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醒醒!”眼看就要被合而攻之,景衡晃着凤澜秋,试图将他晃醒。
“嗯?”凤澜秋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见周围全是黑衣人,顿时惊酒醒了个大半。“他们是谁?”
“我当是谁?”与鬼剎站在一起的中年男子开口:“原来是寅王世子和凤丞相之子!”
“你是…”景衡看着中年男子,隐约有些面熟,后突然想起:“你是宣王身边的人!”
“难得寅王世子记得在下!”中年男子笑道:“这样也好,起码你们去了地府,也知道亡于我周旋之手,生死簿上,好造册!”
“想不到!”景衡看向中年男子周旋身边的鬼剎,冷冷道:“宣王竟会与此等恶徒同流合污!”
“善与恶,从来都是胜利者来定的,今日他是恶徒,明日难说就是佐君功臣!”周旋说完看向鬼剎,问:“杀其他三个的,就是他们?”
“是,都是那个小白脸!我三个弟妹就是因他而亡!”鬼剎怒指完凤澜秋又指景衡:“还有你,就是你杀的他们,我今日定要杀了你们两个为我弟妹报仇!”
“那还等什么?”周旋长剑一指。“动手!”
周旋一声令下,鬼剎协同所有黑衣人齐动。先是弩箭又上一波,凤澜秋景衡两人各自挥剑旋身格挡躲避。待弩箭过后,数不尽的刀光剑影又向他们挥来。
“影月小心!”景衡疲于应付之际,还要分心关注凤澜秋那边。
“你管好自己!”凤澜秋躲开一剑之余,回了景衡一句,尔后专心迎敌。只是周旋与鬼剎此次来,是奔着要他二人命来的,所带之人不止多,还都是好手,加上凤澜秋酒劲还在,身上力气不足,没多久便捉襟见肘,险象环生。
景衡想去帮凤澜秋,却被鬼剎缠得脱不开身,眼见几把剑直刺向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影月!”
“叮叮叮…”一阵清脆的响声过后,几道刺向凤澜秋的剑影全被打落,接着萧声响起,不止悦耳,还迷人,要人命。
只见那些原本来势汹汹的黑衣人,连同鬼剎一起。突然个个神情恍惚起来,接着一阵针叶雨飘过,所有黑衣人顿时全部毙命。
“这怎么回事?”手下突然尽皆毙命,中年男子勃然大怒:“何人装神弄鬼?出来!”
琅衍手持玉箫,施施然自树梢落下。
“你是何人?”中年男子剑指琅衍,质问于他:“为何杀我手下?”
“这些都是你的手下?”琅衍反问:“就是说,是你指使他们的?”
“是又怎样?”中年男子高声道:“不怕告诉你,我们都是宣王的人,今日你所为,宣王定不会放过你!”
“我不认识什么宣王!” 琅衍对于周旋所说,只有不屑。
“那我今日就叫你认识认识!”周旋说着摆出阵势,就要向琅衍攻去。
“阿狸!”凤澜秋不知周旋深浅,只怕琅衍不敌:“小心!”
琅衍下意识朝凤澜秋看去,然就是这一看,给了周旋机会,快速后退抽身,隐入了夜色中。
“他认得我们,不能让他跑了!”景衡提剑去追周旋。
“你这么在意他?”凤澜秋正要紧随景衡其后,琅衍突然冷冷问。
凤澜秋下意识立足。“阿狸!”
“不要叫我!”琅衍冷冷对着凤澜秋:“赶我走,不愿再见我,却与其他男人深更半夜于大街上搂搂抱抱!”
“阿狸你误会了!”凤澜秋解释道:“是寂尘失恋,我陪他喝酒安慰他来着,不曾想喝醉了!”
“呵!”琅衍冷笑:“你不是不喜欢男人,你只是不喜欢我!”
“你想到哪里去了?”琅衍越说越离谱,凤澜秋都觉无语:“我与寂尘不过公差开此,相识也才不过数日!”
“数日就够你情根深种了!”琅衍惨笑,在他心里,凤澜秋不肯跟他在一起,就是因为有了景衡。“也难怪你说了那么多次要与我做夫妻,现在却是说食言便食言!”
“阿狸!”凤澜秋实在不知该怎么让琅衍这一根筋明白:“我跟寂尘,真的没什么,我早与你说过,我是要成亲,为凤家开枝散叶的,不可能喜欢男人!”
“我不信!”琅衍已经钻进牛角尖了:“你骗我!”
“…阿狸!”凤澜秋扶额,若他早知今日,当初必定不会给那只小白狐狸鱼吃。
琅衍却还在自说自话着:“你与他相识之时,便是你来与我告别之日吧!”
“那时我可还不知你真能化成人形!”凤澜秋总算有一句能接上的了。
“所以…”琅衍彻底红了眼眶:“你根本不想我化成人形,那些会与我做夫妻的话,只是随口说来!”
“你要如此说,也确实如此!”凤澜秋道:“身为人子,就算不能立业,家总是要成的,当时与你说那些,不过是我最后的一点不甘,我以为你是只寻常狐狸,适才信口胡说”。
一滴泪悄然自琅衍眼角滑落。“我知道了!”
“阿狸!”
“别再叫我阿狸,我不想再听!”琅衍背过身去:“我叫琅衍,是山中老树爷爷给我取的名字!他告诉我,世间情爱最是伤人,能不碰,一定不要碰,可是我太蠢,没听他的!”
“阿…琅衍!”凤澜秋喊出琅衍名字时,他已引入夜色中,就好似从没有来过一般。“对不起!”
凤澜秋也不知为什么,看琅衍那模样,心里某处,竟有一丝丝作疼。想追上去,但被理智拦下了。正好这时候景衡回来,凤澜秋忙上前问:“怎样?可有追上?”
“让他逃了!”景衡叹气:“那周旋必定立刻返京,我二人身份秘密,怕是保不住了!”
“这…”凤澜秋面露忧心:“那叫我爹知道,可是大麻烦了!”
“不止麻烦!”景衡道:“我只怕宣王会借此大做文章,我父王不问世事,你爹凤丞相又素来与宣王政见不合!如今我二人却出现在此,还杀了周旋那么多手下!”
“哈?”凤澜秋皱眉:“可…是他们先要杀我们?”
景衡笑问:“谁能证明?”
凤澜秋一愣:“无人能证明,宣王大可说周旋是为除鬼罗刹而来!”
“是!”景衡拉住凤澜秋的手。“所以我们得即刻上路,赶回去将此事告知吴大人,看他有何对策!”
“好!”也是凤澜秋这会子忧心,故没留意景衡正拉着他手的事,更没发现跟上来的琅衍看见这一幕,气得捏碎了一根树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