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潜说这座山都是给她这话的时候,晚月的双眼瞪得比侯府门口那两个石狮子的还大。
陈潜一脸深情的望着晚月,丝毫没有在意晚月的诧异,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座山叫望溪山,山上种满了金桂,一到九月满城飘香,从前答应过你要给你买座山头,我没看到有合适的,思来想去望溪山很是不错,如今它是你的了。”
这里便是望溪山了吗?
曾经听时元与阿千说过很多次,这座山上种满了金桂,很是漂亮,比着人满为患的钟胥山,反而是人烟罕至的望溪山更让晚月好奇、向往。
如今自己便是在这座山上,并且陈潜就告诉自己,这座山是自己的了!
这叫晚月简直是不敢相信。
忽然想起那年在洛城,自己生辰的时候,陈潜悄悄为自己准备了生辰礼,亲手绘制了一个莲花河灯,当天夜里他们便在洛河将河灯放了出去。
随后晚月便觉得自己没有得到什么礼物了,又向陈潜要生辰礼。
陈潜便许下晚月一个愿望。
那一年晚月不过是看过了白衣江湖侠客的话本,梦想着有座山头,自己在山脚下盖座房子,养些鸡鸭,做个隐士高人。其实自己身世背景十分不简单,实实在在是个山大王,整座山头都是自己的地盘,还有一个听命于自己的帮派。
便向陈潜许下了想要一座山头的愿望。
可梦想终归是梦想,那就是做个梦想一想的事情,怎得就...就开始有要实现的迹象了呢?
现实荣妈妈给了自己一个帮派,这好家伙,陈潜又说给自己一座山头,那不成自己的愿望真的要实现了吗?
比起这个,更让晚月在意的是,当年自己不过是哦随口一个愿望,陈潜竟然这样记在心里,有这个一天居然真的实现了。
陈潜顾不得此刻晚月的惊愕,将晚月紧紧地抱进自己怀中,“晚月,我封侯那年,我唯一向陛下求得赏赐便是望溪山,我拿我的满身功名回你当年一个生辰礼,你可欢喜?”
晚月此时只感觉陈潜抱自己越来越紧,她的一呼一吸之间充斥着的都是陈潜身上的清冷香气,陈潜一字一句的问着她是否欢喜,晚月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陈潜一只手扣着晚月的头,将自己整个人都要埋进晚月的颈间闭上双眼,享受着这一刻的平和宁静。
“晚月,有了望溪山,哪怕我死在战场上,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什么都未给你留下。”陈潜说话间,晚月感受到自己脖颈上的逐渐湿润,不自觉的抬起手抱住陈潜。
陈潜声音略带哽咽接着道,“晚月,我知晓我对你不起,我不求你原谅,但你千万别...千万别将我推开好吗?你信我,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陈时元了,我能护住你,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我爱你...我爱你晚月。”
陈潜后面的语气哽咽更深,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我爱你。
晚月的手指紧紧抓着陈潜后背的衣服,她低下头,两行眼泪浸湿了陈潜的胸口。
“可我护不住你,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晚月缓缓开口,“沈小姐...她比我更合适做你的妻子。”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晚月。”陈潜放开晚月,看着晚月比今晚月亮还要明亮透彻的双眼,伸手缓缓擦去晚月脸上的泪水,“我只要你,只要你陪在我身边,若没有你,我这一身虚名爵位,我这条命,都没有任何意义。”
听到陈潜这样对自己敞开心扉,说着只要自己的话,晚月终于是绷不住了。
这么多年以来,晚月的委屈不过是陈潜没有办法坚定不移的选择自己罢了。
晚月抓着陈潜胸前的衣服放声大哭,将头埋在陈潜的胸膛。
陈潜只是这样抱着晚月,听着她哭泣,一下一下的抚着晚月的头。他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咽下眼中的酸涩,他知道晚月肯对着自己哭,肯怪自己,才是真的放下了。
终于......
“晚月...”陈潜轻轻叫着晚月的名字,任由晚月哭完将鼻子眼泪全都抹在的胸前,还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晚月撇着嘴,擦了把眼泪道,“陈时元我告诉你!若是你再负了我!我一定杀了你!”
虽然她的眼神是凶狠的,说出来的话是恶毒的,但却颇有几份小女孩闹别扭的意思。
陈潜笑了笑,紧紧将晚月抱在怀中。
“你笑什么!”晚月恶狠狠的抬头看着陈潜,转念想了想自己满脸鼻涕眼泪眼睛肿肿的样子好像不是很有威严啊。
陈潜道:“我高兴,你愿意理我,愿意怪我我很高兴。”
晚月松开陈潜,坐在院子中的凳子上。
这院子布局与洛城陈潜的小院一模一样,晚月倒是自在的很。
“那你要是高兴,我以后天天打你骂你。”
陈潜笑笑,走到晚月身边坐下,“只要你愿意,我天天被你打。”
看着晚月托腮噘着嘴的表情,陈潜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晚月,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嗯?”晚月疑惑道。
陈潜挠挠头,道“以后能不能别叫时元了,我宁愿你叫我小哑巴。”
晚月假装思索半天,装模作样地说道:“我考虑考虑吧。”
不多时晚月又问道,“这座山真的是望溪山?真的就是我的了?我真的能拥有一座山吗?”
陈潜自豪地点点头。
晚月接着问道,“那怎么证明是我的呢?”
陈潜思索再三道“怎么证明?有地契算吗?整座山的地契上都是你的名字,陛下亲自认证,这山上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全都归你所有。”
“真的啊!”晚月激动的站起身来。
“嗯,地契在房中,去看看。”说着陈潜领着晚月进了卧房。
进了卧房晚月才是真的惊了,一片红映入眼帘,如果不是在京都望溪山,晚月真的以为自己回到了洛城,回到了三年前陈潜布置过要与自己成亲的小院。
晚月吞吞吐吐道:“你这...”
陈潜却面不改色,去床边特意添置的梳妆台抽屉里拿出一张地契给晚月看,漫不经心地道,“给你我成亲准备的呗。”
晚月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起初陈潜说这座山是晚月的,她还不觉得什么,直到看到地契上“荣晚月”三个字才有了真实感,激动地跳了起来。
“天色已晚京都回不去,看来只能留宿在这了?”
“啊?”
晚月尚未从得到一座山的喜悦中出来,便被陈潜横打抱起放在了床上。
还不等晚月说话,陈潜的唇便压了上来。