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房子肉眼可见的破旧,屋内只有一张桌子和瘸了腿的几个椅子,床上厚重的被子下躺着一个安静睡觉的婴儿,女人把她抱起来给她们看着。
几人先是拿了符水给她试,后又掰了大蒜在她身边熏着,月婵把屿拉到门外小声问道,“为什么你们一直带着大蒜?”
“听说血食怪不喜欢大蒜大葱这些味道大的食物,所以我们把它用来辨别血食怪。”
月婵不太懂血食怪这种生物,只知道它们喜欢吸血而已。
“看看小孩身上有没有针眼。”月婵回屋对着一筹莫展的几人说道,转头问女人,“这几天有带孩子出门吗?”
“有,这几天卖菜都有带她出去外面。”
“找到了!在手臂!”里面看小孩的人喊道,女人马上跑了过去。
那针眼就在上臂内侧,直到现在那伤口结痂的迹象都没有依旧是湿润的,跟她们的马情况一样。
几人脸色凝重,这几天没太阳如果有太阳的话还可以让孩子晒晒太阳,血食怪惧怕太阳这也是分辨它们的方法之一。
“几位大师怎么样,我女儿的病严重吗?会不会很难医治,有没有法子先让她退烧啊。”女人抓着其中一人的手焦急地问道。
“您冷静一下,我们去里面说。”女人被她带进房间安抚情绪,她这样的心态不管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还不如先让她冷静下来。
“月婵你有办法吗?”付流溪帮她们抱着孩子,小孩脸红扑扑的半睁着眼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在昏睡。
“喝点符水试试吧,说不定能抑制一下血食怪的传染进度。”屿抱着水杯小心翼翼地凑到婴儿嘴边。
“可以喝吗?她才这么小会不会出事?”付流溪不放心把婴儿抱开。
“怎么说呢,我们还只会分辨血食怪,但是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把它们从人的身上驱赶下来,以前有试过给人喝符水最后那人也恢复正常了,所以我想再试试这个办法能不能行得通。”屿不好意思地挠头。
“那更不能让你试了,这孩子还这么小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付流溪一听不靠谱赶紧把小孩抱走,她第一次抱小孩也不知道怎么抱法,隔三差五孩子就从她身上滑下来她又得重新把她抱上来。
月婵看不过去把孩子接过来问屿,“你们就没有别的办法?”
“也不是没有,血食怪还怕银器,要不找点银的首饰给她带?”屿在身上摸索着,找出了长辈给她的银耳坠。
月婵低头看着烧得不省人事的孩子,也不知道烧了多久怕是已经迷糊了,嘴都无意识地张开了。
月婵摸了摸她的额头没一会就感觉烫手,月婵用内力探了探,发现就是手臂内侧的伤口在作祟,她试着用内力把伤口周围的经脉流动给封住后又给她降了降温。
以前月婵不觉得这内力有什么用,现在发现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东西就是万能的,冬天不怕冷夏天不怕热,五感比她们敏锐,而且不会生病。
没一会婴儿竟然真的就退烧了,付流溪凑到一边看,把手递给月婵。
“月婵我也要,我好冷。”
月婵看着她默默地握住她的手悄悄渡着内力,付流溪笑得一脸得意月婵怀里的小孩突然就哭了。
小孩的哭声尖锐又嘹亮把几个人吓了一跳,月婵跑进屋把孩子递给女人。
“应该是饿了昨晚到现在都没吃饭我这就喂奶给她。”女人抱着小孩其他人自觉地出来外面。
小孩醒了是好事,对月婵却不是什么好消息,其他几个人知道她抱完后孩子就醒了纷纷看着她,月婵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她们架上来了。
“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你也知道食血怪,一定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吧。”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月婵摇头拉着付流溪出门。
屿挡在门前,“月婵姐姐帮帮我们可以吗?”
