑夜里也能看得见物什,直接麻溜地摸索到床榻边,身子一歪直直躺了上去。
结束了,今天的一切,总算结束了。
平躺在床上,自己感觉很累,很累。这时的累,并不只在躯体肉身上,在心里更感觉累得似乎连思考都想停止了。往日里,哪怕进山寻猎再苦,却也无今日般这样的感觉。短短三日,自己竟与这么多的人邂逅过、相斗过,第一次有了想要守护的人,也第一次有憎恨的人。哈哈,简直是无法想象。这,这时的自己还是那个只知道玩乐、不思修炼的废柴狐妖吗?
在床上躺了很久,我才沉沉呼出了一口气,这时候,突然感觉背上很痛,而且,浑身上下都有种酸痛慢慢袭来。之前精神紧绷时还没感觉,但这时间的一放松,这感觉就像上涌的潮水,慢慢就上来了。
对了,之前被那上官炜笑一摔,背上的剑伤又疮裂了。
尽管疼得难受,我却因全身的疲惫酸软而动都不想动。满心想着,忍一忍,睡着就好了。便把身旁的被子一扯,随意往头上一盖,蒙着头准备一觉睡死过去,待明日天亮再说。
但躺着还没过多久,心中突然有个声音响起:“咱家可先提醒你哈,你若就这么睡过去,明日早上可是起不来的。”
这声音分外熟悉,自以为是的口吻里带着一股贱贱的找打味道。我听了瞬间打了个激灵,立刻想到了是谁。
“吾的灵气团?!”我一个反身坐起。“你在哪里?吾怎么见不着?刚才是你在说话?”
“明知故问,咱家就在你的丹田跟你神识说话的,别四处找了,你看不见的,傻妹儿。”灵气团儿言语里皆是嫌弃。
我听了很不高兴,叫嚷道:“我睡觉还要你管啊,大半夜的别折腾了好吧?今天本小狐仙累了一整天,几次在鬼门前游荡,现在好不容易躺下了,就想睡个安稳觉。”
“你这傻妹儿,还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灵气团儿更是鄙夷。“也罢,你爱听不听,到明早儿起不来床可别怨咱家没提醒你。”
我一听这话,顿时觉得有名堂,连忙转变语气问:“别别,你刚才说吾为什么会起不来?好了好了,我跟你说笑的,你别当真,赶紧告诉吾吧。”
“叫姐儿!”
“姐儿,你就告诉我吧。”我对面子这回事向来看得淡,紧要关头甚至叫娘都行,反正这是吾自己的灵气团,想想也不亏。
“你啊,当真是厚脸皮,算了,咱家气度大,不与你一般计较。”灵气团儿嫌弃后,对我认真说:“先说你背上的剑伤,本来那伤口已快愈合,但你今夜施展身法,在外行动了这么久,使得已经结痂的伤口又快裂开,再加上那炜笑给你的一摔,使得伤口彻底开裂了。咱家来猜,那剑伤此刻还在慢慢向外渗血的,只是你疼得麻木了,懒得去管而已。若现在不脱衣处理伤口,待明日到了伤口就化脓溃烂,甚至还会跟绷带粘在一起,倒是再想处理只怕得去了你一层皮。那时候,我看你还起不起得来床,再说,如此情况,必备你师姐察觉,她再问你,我看你怎么编,怎么隐瞒今夜所做的事!”
我听了,吓得一身冷汗,困意骤然去了不少。连忙以神识问:“不,不会吧?那,那吾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立刻自己敷药处理伤口!”灵气团儿吼了句。“不想出事,就照咱家说的做!”
“哦,好好!”我慌忙起身。虽然她在吼我,但听得出,她是在为我担心。
“昨夜你师姐给你处理完伤口后,把药膏放在了门角壁柜的第三排第一个抽屉里。你先取出来,再找来绷带。按我说的做,先解开衣服,自行拆开旧绷带,虽有点疼,但也疼忍着。拆开了然后将污血放尽,再找干净的手帕毛巾就着盆温水把伤口擦拭干净,记住不要用用过的水,一定是烧过的干净温水,不然伤口一样会化脓。待擦干水后再涂药膏,弄好之后再用新绷带把伤口包裹上,晚上入睡时侧躺着,不要压着伤口,不然会影响愈合速度。你碧游宫的疗伤药药效很好,若是按我说的,到明日白天便可令伤口重新结痂,那时你师姐也不会看出什么端倪来。”灵气团儿殷切嘱咐着。
“嗯,好的,吾知道了。”我应了声,连忙去准备她所说的东西。点上灯烛,取药药膏,再端来清清的温水,一切东西都准备齐了,方才开始脱衣自行清理伤口。
刚脱了外衣,我又担心地问了句:“你,你会偷窥本小狐仙的身体吗?”
“傻妹儿你放心,咱家也是母的,犯不着偷窥你。”灵气团儿嗤之以鼻。“况且,自你从小咱家便看着你到大。就你那没胸没屁股的平板孩童身,我就算是公的,也提不起半分兴趣。”
“谁是傻妹儿啊!”我急了,真想给她一拳。“话说什么叫提不起半分兴趣的平板身材啊!你会不会说话啊。”
“不会!”
“你。”我不打一出来,想来也懒得与她斗嘴,便静静地继续脱衣服处理伤口。
褪下衣服,甩到边上。再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剪开缠在身上绷带,然后慢慢扯下来。扯掉前门那一部分还比较容易,但是扯掉后背上的绷带时,却比较难了。因为有的补分已经与血痂黏在了一起,扯得时候缯得身上肌肤很疼,我咬着牙,流着冷汗,对着铜镜一边看一边解,费了半天功夫才把所有脏绑带都取了下来。
再细细看背上的伤口,的确如她所言那般,开裂得厉害。
本来结好血痂此时破碎掉落,殷红的血痕渗出外溢并结成一条血色长河,就仿佛一条狰狞可怖的炼狱血龙深深刺在我背上。
这样的伤口,若是化脓溃烂,我怕是小命都难保啊。
对着镜子看了看,真是觉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