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听老一辈说的龙族,这是百秋第一见如此装丽堂皇……不,这个词用的似乎有些含蓄。
自打进了这大门,百秋看什么都眼里冒着金黄色的小星星。
好家伙,这别人口中的长官就不怕有人嫉富如仇吗。
当宴会正式开始后,他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未免太多余了些。
在场的人无不是珠光宝气,身上的珠宝里三层外三层的戴的毫无美感。
这一刻,百秋竟觉得龙族的审美还不赖。
“长官,这是来自天外的使者。”手里端着星盘的星使道。
他说完后,坐在高座的人才轻飘飘的给了几人一个眼神。
“使者,落座吧。”
长官说完,星使接着道,“贵客一路颠簸,请先落座休息休息。”
他说完示意在场的下官强制让他们落座。
说是宴请,百秋倒是觉得这是场鸿门宴。
这长官对他们态度不清。
除了他,在场官位最高的便是星使,而星使也是公事公办的态度,甚至在热情只中百秋还看到了嫌弃。
他合理怀疑在这星使在位期间,他们四人不是第一批来此的队伍。
四人的位置安排在一起,相互之间不过三步距离。
这个位置摆的也很是微妙。
百秋注意到其他官员的桌子相隔都比较远,他们眼神麻木,动作僵硬的吃着面前的饭菜。
整个饭局无不透显着怪异。
“不要吃。”小乖将身体往百秋身后挪了挪后藏在他衣摆内,“我感觉这里怪怪的,而且这个星使也不对劲。”
这个世界压根没有星空,这星使用来做甚,这未免有些细思极恐了些。
“我知道。”百秋应着。
他转眼看向同伴,大家都埋头苦干面前的饭菜。
明明都是早已辟谷的人。
“你为何不吃,是饭菜不合胃口吗?”星使眼光很冷,嘴角耷拉着,手中星盘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正在吃饭的众人听到声音,全都抬头,目光凶狠的看向百秋。
他们有的人手中还拿着未啃完的肘子。
百秋在众人的注视中低头浅浅啃了一口面前的鸡爪,这鸡爪比幼鸡大不少,而且五个爪子细长不说掌璞相连处还有些怪异。
他越想越觉得恶心,这像是人肉。
咽喉一阵反酸,藏在嘴里未咽下去的肉就要往外吐。
星使嘿了一声,百秋一个激灵,将这股想吐的感觉又咽了下去。
星使见他吞下,又鼓了鼓掌,抬头的众人继续低头干饭。
“小乖。”
“在,你偷偷把东西扔下来,我给挖个小坑埋着。”
这么个办法也好,百秋现在坐如针扎,一想到自己刚才尝了人肉,虽未咽下,但是也在嘴里停留许久。
只是这大殿都是黄金筑就,挖坑?
小乖在百秋略带惊讶的目光中,小爪爪放在地上,她闭上眼睛黄金开始慢慢融化。
“好了,快扔快扔。”
小乖催到,“我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一人一狐相互配合,不出十分钟桌上的饭菜已被他们搬空,好在没人注意他们的小动作,百秋好不容易松口气,耳边又传来星使那带死不活的声音。
“给这位使者上菜。”
妈的,还来?
百秋见余顷已经吃红了眼,他们甚至都没怀疑这些东西有问题。
可是他们在山顶上的时候看到这里的不是欣欣向荣的景象吗,一个会吃人的社会跟外面那些部落有什么区别。
百秋看着自己面前又被盛满的空碗。
他胃里翻江倒海,呕吐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还要吃?这真要人命。
在他左右摇摆吃还是不吃的时候,小乖提醒道,“哥,他们晕倒了。”
百秋无声的呕了一声,作势趴在桌上。
星使阴笑着拍了拍手,门外守着的大汉将他们搬走。
百秋眯着眼睛注意着他们的路线。
但是他们绕来绕去,同一个地方走了不下三次,最后停在地牢里,将他们四人单独关了起来。
好在每个牢笼之间是用铁栏杆隔着。
在听到关门的声音后,百秋将小乖从怀里拽出来,“去喊醒他们。”
小乖一脸不情愿的走到余顷面前,她一口咬在余顷鼻子上,着多少带着些私人恩怨在里面。
同样的步骤,她又分别咬了一口墨白和清楉。
余顷悠悠转醒,他揉着肚子,靠着墙半瘫着,“好撑,怎么回事儿?”
“胃里好难受。”墨白声音中也带着些许虚弱。
清楉难受的在地上滚了一圈,蜷缩在墙角后就一动不动。
“你们刚才不要命的一直狂吃宴会上的东西。”百秋道,“你们还记得刚才发生的事儿吗?”
余顷脑袋靠着墙,“不记得,我只记得我们进了一个很富贵的地方,之后发生了什么。”
墨白虚弱道,“我也是。”
清楉“嗯嗯”两声表示自己也是。
百秋一想到宴会上的食物又想呕吐,这次他撑着墙面,低着脑袋,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你们吃的是人肉,而且吃红了眼。”
三人听完直接一个咕噜“呕”的一声吐了起来。
“我……呕……到底吃了多少?”余顷吐到眼睛都红了,但是小肚还是被食物撑到鼓起。
“一桌子,十几个菜吧。”
墨白抹了抹嘴角,“我也是?”
“是。”
“靠……呕!”
见他们吐的差不多,小乖不舍的从胸前的毛毛中拽了几根白色的毛毛分别塞到几人嘴里。
她叽叽喳喳,骂骂咧咧的。
“让你们吃,吃死你们,tuituitui!”
百秋招了招手,小乖蹦到他怀里心安理得的接受百秋的摸摸。
“喂,你们几个哪个世界来的?”
乌漆嘛黑的牢笼中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百秋被吓了一跳。
前面缓缓燃气一道火把,他这才看清他们所处的环境。
这里在地下,牢笼里不少都是只剩下白骨,比如他这一间。
跟他们说话的人在对面,他早已蓬头垢面,看不到以往的风采。
但是百秋眼尖的看到他腰间挂着的玉佩,他与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丘道153年。”
那人听完双膝跪地,举着双手,悲痛万分,“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后生,我向你打听件事儿,古武族现在可还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