月婵正要开口拒绝付流溪扯了扯她的手,“月婵听她们说说吧。”
月婵知道付流溪跟屿感情好,只叫了屿出来外面听听她要说什么。
屿她们的团是专门处决食血怪的,这些年都一直跟着团长也就是屿的父母到处找血食怪的下落,听说之前她们确实处决过几只苟活了很多年的血食怪。一个月前团长突然发现自己被食血怪传染了,应该是之前的打斗受了伤所以传染了,那场战斗也让她们损失了几个老成员,剩下的这些都是近半年才加入的,既不了解血食怪也没有应对它的实战经验。
队里资质最深的就是屿,其他的也不过是跟付流溪一样刚成年没多久的小孩,说白了就是一个草台班子。所以她们才需要一个有经验的人来带。
很明显月婵就是她们觉得的有经验的前辈。
“我连这些东西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就算想帮我也爱莫能助。”月婵双手一摊。
“可是你知道要找被咬后的牙印,而且那个小孩在你怀里出来后就不发烧了,月婵姐姐你就帮帮我们吧,我不想再看到无辜的人受苦了。”
月婵可没有普度众生的情节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她知道付流溪不会就这样放她离开的,果不其然她跟屿两人一人扯她一边袖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好像月婵欺负她们一样。
月婵头疼地揉着太阳穴,“那你们现在有头绪了吗?对方是什么人?”
“还不知道,今天我们打算挨个用符水和银饰测试,”
“那就这样吧,我跟你们一起,叫大家都小心点不要被可疑人物伤到了。”月婵最后还是妥协。
屿跟付流溪欢呼着牵手跑进屋内跟大家说这个好消息。
小孩的脸色比初见已经好多了,喝完奶脸色红润起来,看见人就乐呵乐呵笑着。
发烧暂时是好了,月婵却不知道要怎么抑制,只好试着用银饰带在小孩身上说不定有用。
有了镇长的统筹去过医馆的人都被集中到了空地上,屿她们带着东西挨个测试着,以防万一还叫了几个守卫跟在她们身边防止出现突发情况。
屿的人分成了两批一半负责空地另一半挨家挨户去排查。
月婵不让付流溪跟那些人接触让她跟在自己身边,屿倒是一头扎进人堆里。
被叫来的病人没几个是脸色正常的,不是发白就是发青有的还正在发烧。问她们最近去过哪里有没有被东西刺到过,都是意识不清说不出几句完整的话。
一番测试下来有好几个对符水有很明显的抵触,屿直接叫人把她们带回去。月婵很早就发现有个女的一直偷偷看这边,直接上去问她。
“你在看什么?”
对方应该是没想到有人发现自己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笑着对她说道,“这里好多人我好奇过来看看也不行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一直笑着月婵也不好拉下脸来。
“没什么事,快回去,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可是家里好无聊啊也没人陪我聊天,这里这么多人到底在做什么啊,怪不得街上都没人原来是跑这里来了。“女人边说边蹦跳着,一下子就越过月婵要往后面的人群跑。
月婵眼疾手快拉住她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那我该去哪?我的家没了你要我回哪去?”女人外头疑惑看着她。
月婵只觉得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刚才还说在家无聊现在又说家没了。
“这位姐姐你先回去我们在办正事。”付流溪在旁边搭话道。
女人突然睁大眼睛弯下腰凑到她眼前看着她,付流溪被她的行为吓了一跳,跑到月婵身后去。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女人笑着,刚说完后面的人群突然传来吼叫声,大家纷纷四处逃散,屿跟其他人早有准备拿着银制的匕首冲上去,有的在旁边抛掷符水很快暴起的那个人就被她们按住。
只是那人已经没有了作为人的意识,眼睛翻得只剩眼白张嘴大声吼叫,手上的指甲突然变长到处抓着。
“这人已经没得救了,快捅心脏!”
说完旁边的守卫举起手里的枪毫不犹豫地捅了下去。
吵闹骤然安静,从伤口出流出来的血不是红色而是粘稠的暗红色,像粘液一样缓满地淌出。
“这是什么?这人的血怎么是这样?”守卫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一时害怕松手后退。
那人却没死透一个暴起朝月婵这边冲过来。
“月婵!”付流溪离他比较近下意识喊着月婵的名字。
月婵一个咋眼出现在付流溪身边把她抱在怀里转身抬脚毫不犹豫抬脚把那人踢出几米远。
那东西生命力还很顽强,试着爬起来好几次最后还是咽了气。
“你们没事吧!”屿姗姗来迟。
“没事。”月婵淡然道,付流溪紧紧抱着月婵。
“好功夫。”
女子突兀地鼓掌起来,笑着看向月婵,“好快的反应。”
月婵看着她觉得有些眼熟。
那个虎牙还有这个笑容。
好像是昨天在医馆看戏的女子。
“你们让我看了一出不错的戏,加油我先走了。”女子转身离开。
月婵想到了什么赶紧追上去。
不过一小会女子的气息就消失了,月婵心一沉。
看来这家伙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