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和22章已全面修文重发,只保留部分原有剧情,为了阅读流畅请先阅读修改后的21&22章~
23.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艾美利亚和塞德里克的约会地点更多地放在了图书馆。图书馆里静谧得只能听见翻书的沙沙声和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摩挲的轻响。他们并肩坐在靠窗的位置,午后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拱形窗户洒进来,温暖而柔和。
“这个配方…好像不太对。”艾美利亚托着腮,怕影响到其他人,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需要帮忙吗?”塞德里克放下羽毛笔,侧头看向她。艾美利亚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再想想。”她顿了顿,“…不过,我可能需要换一本参考书。”
艾美利亚合上手中的书,站起身来。越往图书馆深处走,一排排书架就摆放得更加错综复杂,她的脚步逐渐远离窗户,光线似乎很难透过层层书籍将这里照亮,变得越来越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书卷气息。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书架上的书脊,目光在那些古老的标题上扫过,寻找着她需要的魔药学书籍。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紧接着,一股力量将她拉入了书架后的阴影中。艾美利亚的心猛地一沉,还没来得及惊呼,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落在耳畔。
“好久不见,利亚。”炽热的气息在她的耳垂脖颈间游移,每到一处就泛起一阵鸡皮疙瘩,“关于魔药学的问题…怎么不来问我?”
“瑞恩?”她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黑暗中,瑞恩的脸庞逐渐清晰。黑发少年的目光黑得幽深,昏暗的光线落在他线条柔美又苍白的脸庞上,他微微一笑:“我看到了你留下的礼物…很有趣的一只纸鹤。”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霍格沃茨?你不是退学了吗?”艾美利亚没有理会他眼底的隐隐跳动的兴奋,只感觉背脊发凉,试图甩开对方的手。然而,瑞恩的手指依然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无法挣脱。
“我只是很好奇你分手的进展。”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女孩,“怎么,你和那个赫奇帕奇愚蠢的过家家游戏还没结束吗?”
“你先松开我的手。”艾美利亚没有回答,而是皱了皱眉。
瑞恩挑了挑眉,竟然听话地缓缓松开。下一秒,他摊开掌心,女孩的魔杖正悬浮在空中。
“可以。”
“不过…你的魔杖就由我暂时保管。”
他的话语止住了艾美利亚滑向袖口摸索魔杖的手,她蓦地抬头瞪着他,语气又急又快:“你到底想干什么?瑞恩!”
“嗯…或许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瑞恩的语气变得轻柔,嘴角扬起微笑。书架缝隙里透进的光斑落在瑞恩肩头,直到此时,艾美利亚才突然注意到他黑袍内衬泛着暗红,浓重的血腥味混着柑橘调香水丝丝缕缕地涌进鼻腔。
“啊…这个。”瑞恩似乎注意到女孩的眼神,脸上的精致笑容不变,“你该感谢我替你处理了三个跟踪你的食死徒。”
“多有意思啊,Voldemort最忠诚的仆人居然想用你来要挟特拉弗斯家族...”他突然逼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颤抖的睫毛上,“可你是我的,他们谁也动不了你。”
“谁在那里?”
平斯夫人狐疑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等艾美利亚再次转头,黑发少年已消失在眼前,而她的魔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袖口中——就好像瑞恩的出现是一场短暂的幻觉。
她匆匆从书架上挑了本书,在平斯夫人严肃的注视下快步回到书桌前坐下。
“找到答案了吗?”塞德里克低声问道。
她点了点头,随后又快速摇摇头,她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盯着男友一字一句道:“你要小心…”
“小心什么?”塞德里克停下了手中的羽毛笔,他注意到女孩说话的尾音微颤,询问的语气带上担忧,“你怎么了,利亚?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要小心瑞恩·沙菲克。”奇怪的是,当艾美利亚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感觉四周一下子阴冷下来,就像是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们。可当她转过身的时候,背后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已经不是这段时间来的第一次。
她曾仔细地检查过周围的痕迹,可她什么也没有发现,就连最微小的魔法波动也没有。
最后,艾美利亚只能将这一切都归于自己神经的过分敏感,又或许是最近温习考试太过劳累的缘故。
然而此刻,艾美利亚却格外确定,那个在背后盯着她的人,肯定就是瑞恩。他的注视像一条阴冷滑腻的毒蛇将她紧紧缠绕,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上气。
“他很危险,远比我们之前预想的要危险得多。”艾美利亚尽力让自己忽视那道冰冷的视线,小声提醒道。
然而,她反抗式的提醒似乎彻底激怒了瑞恩,换来了他更加变本加厉的报复。
赫奇帕奇与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向来以温和著称,但今天的赛场却笼着一层阴云。禁林上空的云层压得极低,像浸满墨汁的棉絮沉沉地向下坠。塞德里克单手握住光轮2001的握柄,在暴风雨前的闷热气流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赫奇帕奇的黄色队袍猎猎作响,他听见看台上骤然炸开的欢呼——就在刚才,他以一个漂亮的朗斯基假动作骗过拉文克劳的找球手,俯冲时扫帚尾翼几乎擦着观众席的栏杆掠过。
“四十比六十!赫奇帕奇领先!”解说员的声音在雷声中震颤。塞德里克抹去睫毛上凝结的汗珠,余光瞥见艾美利亚坐在斯莱特林看台的最前排。她今天难得没穿黑袍,墨绿色长裙被风吹得紧贴腰线,像一株逆风生长的藤蔓。然而下一秒,他就听到了守门员被风声撕碎的吼声:“迪戈里!三点钟方向!”
狂风突然变了方向。塞德里克猛地拉高扫帚,一道闪电擦着耳际劈在看台的布艺装饰上,烧焦的布料味混着雨水砸在鼻腔。他感觉扫帚柄传来诡异的震颤,像是有人将蜘蛛的毒牙嵌入了白蜡木纹理。金色飞贼在云层间忽隐忽现,他咬紧牙关加速冲刺,却听见身后传来守门员变了调的嘶吼:“迪戈里!扫帚尾翼!”
塞德里克猛地俯冲,扫帚尾部擦过拉文克劳追球手的袍角。就在指尖即将触到飞贼的刹那,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顺着扫帚柄窜入掌心——那不是摄魂怪的冰冷,而是一种粘稠的、带着硫磺气味的黑暗。光轮2001剧烈震颤起来,如同被无形的手攥住了脊椎,在空中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盔甲护身!”他本能地挥动魔杖,可咒语尚未念完,扫帚便发出一声刺耳的断裂声。视野天旋地转,看台上的尖叫与风声混作混沌的嗡鸣。他最后的意识是左腿撞上球门柱时骨骼碎裂的闷响,以及袍角翻飞间,看台最高处一抹转瞬即逝的黑影。
“赛德!”艾美利亚惊呼一声,抓着栏杆的手收紧,上半身几乎要探出围栏。
她注意到了塞德里克最后望向看台最高处的目光,她猛地回头看去,一只由羊皮纸叠成的纸鹤在空中正晃晃悠悠地打转,最后又飘落到地上,化作一团火烧成灰烬。
是瑞恩。
她一边往医疗翼的方向跑去,一边在心底念出了这个名字。
当艾美利亚赶到医疗翼的时候,消毒水味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一大群人正围在门口。医疗翼内,塞德里克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蜂蜜色卷发被冷汗浸透,凌乱地贴在苍白的额头上。他的右颊有一道擦伤,凝结的血珠衬得脸色更加惨白如纸。绷带缠绕的左腿诡异地扭曲着,渗出暗褐色药渍,是白鲜香精与腐蚀咒对抗时产生的焦痕。
艾美利亚感觉心脏仿佛被毒蛇的獠牙刺穿。
她突然明白了那团在看台上燃烧的纸鹤灰烬意味着什么——那是来自瑞恩的警告。
邓布利多的半月形镜片正映着病床上染血的绷带,庞弗雷夫人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放下医疗翼的帷幔。
“黑魔法的痕迹,”她轻声说,指尖拂过扫帚残骸上凝结的暗红色结晶,“圣芒戈的治疗师已经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